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唯有驚鴻一瞥,卻窺見了一種平淡致遠的處世態度,淡罷,淡罷,絕不為萬物所主宰,我獨逍遙于濯濁之外,蟬蛻去拖累,只愿抱明月而長終。江邊一蓑煙草,一片縞素。【起句】
………………………………………
還是她白天看見他所穿的底料白色的衣袍,仔細一看,卻不是純白,袖領上都秀有盤蛟祥云花紋,衣上用銀線若隱若顯的勾勒一條蛟龍,雖是針線但卻能反射著金屬的感覺,秀功可見一斑。
墨絲渲染著白色衣袍,就像墨汁滴進水,韻開的墨絲一樣,有著無與倫比的美感。
蘇如花抬頭就見到了南宮若畫那精致到極致的半邊面容,不由得呼吸一怔。
他戴著遮住了左邊半張臉的銀色面具,與衣服交相輝映,不顯唐突,卻有異常和諧。
露出的臉龐立體精致,五官有致的分布,讓天下所有女人為之瘋狂,為之羨慕!
棱角分明的唇瓣在黑夜的承托下綻放著誘人的光澤,高挺的鼻梁似凌駕于山巔之上,像蒲扇一樣的睫毛下是云霧繚繞的眼眸星光點點,就像天山上的冰湖,夜晚星光透過寒氣射到湖面,瀲著傾世芳華,蘇如花的呼吸都跟著那一眨一閉一呼一吸著,攝去了她的心魄……
突然眼神聚攏,與她碰撞,蘇如花急忙低頭,臉紅到了耳根子,一種莫名的情緒蔓延纏繞,居然看著南宮若畫走神了……真是丟臉……
福兒也沒有反應過來,她依稀是看到南宮若畫腰間別著的玉蕭下墜著的玉佩上刻的“畫”字才認出來他是誰的,每個皇子都有一個貼身物體證明身份。
南宮若畫從九歲開始就一直生活在外域回京也不過是四天時間,還未出現在世人眼中過,她只是聽說情報撒遍四大王朝的文閣軒公布的“雄鷹榜”中有了他的名字,果然,文閣軒童叟無欺……
就靠這幅皮囊,吃遍天下沒有問題,更何況他還是“把酒論詩”大會的前三……
南宮若畫的視線只是在蘇如花身上停留了半刻,就收回了,繞過她身邊,直徑走了。
蘇如花低著頭,感覺一股風從她身邊擦身而過,淡淡的藥香彌漫縈繞鼻尖,帶來的不是清新而是窒息,不知為什么心里突然翻涌起無盡的心酸,為什么他這樣冷漠的走了蘇如花會覺得這一輩子都會與他擦肩而過……
她懷里的荷包有些發燙,她想去摸,鬼使神差的拉住了南宮若畫拂過的衣角。
那股風消失,她的心酸瞬間瓦解,覺得手中拉著東西不是衣角,而是……她的全部。
怎么會這樣?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樣的感覺只出現在一個人身上,而且她真的第一次看到南宮若畫……
奇怪……真奇怪!
“大膽,殿下的衣服你都敢碰!”南宮若畫身邊的侍衛突然一呵,嚇得蘇如花手趕忙丟掉,真的不是故意的……
福兒見著不妙,急忙開口拯救:“我家小姐是不小心的……”話還未說完,蘇如花突然聽到“啪”的一聲,從耳邊呼嘯而過,異常刺耳。
蘇如花抬頭,就看見一個穿白蓮青紗的女子站在福兒旁邊,譏諷的說:“碰了就是碰,什么不小心,一個丫頭也配嚼舌根?”
而福兒則捂著右臉,委屈的不說話,嘴唇咬得通紅,秀眸里淚光瀲瀲,但卻倔強的不肯流下。
蘇如花腦中一下閃過一個名字“戚燕子”,左相戚百歲的小女。
哎喲,蘇如花瞇起鳳眸,里面精光略過,福兒如此護她,她自然不會讓福兒受到欺負。
“我的丫鬟我自會管教,無需多管閑事的人。”
戚燕子撇過頭看見了蘇如花,咬咬牙,她每天掏心掏肺的陪南宮若畫,結果別說手了,就連衣角都不曾碰過,這灰頭土臉的女人這么容易就碰到了!叫她如何不氣!
“呵呵,我以為呢,還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丫鬟!”
“你還不如你家丫頭呢。”蘇如花看見了戚燕子,別說,還真是個美人胚子。美眸秋水盈盈,精致的瓜子臉,倆縷青絲垂間,白蓮在青色的湘裙上朵朵綻開更加承托得她楚楚可憐。
不過蘇如花覺得,她諷刺的笑容,惡心的舉止生生浪費了這么好的皮相。
“你……不知廉恥,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蘇如花瞟了一眼旁邊的南宮若畫,計上心頭,露出賤賤的笑容。
有著強大感知力的某人,突然覺得有寒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