林攬攬繼續裝作睡熟后的樣子，翻了個身面朝著里面的墻，順便將手從枕頭下面拿出來。

似乎是故意等林攬攬自己想得差不多了，夜宸軒再次輕笑一聲。

林攬攬再次像一個抱枕一樣被摟入某人懷中。

知道某人沒睡，她也暫時沒了睡意。

她細細回想自從自己來了這里，兩個人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猛然發覺兩個人的關系看似很近，卻也很模糊。

她自認為對某人沒什么感情，有時候下意識的舉動也出于本能。

所以有些話，她很容易就可以說出口，只是說出來之后，兩個人之間的窗戶紙就可能徹底破了，后果怎么樣她也不知道。

但是不說，兩個人就這么不清不楚地耗著，又不是她想要的。

林攬攬在心里下了決定，深吸了一口氣。

“夜宸軒，我不是林攬攬。”

夜宸軒身子一僵。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戳破這層窗戶紙，又或許是聽到了他不想要的答案，又或者兩者皆有。

但林攬攬不管他此刻什么想法，抑或是想不想聽，她只想表達她的意思。

有些話一旦開了個口，剩下的也就沒什么不好說的了。

林攬攬接著道：“準確來說，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林攬攬，我是來自其他地方的林攬攬。”

“或許你覺得不可思議，但我想，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察覺出來我與之前很不一樣了，要不然從不來攬月宮的你最近也不會頻繁踏入這里，來觀察我。”

夜宸軒放在她腰上的臂膀漸漸收緊。

林攬攬沒感覺到疼，只覺得心里苦澀。

這是夜宸軒在乎“林攬攬”的表現，只是這個“林攬攬”，不是她。

或許她對他動情了吧，只是心陷其中而不自知。

這一刻林攬攬想穿回去將原書臭罵一頓，誰他喵的再說夜宸軒對林攬攬沒感情，她就噴誰！

“原來的林攬攬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來到這里一樣，所以，就算你思念她，也不該……”

夜宸軒沙啞地聲音打斷她，“我思念的人是你，自始至終都是你，沒有別人。”

林攬攬自嘲地笑了笑，她緊閉著雙眼不讓眼淚流出來，“夜宸軒，你在開玩笑嗎，我都不認識你，你卻說你思念我，你不覺得這話說的很扯嗎？！”

說到最后，林攬攬整個人都開始發顫，聲音也陡然拔高。

夜宸軒將她轉過身，一只手抱著她，另一只手擦去她眼上的淚水，黑暗中的鳳眸滿含心疼與歉意。

“抱歉，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你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卻還將你當作以前的你。”

他手上的繭子碰到林攬攬的眼角，林攬攬瑟縮了下，想扭頭躲開他，聽到他的話，她扭頭的動作頓住。

她睜開眼睛，黑暗中兩個人的雙眼對視。

林攬攬喃喃道：“什么意思？什么不記得？”

這話聽著像是她來過這里，但在她的記憶里，一點印象都沒有。

“……四年前，你來到這里，成了我那時要娶的侍妾，你曾信誓旦旦地給我說，你不會離開了，但一年前，你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原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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