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過,我的人生會以何種方式結(jié)束,直到3016年夏天的一個午后,我愛上了個男人,準確說,是一只被EXO星球的外星人改造的喪尸。
死亡,在我和他之間,是唯一的結(jié)局。可我,從來不會后悔,上蒼也沒有給我后悔的機會,除非時空扭轉(zhuǎn),那天我沒有遇到他,我沒有愛上他。
然而,沒有如果。
……
……
3016年,夏,陰雨,上東區(qū)上官喪尸寵物服務(wù)區(qū)。
送走了最后一個客人,我已經(jīng)累的精疲力盡了。
哥哥上官遠招呼我去吃飯,我才意識到此時已是中午了。
雖然距離奧斯卡頒獎禮開始還有半個月,但預約來此進行寵物喪尸美容換膚,以及更換升級芯片的客戶,已經(jīng)將十層的主樓圍的水泄不通。
因為這里是上東區(qū)唯一一家合法的喪尸寵物服務(wù)區(qū),也是擁有喪尸寵物的人唯一選擇,自然是屬于上官家族名下的財產(chǎn)。
其實今天是我大學畢業(yè)的日子,可是作為一個沒有上東區(qū)居住證的私生女,并沒有人為我慶祝。
是的,我的媽媽林青霞,是上東區(qū)最炙手可熱的女明星之一,我是她二十一年前被拋棄的私生女,那是一段灰暗的往事,我不想回憶起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在上東區(qū)生活了兩年,雖然沒有光明正大的戶口,可是媽媽對我的寵愛已經(jīng)讓我很幸福了,除了那個嫌棄我的同母異父哥哥上官遠。
說起我這個哥哥,我真的對他無語,整天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我受夠了,好在今天是最后一天來給他幫忙,我忍了又忍,希望快點結(jié)束。
他已經(jīng)吃好了飯,臉色臭的比喪尸還陰冷,我真想給他化個妝,或許會比喪尸看起來有點人情味來。
“淫-蕩!我去午休了,看好門!”
他丟下這句話,便大喇喇的踏著軍靴走到樓上去了。
“哥哥,請叫我林蕩!”我用乖巧的聲音對他喊道,其實是沖著他的后背使勁兒吐了一口,呸!不要臉的老宅男!
他好歹也是單身三十年的男人,為什么不能對我這個從小被遺棄的妹妹溫柔點呢?
是的,我的名字叫林蕩,他故意這樣把我叫成淫蕩的,人家明明是活潑可愛青春美麗年方二十歲的青春美少女好么?
“不準罵主人!”突然有個聲音出現(xiàn)在我背后,嚇了我一跳。
聲音的來源是上官遠的喪尸寵物杰克,它是個十歲的男性喪尸,跟著上官遠已經(jīng)有兩年了,對!就從我兩年前搬到上官家開始他養(yǎng)了個這玩意。
專門用來嚇唬我的,說起來真是辛酸史,雖然我的爸爸魏慶是專門捉喪尸的賞金獵人公務(wù)員,可我對這個物種的接受程度并不高。
老實說,我一直覺得養(yǎng)這玩兒挺變態(tài)的,這是有錢人追求刺激的工具而已。
可上官遠這個變態(tài)家伙,竟然特地在杰克身上安裝了防吐槽芯片,我不滿的朝杰克吐了下舌頭,然后端起我的飯碗準備吃飯。
這個大胃王,竟把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吃完了,只給我留了一盤西紅柿炒雞蛋飯,可惡的上官遠!
對他來說,我不過是東八區(qū)平民窟里的孤兒,鄉(xiāng)下來的乞丐,上官家的女仆,能吃他的殘羹剩飯已經(jīng)是恩賜了。
我內(nèi)心不滿又委屈的開始吃飯。
驀地,一道黑影遮住了我眼前的光線。
我不過并沒有抬頭,仍然把頭埋進我的碗里,愉快的吃著西紅柿炒蛋飯,腸胃愉快的接受著這最淳樸卻美味的食物。
作為一個孤兒,我是個知足常樂的人。
那個黑影并沒有離開我的視線,他開口說話了,“小姐,買東西。”
簡單的五個字,冰冷而又毫無感情,帶著股讓人脊椎發(fā)涼的寒意,跟上官遠的冷淡比起來,真是猶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生物。
瞬間我把頭埋的更深了,心想這是從哪兒來的高級喪尸,竟然會說話了。
這個世界我越來越看不懂了。
一只手伸到了我面前,將我的飯碗挪開,然后又重復那五個字,“小姐,買衣服。”
我注意到了那只手。
男人的手,修長白皙,粗細適中,朝上的掌心寬厚,肌膚紋理粗獷,最重要的是無意間拂過我的手時,我感覺到了他肌膚的溫度。
這是個人類。
我的臉騰地紅了,趕緊站了起來,“先生您好,請問您需要什么,不好意思我……”
說話間我抬頭看到了他的臉,然后舌頭像是被封印了一般,僵住了。
老天,他不但是個人類,還是個年輕的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像是從電影里走出來的男主角,這一刻我的腦中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適合形容他的詞語。
他沖我溫和的笑了笑,將我心中那凝固的疑云驅(qū)散了,我也傻傻的回了他一個笑。
男人向我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阿帕奇.派,第一次看到你。”
“你好,我叫林蕩,是來幫忙的。”我?guī)缀跏穷澏吨治兆×怂谥朽洁熘澳枰裁矗俊?
他的手很是冰涼的,還稍微用力回握了一下我的手,恰當?shù)牧Φ缼е碾娏饕u擊了我的神經(jīng)線,我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酥麻感覺。
瞬間,我腦海中的氧氣又一次被抽空了。
“鈴鐺……”他輕聲重復著我的名字,然后松開了我的手,后退了兩步說:“鈴鐺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你吃飯了。”
失落的右手停在半空,我忘記收回來了,甚至覺得他叫我鈴鐺真是太好聽了,這個讓我討厭的名字此時猶如天籟。
“可以帶我去挑選衣服嗎?”
“哦哦!”我慌亂的點點頭,趕緊朝旁邊的鏡子看了眼,糟糕!臉紅的像是落日的晚晚霞般,潮紅潮紅滾燙滾燙。
嘴角還沾著一粒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