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是抽卡中的你信么？”

“…………”

姜然無奈地攤了攤手。

在執行局這里他就灑脫得多了。

打開面板，一張從未在任何人面前展示過的【綠達地產120平精裝房】，就這樣不知是炫耀還是荒唐地展示在了程江山隊長的面前。

眼前這位在北都早已見遍大風大浪的男人陷入了沉默。

自己這是夢沒做醒么？

還是不小心中了什么黑卡的效果。

這種事情真的可以被正常人遇上。

中一個億彩票也比抽到這張卡的概率大吧。

可是，似乎除了抽卡，還有嫌疑人秦某口中的組織分配。

按照姜然登記檔案中的家庭成員關系。

確實也不太可能有其他可能性了。

“等會，我一時有些消化不了……”

程隊長此時終于能體會為什么很多同事愛抽煙了。

這種情況，抽根煙絕對是最合適的選擇。

“隨口騙他的，秦天祐屬性比我高一個層級，正兒八經對抗我怎么可能是他對手，更不用說拖到你們來了……”

姜然也很無奈，誰讓自己當時也上頭了，進入了那種“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的狀態，哪可能輕易扭轉回來。

不過事實證明，若不是用這套房子作為籌碼。

秦天祐真不一定會那么破防。

“小姜，你知道南海公園里住的都是什么人么？”

靠著審訊室的單向透明玻璃墻，程隊長給門外的幾位隊員招呼了一個不用擔心的手勢。

“南海公園？”姜然這次真的疑惑了，“不就是有錢人住的么？

一環，挨著大學，環境好，大人工湖，還有一張橙卡奠基。

說起來也有意思，當時我選樓盤的時候這個小區的名字都還沒正式確定。

估計還得過幾年才能交付呢……

也不知道今后該怎么處理。

賣掉的話比較省心。

租出去的話以后收租也不錯?！?

然而這也只是表面上的描述，姜然心里想的是，“老子開了張橙卡就被人惦記成那樣，要是突然有了這么多錢，那還不得原地升天?！?

只要利益足夠讓人仰望，代價便會顯得微不足道。

見到姜然這般自言自語，程江山只覺得一時間有些語塞。

無奈地扶住額頭倚在墻邊。

“你不會，真以為這個樓盤只是貴吧？”

“不……不然呢……擺渡都能查到，按理說也不會太神秘啊……”

這個時候，姜然才從對方的語氣中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難不成，這才是自己麻煩真正的由來？

“那里的規格，接待最高層級的外賓都夠了，言盡于此……小伙子，我們還會再查查的，別擔心，公事公辦?！?

為了避免牽扯出太多敏感內容。

程隊長果斷將話題又拉了回來。

敲了敲單向玻璃，看向坐在后悔椅上的秦天祐，表情漸漸凝重了起來。

“要不是一位你們江城的低素質同僚拿勛章做擔保，沒準外面那群人能直接沖進來把他帶走?！?

“來的時候我見著了，都是豪車?！?

“是啊，北都秦家的公子哥，不知道多少次上電視代表青年講話了，誰能想到他誤入歧途了呢。”

“他也是惦記我那張橙卡？”

幾位隊員再次進入審訊室。

爭取趕在外面那群之前結束流程。

對于心中帶著使命的執行局來說。

如果真的因為各種原因不得已要妥協，那也一定要在妥協之前做到極致。

“不清楚，不過第三輪的時候問出了一個有協同犯罪嫌疑的名字?！?

“江城的？”

“章國光?！?

“真是他……”

姜然心情一陣復雜，將發生過的事情和程隊長詳細說了個遍。

順帶著將自己老爹公司的情況也夾帶私貨地報了上去。

按著自己的信息被那般封鎖的程度，估計能這般使手段的也不會和章國光脫開關系。

程隊長信任感十足地點了點。

“放心吧，執行局永遠在你們身后。”

這句話哪怕重復了太多次，每每聽到后姜然還是會感到十足的安全感。

總還是會有人會愿意主持正義。

這就足夠了。

單向玻璃墻內，審訊人員已經開始了新的一輪流程。

專業的話術，無聲的心理暗示，邏輯縝密的問答。

在不斷閃過的卡牌效果的加成下。

嬌生慣養的公子哥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他對黑卡組織的忠誠已經超過了我們的想象，或許，真的該好好研究一下了。”

…………

后續在專業人士的指導下又留下了一份筆錄后。

姜然這才又在專職司機小李的護送下回到了酒店。

一路上，這段時間的經歷如同跑馬燈一般翻過。

直到這時，他才久違地安定下來，回憶著發生的一切。

來到這個世界。

歐氣爆棚。

如今自己已有了四張橙卡和一張超凡卡。

這種手筆拿到任何地方都會事絕對的歐皇。

如果不考慮他平庸的屬性列表的話。

得益于【領航者】和【海市蜃樓】之間的奇妙反應。

越來越多的同學也將卡主動交給姜然拓印。

如今的卡盒內不說包羅萬象。

但也算是高中生能容納數量的極限，盡管都是一次性的。

姜然淡然一笑。

其實，這些歐氣反倒沒讓他那么在乎。

真正讓他珍惜的，是蘇桃、宋雨嫻、張志強等等以往從未可能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羈絆。

讓他走出孤獨，敞開內心的一群人。

付出的代價也同樣的慘重，但這本來也不是能控制的，霉運從未消失，它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陪在了自己身邊。

姜然不想失去的是這些真正在乎的人。

盡管自己本就不是英雄，狡猾、摳門、膽小。

心里想的就是能少一事是一事。

別人惹到自己，對方若沒有價值那便無視。

就像那些學校里莫名其妙帶著優越感孤立自己的雜魚，姜然骨子里只覺得大家一樣都是底層犯不著這樣互相傷害。

但若是遇到像這次幾乎全憑著賭徒心態才能“戰勝”的對手。

他便再不會自我欺騙般選擇無視了。

或許真的該好好感謝那張超凡卡。

腦海中的【謫仙人】或許正在潛移默化地抹去他性格中的缺陷。

融化在歷史信仰和超凡力量中的信念給姜然指明了接下來努力的方向。

看著越來越近的酒店，想到自己擁有的一切，少年堅定了目標。

“光靠逃避是不夠的?！?

“積蓄力量，召喚正義，直到成為正義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