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尚背靠在病床上，模樣很是愜意地說道：“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余下沒多想回了句：“不想知道。”

小老頭的嘴唇動了動，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有些生氣：“不管我就要說！”

“別這么幼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余下不耐煩地說著。

“你知不知道男人至死是少年？”余尚傲嬌的說著，頓了頓緩緩說道：“這件事是關于你父母的……”

對于前身父母的事情余下不想知道，他只想多陪陪余尚，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個先來。

“哎呀，都說了不想聽啰。”余下打斷小老頭的話。

余尚看到余下油鹽不進的樣子嘆口氣：“哎，你們這一代就是不聽講。”

小老頭覺著有些困了，微微閉上眼，“我知道你在煩明天覺醒的事情，你還在猶豫對不對？”

余下擺弄著花朵的手停住了，挺直腰板看向余尚愣住了，他確實在猶豫。

每一個覺醒的人都想成為誅邪師，然而誅邪師的死亡率讓每年都居高不下讓余下很糾結。

“孩子，你要知道生在這個時代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我知道你內心還在糾結，但是生于光明的孩子，又怎會懼怕……黑暗呢……”

聲音越來越輕，直到病房完全安靜下來，余下試探性地問道：“爺爺？”

沒有回答的聲音。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他的腦海里浮出來，余下走到小老頭的身旁，沒有心跳和脈搏了。

他連忙將摁響護士大廳的電話。

…

…

高三的學生也只有每天的周日才會放半天假，至于其他時間都呆在學校里，尤其是臨近高考階段，明顯感覺校門口的保安不近人情多了。

夏栗直到快晚自習上課了才吊兒郎當的走進教室，手里還提著一碗章魚小丸子，把它放在余下的座位上。

“嗝……咦？”

帶著打嗝的疑惑聲。

怎么回事？這個點余下應該已經到教室了才對。

我這章魚小丸子不會白買吧？

帶著這樣的心情夏栗整個晚自習都心不在焉的，今天下午還幫我來著，怎么人說沒就沒啊？這花了十塊錢呢。

最后一節晚自習老班像往常一樣巡班，夏栗追了出去，看到趙文，心里還是有些緊張的。

“老班，余下今晚晚自習沒有來。”她現在像極了打小報告。

“哦，我知道。”趙文點頭。

說完，趙文轉身想要離開，夏栗隨即又問道：“老班，那為什么啊？”

“余下同學的爺爺，今晚去世了。”趙文說道。

夏栗呆愣在原地。

…

…

爺爺去世了。

看著他們把爺爺的尸體推走后，余下轉回病房將爺爺的東西全部收拾好，臨走前看一眼空蕩蕩的病房，只留下床邊的那一束花，轉身來到護士大廳將一些資料都簽好名字。

“余下，你這樣真的沒事嘛？”

前臺的護士收好資料看著余下的模樣出聲問道。

“不知道耶，沒有什么真實的感受，反正挺難受的。”余下雙眼泛紅，聲音有些嘶啞，隨后強擠出一個笑容：“爺爺不喜歡我哭，我不能哭。”

“嘿嘿。”

“呼呼……”門口處劇烈的喘息聲，引起的余下的注意。

一簇呆毛帶來的熟悉感太過于強烈，余下很驚訝：“夏栗，你怎么會在這？”

夏栗伸出一只手，手碗處掛著一碗章魚小丸子，抬起頭，一滴汗珠凝聚在她的下巴位置，“說過的話就算話，章魚小丸子，我請定了！”

余下看到夏栗較真的模樣噗呲笑起來，點著頭說道：“好。”

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余下接過夏栗遞過來的章魚小丸子吃起來，兩人就這樣并肩的走在路上。

“你怎么出來的？”

“山人自有妙計。”

“醫院離一中好遠的，為什么過來？”

“不說這個還好，為了這破事，我被狗追了三條街，一中里面誰不知道我夏栗出了名的講義氣，你差點成了我高中三年的污點。”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走在回學校的路上。

臨近學校時，夏栗扯著余下來到校園監控死角，將自己的黑色斜挎包放在地上，取出老虎鉗和榔頭，對著修補好的柵欄進行破壞。

余下額上布滿黑線，話說高三學生的包里放把榔頭、老虎鉗什么的應該合理……個頭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夏栗終于把這柵欄撬開，兩人順利進入校園。

“希望你明天能覺醒到自己想要的系。”

夏栗回頭說道：“你也一樣。”

……

第二天一早，整個宿舍的人起得很早，每一個把自己捯飭的人五人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去見女孩子呢。

玄不改命啊，起這么早沒有用的，喂，兄弟不至于，臉都洗紅了。

余下看著他們樣子把手放在臉上不忍心看。

科比不忍.jpg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余下才下床洗漱，眾所周知，長的丑連穿越的資格都沒有，所以，他的顏值很耐打，稍微收拾一下都能迷倒萬千少女。但是時間不等人，只能趕忙跑到班上。

…

覺醒是二十個班同時進行。

余下是1號，第一個上去接受覺醒。

班主任趙文已經站在班級的最前列，在她面前有一個碗大的玉石，只要將玉石握在手中靜靜感應，等待激活先天之炁即可。

然而，此刻的余下手里拿著一枚硬幣，說到底他還是慫了，“正覺，反否。”

手腕輕輕一抖，硬幣騰空。

“余下！”班主任趙文喊了一句。

正盯著硬幣結果的余下渾身抖動了一下，轉過身回道：“在！”

“上來。”

余下沒有時間去看硬幣掉落下來的結果，只能硬著頭皮站上講臺，望著臺下一群期待的目光。

腦子里一片空白，大腦宕機，周遭全部陷入了黑暗。

小老頭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笑呵呵的說著：“生于光明的孩子又怎會懼怕黑暗？”

原身的記憶如同海浪一般席卷余下的腦海，一遍又一遍，直到海浪變成溪流最后消逝。

這一句話擊中了他內心深處，大腦又開始了運轉，景象回歸正常，余尚也消失不見，在趙文的許可下，余下緩緩的將雙手放在了那枚懸浮起來的玉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