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邏輯的故事，我不明白這個故事有什么用。”

“感謝你的贊美。”

“呵，自欺欺人。”

“老頭，你來這這么久了，漸漸熟絡了，怎么感覺你話多了起來。”

“……錯覺。”

“我們只是觀眾，或者是編劇，依照自己的喜好略加改動，只要達到了它存在的目的，足以，足以。”

“你在指望這個沒成熟的小屁孩成為大人物，他毛都沒長齊……這很荒唐。”

“老頭，我覺得你在內涵我。”

“……”

“無妨，我不也只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罷了，陪我胡鬧一番，可否？”

“……”

轉過身去，許久沒講過話了，他嘴有點干。

“你沒想過要醒來嗎？”

他停了下來，但頭沒轉過來，所以老人看不到他面部的表情。

“為何要醒？”

“為何不醒？”

“……好吧，這個回答可真有我的風格……”

他重新動了起來，端起水壺往玻璃杯倒了點東西進去，一飲而盡。

“一個夢，不求什么財富聲望，只求安安心心的過，沒有煩心的事，沒出什么意外，是在這樣的夢中渾渾噩噩的過，還是在這個世界上抱怨，你會如何選？”

“生活中有了那些苦才能磨練自身，成就自身，每個人都必須要經歷這一過程，這是生活的意義，它是公平的。”

“可我承受不了，我無法接受這種生活，所以我寧愿長睡不醒。”

“……”老頭看著他的背影，那個背影無比熟悉，以前的自己和他相像，或者說是一樣：“你對自己的夢魘還沒有釋懷嗎？”

“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夢……也對，你不知道才有鬼了……說出來也不怕被你笑話，我始終無法擺脫他，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你要學會忘記，記得那些美好的瞬間。”

“你說的話真的和他很像啊，原來我想象的會是這副模樣嗎。”

“你只能這樣選擇，和他和解。”

“我拒絕！你做到了嗎在這里對我說教！我努力過，我嘗試過，只會讓我變得更加可笑，我寧愿沉浸在一個虛擬荒誕的世界，為什么我一定要去面對！”

臉微微側了一側，老人感覺他在看自己，但他沒有證據。

“無數的人這樣說過，我不了解他們內心的痛苦，我只看得見自己的苦楚，或許對一些人而言這是福分，是他們的幸福，但這里這么黑，我手里的提燈只能照亮自己，也只會關心自己，我卑劣，我只考慮自己，但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看來我這把老骨頭是無法說服你讓你別誤入歧途了……”

“歧途又如何，這是我的選擇……”

兩人都沉默不語，已不知現在外面的天色幾何，天亮了，還是天黑了，屋子被人從里面封的嚴嚴實實的，光現在已經很難透進來，而兩人就在這昏暗的環境下一動不動，保持著一個姿勢，唯一的光源早早就不知不覺得消散了。

“很久沒和別人說說了吧，有些事可以和別人講講，別一直憋著，這樣心里會好受一點，入股你不嫌棄的話和我這老家伙說說也是可以的。”

“老頭子，你確實是個不錯的傾訴對象，如果能夠早點遇上你就好了。”

老人笑了笑：“現在也還不算太遲嘛。”

“是嗎？”

“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在等待著你，而且……”

叮鈴鈴鈴鈴……

急促的電話聲自桌面上的手機內響起，打斷了老人的話。

他快步拿起手機，只是看到上面所顯示的名字就開始沉默不語，沒有燈光，但老人覺得他現在的臉色好像更差了。

一會后手機被他拿了起來，三步并作二步，打開一扇房門走了進去。

“哦……嗯……嗯……”

砰！

房門被人從里面重重關上，就連老人也聽不見里面的動靜了。

老人靠著椅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以此來閉目養神，很快屋里就和許久沒有人住一樣沉寂了下來。

只有書頁翻著，繼續編造著下一個他們的故事。

……

生命就該如此作賤嗎，就如此一文不值嗎？

再一次目睹與自己相似的形體的消逝，和以往有所不同的是這次卻是死于上一秒還在并肩作戰的人，而不是敵人。

如果當時站在那里的是自己，這個人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展開攻擊？他的腦海浮現出站在一旁的逍遙子的身影，但他的膽量卻無法支持他做到看那個人一眼。

“抱好。”

靈把孩子硬塞到你懷中，作為一個故事的主角，但在這個故事里她卻像個看客一樣睡了大半程，這根本無法解釋地通。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他懷里時這孩子好像一直在掙扎。

這么不喜歡我？連睡個覺都不老實。

動作放的輕柔一些，你抬起頭向上看。

漫天黑羽漂過，剛剛那下似乎是刺激到了對方，遮蔽天空的烏鴉，沒有眼睛的蛤蟆，形成了一個更加巨大的包圍圈把他們給包裹在其中，前一段時間內森林里消失的怪物，因為這個小包圍圈中的人身上特殊的吸引力而再次出現。

逍遙子略顯病態地發笑，手中還死死捏著一張快被揉爛掉的符紙。

靈的背近乎靠在你身上，憑借著感知的能力警惕著那些想要靠近的怪物，不愿在旁人面前展現自己的野獸模樣的人形態亥則是稍微站的遠了點，也在注視著四周。

只有被夾在中間的你覺得異常尷尬，抱著個孩子不知道應該干點什么才好。

正中間，惡鬼的手高高舉起，放下，那些沉寂已久的動物好似接收到了一種號令一樣齊齊向前推進，步伐緩慢，卻讓人感覺好似是在面對千軍萬馬一般。

原本已經逐漸摸索到了邊緣的宇宙無敵第一大力神有被外面這一圈圈的怪物給圍了回來。

“完蛋了，”臉色煞白的大力神小聲嘀咕道：“這下好了，出不去了，實在是……太棒了啊哈哈哈哈！再多展示，多展示一點你的力量吧，全新的軀體，創世界，我很快，很快就會回來了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