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嶺上落葉松

觀察對象：興安落葉松

地 點：內蒙古大興安嶺汗馬國家級自然保護區

地理概況：大興安嶺北段，寒溫帶原始針葉林，黑龍江上游支流的發源地

觀察季節：四季，尤其是秋季

秋天去大興安嶺，第一印象就是金黃色波瀾起伏的落葉松林，優雅耀眼的白樺樹點綴其間，深藍色的河流在林中蜿蜒。

北緯50°～70°，橫貫歐亞和北美大陸北部，是廣闊的泰加林，即寒溫帶針葉林。而東北亞連綿的泰加林向南伸出一條“舌頭”到北緯45°，正是中國的大興安嶺北段。其中有一片自20世紀50年代起的“禁伐禁獵區”，今天的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就是汗馬。

原本以為進入原始森林，都是不能合抱的大樹，可這里的樹林很新，很少見到大樹。這是原始林嗎？找到了少數幾棵大樹，枝葉繁茂，樹洞里面卻一片炭黑。這是被大火燒過！這些落葉松過火之后依然存活，再繁衍出新生的松林。原來，森林遭遇山火是自然現象。原始，不一定是千萬年一直生長挺立，也可能是生生息息的不斷演替。

苔蘚毛蒿豆

汗馬保護區的森林群落主要是興安落葉松，它們有著“明亮針葉林”之稱。林下光照條件好，或者配春花艷麗的杜鵑，或者攜四季常綠的偃松，既有苔草、杜香、越橘等群叢，也與白樺、樟子松、山楊等混交。每一種群落組合，都有一通自己的道理，都有自己生成演化的歷史。來汗馬看森林更迭的自然歷程，還真有故事。

汗馬保護區的森林群落主要是興安落葉松，

它們有著“明亮針葉林”之稱。

林下光照條件好，

或者配春花艷麗的杜鵑，

或者攜四季常綠的偃松，

既有苔草、杜香、越橘等群叢，

也與白樺、樟子松、山楊等混交。

每一種群落組合，

都有一通自己的道理，

都有自己生成演化的歷史。

來汗馬看森林更迭的自然歷程，

還真有故事。

林子里有很多因風大而彎傾的白樺樹，它們是火災之后最先萌生的先鋒樹種。白樺長起來后，劫后余生的落葉松種子才開始萌發，慢慢高聳。此時的白樺樹比不上落葉松的生長速度，過于細高的還會被風吹倒，逐漸被淘汰，森林甚至演變為落葉松純林，落葉松全都筆直高挺，劍鋒指天。落葉松夏天翠綠，秋天金黃，灑下一地金針之后，能在嚴寒中肅立6個月之久，迎風傲雪。漂亮的落葉松應該記得白樺樹的扶掖，沒有先行者，哪來后繼人。

來到一大片稀疏、矮小的林子，每棵樹的模樣都挺慘，干枯，細弱，高不過兩三米，居然也是興安落葉松！其實它們的壽命已經很長。仔細觀察，“老頭林”下是厚厚的苔蘚，從苔蘚下部扯出一團，兩手一擠，水順著指縫嘩嘩流，再往下是帶冰碴的“泥巴”。這叫泥炭蘚，上層不斷生長，下層不斷死去，底下就是永凍層。在如此環境下，老頭樹每年只發幾小枝，堅持著自己的生命。如果鋸開看它們的年輪，比正常生長的大樹細密很多，甚至能看出哪幾年有過火災。它們的不死，記錄了歷史！而這些林中沼澤濕地，孕育了無數條河流，流向額爾古納河、嫩江，直到黑龍江。汗馬，就是鄂溫克語的“萬河之源”。

（文：鐘嘉，圖：王守波、李曄、楊琨）

觀察思考

泰加林是如何孕育河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