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哈哈,你還別說,東洋鬼子的東西就是皮實。”李云龍歪著軍帽,咧嘴白牙地一拍摩托車座椅。
曹慶榮撇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老朋友,嗤笑:“嗤,老李,別看你僥幸繳獲,那是在戰場容易得到。
換作我上,我也行。不過,就算你繳獲回來也沒用,你會騎嗎?還不是這位小戰士載你。”
李云龍頓時不忿:“老曹,你他娘的別小看人,咱就是會騎,上車。”
說完,李云龍一跨過,坐在車座上,打著火,扭油門。
突突突!
一聲轟鳴聲響起,見曹慶榮不上車。
立馬掛檔,然后開動,邊三輪被快速開動。
轉了一個圈又回來。
曹慶榮看見了,目瞪口呆,沒想到同是泥腿子出身,他卻率先開上了邁巴赫。
逐漸的,兵工廠的工人聽到聲音,圍了上來。
“洋摩托?”
“娘的,他開的摩托賊溜!”
“要是咱們也有一輛好了,天天開。”
聽到工人們七嘴八舌地贊美。
李云龍有榮乃焉,咧嘴開懷。
“來來,都看看,都看看,咱到戰場上繳獲的。”
曹慶榮沒理會他顯擺,卻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老李,你找我是造什么來著?”曹慶榮打斷問話。
“你問他,造什么鋼鋸。”李云龍一指李十一說。
見此,李十一對著眼前濃眉粗糙方臉的曹副所長說:“我想要一些能夠鋸斷鐵軌的鋸子。”
“鋸鐵軌?”曹慶榮一聽,皺起眉頭。
兵工廠可從未生產過這種東西。
曹慶榮說:“普通鋸子倒是能做,可是鋸鐵軌的鋸子,咱這里沒有那么硬的材料。”
“曹副所長,我知道有一種鋼材是可以,是火車輪轂的軸承。”李十一說。
“軸承?倒是可以一試。”曹慶榮想了想就說:“你們跟咱進去。”
“快上車,咱老李帶帶你。”李云龍一聽,立馬又顯擺。
“哈哈哈,行。”曹慶榮學著鬼子軍官,坐上了挎斗。
而李十一,則步行跟在后面。
前面就看到陡坡以及石頭路了,怎么可能上得了?
估計李云龍想裝逼罷了。
李十一邊走邊打量黃崖洞兵工廠周圍環境。
最引人注目的是懸崖陡壁,全部呈現出黃色,然后有幾分荒涼。
可是,稍微平緩的地方,都長滿了雜草、雜樹。
一片雜草、樹枝被砍出了斜口,削了一層。
估計他們清理了雜草。
向遠望去,三座近50層樓高的懸崖,在石頭路的兩邊,如同三衛士,守護著兵工廠。
在水腰山谷地,是約兩平方公里大。
地上堆砌好了一間間廠房,石頭圍墻和頂上臨時蓋上去的茅草斜屋頂。
里面有機器偶爾轟鳴,或者是叮叮咚咚的敲打聲。
仔細一聽,敲打的聲音比較多。
果然,李云龍在前面突突突一陣后,就上不去了。
“吱沙沙。”
見他還要扭油門,輪胎都摩擦起煙了,李十一連忙阻止:“別扭油門,磨破了輪胎,沒處換胎。”
“行了,老李,可是說好了,你得教我開車。”曹慶榮也勸住。
“哎,小事兒,練車太簡單,咱就摸摸這洋車,就懂得了開車。”李云龍實話實說。
“嘿嘿,又吹牛,走,跟咱進來。”曹慶榮早看透了李云龍,招呼李云龍進去。
此時,李十一和警衛員一同跟著。
入眼處是散亂一堆的材料和壞件。
有彎曲的槍管、一條鋼鐵、鐵屑堆落、扳機、護木都有。
簡直是亂七八糟!
在木桌上,有三臺臺虎鉗,看它們的造型是形狀不一。
有個鉗口兩邊是前鉗口長,后鉗口短。
所謂的機器,只見兩臺,有一臺如同熔爐一般。
似一個大盆,里面燃著熊熊烈火,在大盆中,有一層淺淺的金屬液體,泛著紅光。
高溫的大盆前面,是一個大風扇。
不過,風扇不是電動的,是人力拉。
在風扇的后面是一卷卷繩線。
在廠房外,一聲聲嘿喲嘿中,把繩子拉動,大風扇緩緩轉動。
扇出對于打刀師傅來說,如同冬天的涼風。
打刀師傅把鉗住的鋼刀刀刃,浸進金屬液體中。
片刻,鉗出,然后浸入特殊溶液中淬火,拿出來不斷地捶打。
“砰砰砰!”
火花四濺!
最后用機器一壓,開鋒。
火熱朝天的,讓李十一十分失望。
就這?
華北地區的最大兵工廠?
只能生產刀和刺刀?
曹慶榮把李云龍他們帶到大盤熔爐前,大聲跟著李云龍說:“老李,你說的軸承鋼,咱們這里倒是有幾條。
不過,這些是兵工廠里的東西,需要用的話,得廠里討論一下。”
一聽,李云龍頓時不客氣了:“咱說老曹,你們兵工廠里的材料都是咱們部隊前線繳獲的,用幾條怎么了?弄得似白眼狼。”
曹慶榮說:“哎哎,老李,你總不能讓咱二話不和廠里說,私自拿材料給你造吧?人人都像你這么干,咱還怎么當所長?
還說同是大別山出來的人。”
李云龍說:“得得得,咱算看明白了,你他娘升了官就不認老家人了。”
“老李,你咋這么說,咱的為人,你不清楚?你且在這里等著,咱去辦妥。”
“行,咱在這兒等著,你要是不能給咱搞定這事,今兒咱就不走了,你還得管飯。”
說完,李云龍在旁邊待著,累了就蹲在地上,活脫脫是個老農民。
片刻,曹慶榮回來了,拉著老李說:“老李,你老實告訴我,要搞多少把鋼鋸?”
“……,李小子過來,你要搞多少把鋼鋸?”李云龍一愣,指著李十一,問他。
快步踩著夯實的泥地面,來到曹慶榮面前說:“曹副所長,我要500把鋼鋸。”
“什么?這么多?”曹慶榮大吃一驚。
仔細打量著李十一,對著李云龍說:“老李,這是你的侄子?咱還以為是你要,沒想到是小伙子要。”
李云龍解釋一句:“什么侄子。愛匠愛匠,他說要扒鐵軌,要鋼鋸割。”
“也是!不過,老李你得出出血,那洋車下次繳獲的時候,給咱們帶一輛,咱們也提提檔次,弄一輛公務車。”曹慶榮說。
“哎!我當什么寶貝,小事一樁,挎斗三輪車咱那有,不過沒汽油了,你得搞汽油。”李云龍滿不在乎地說。
“喲!土財主啊!老實說,你到底繳獲了多少輛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