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打理了一下造型。

和父母提前說好今晚赴約后。

姜然特意挑了一個晚高峰的時間出門。

“喜歡玩尾行的話，那就給你們多增加點難度。”

不斷回憶著午夜聊天群里幾位大哥的話。

黑卡組織在姜然心中也不再神秘。

“原先是個賣盜版卡牌的公司，手段很高明，可以繞過超凡系統的規則利用一部分超凡力量，現在技術精進了，野心就大了起來。”

“散兵游勇，不成氣候。”

“還在野蠻生長的階段，為了得到一些卡牌的數據很不擇手段，之前被抓過幾個中高層，但實際打擊效果不大。”

“總部在境外，認可這個組織的人還是挺多的，不容小覷。”

“沒錯，這個組織的結構很復雜，如果說我們的午夜群是一個密不透風的龜殼，相比之下黑卡就更像是瘋狂繁殖的蟑螂，數量大生命頑強繁衍得還快。”

“很多勢力都與他們有合作，光是境外基地就不知道有多少，黑卡組織的背景可不簡單。”

“很多真理瘋子也對黑卡組織抱有很大興趣，四哥，你可不要瞧不起人家。”

“偶爾會有一些綁架的謠言，不過后來都被辟謠了，所以目前還不是很容易定性。”

“只怕路走歪了不好改回來啊。”

“小十一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要是招惹上他們可就不愉快了。”

這個群里果然人才輩出。

三言兩語，已將這個暗處的組織勾勒出了形狀。

姜然再三表示謝意后，心中不免隱隱有些擔憂。

看來自己的運氣并沒有好轉。

或者說，如今抽卡時所謂的好運氣，根本就是因為太倒霉而觸發的保底機制。

三張橙卡的運氣，就得承擔同等待遇的霉運。

這感覺讓姜然有些想哭都哭不出來。

同樣想哭的，還有這群果真尾隨姜然驅車一路的小混混。

這一次的張三選手智商要高上不少。

不緊不慢，不急不躁，以追蹤為第一目標，絕不冒進。

他們小組一共有六個人，早晚兩班倒，早就將姜然的出行規律摸的一清二楚。

開車的小哥造型很別致。

韓式歐巴紋理燙，嘴里叼著煙，眼神里有股難以察覺的不耐煩。

“這小屁孩真沒有意思，天天掐著點去學校，晚上也不出去玩兒，這學上的有個XX意思啊。”

“天天學習天天學習，不然就悶在家里，你這樣不成了書呆子了。”

“天天蹲點，也不知道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不就是搶張卡么，把人抓走給一筆錢不就完事了，非得搞得這么麻煩。”

歐巴對自己頭頭的謹慎很不理解。

在他看來，既然已經決定為組織賣命。

有些事就不能這樣瞻前顧后。

每次都這樣小心，只圖一個周全，機會只會從手里溜走。

“等吧等吧等吧等吧，等到人家高考完，等到過段時間去上大學，得，便宜其他片區的兄弟了吧。

哥幾個不就是做半年慈善嘛，夜都白熬了，時間也浪費了，妹妹也都拒了，夜里都要盯著這個破小區，不知道壞了多少好事。”

再一想起自己年輕時翹課泡妞摟著妹妹和老師打架的情景。

歐巴心里更不愉快了。

哎，誰還不想上個大學呢。

讀書妹妹多啊，越肯讀書，妹妹越多。

于是，在香煙、車載音樂還有往事回憶的共同催動下。

這位造型時髦的小成員心頭一熱，表情逐漸狂野起來，握著方向盤的手頗有節奏感地來回敲動，身子也隨著旋律不自覺地扭動了起來，頂頭上司的話早被忘到九霄云外。

“老大，機會真不多了，你把握不住，那這次就由我來立功。”

突然起來的熱血仿佛給了歐巴無窮的力量。

小破車一個加速便沖上前去。

緊緊地貼著前方的公交車。

終于，逮蝦戶了快一小時。

公交車停了下來，姜然混在人群中，有條不紊地前往提前定好的酒店。

鬧市區閑逛的男男女女，就是他最大的屏障。

“該死，吃個飯都要到市中心，媽的，考驗老子耐心。”

狠狠錘了下方向盤，歐巴咬著牙緩緩停在了路邊，但他怎么會被這種困難屈服。

眼神如狩獵的雄鷹，緊緊盯住姜然進出的酒店。

“等你吃完，哼哼，破高中生而已，老子手到擒來。”

咚咚！車窗傳來兩聲。

“誰啊，別煩老子！”

“違章停車罰款200。”

“臥槽！”

“不及時挪走的話，我們叫拖車了。”

“走走走走，這就走。”

…………

和這倒霉蛋相比。

姜然正經受著從未有過的恭維。

甚至一張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都害羞得通紅。

“姜兄！您一輩子都是我李斯文的好兄弟，不管今后我們在哪個行業展翅高飛，逢年過節一定要回來和兄弟們聚聚。”

“姜同學，今年的備考，二十班真的占了你不少光，暫且不論今后成績如何，這份感情，我們都記在了心里，之后我們在夏令營中還要繼續努力！”

“姜同學，憑借你的光環效果，大家的悟性都高了不少，好幾個人都快突破到1點了呢，這是我們收益一生的財富呀。”

“姜兄弟，我們哥幾個有句心里話今天一定要說。對不起！一開始只覺得你是普通班的學生，那次約你去食堂也是故意冷落你的，沒想到姜兄弟完全不和我們這些心胸狹隘的男人計較，在下打心底佩服！”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姜兄對男人有興趣嗎？”

“之后的高考志愿往哪個地方報呢？”

“姜然，你到底是不是單身……”

原本今天前來只是難以推脫對方的熱情。

沒想到最后竟然演變成了這副情景。

“我干了，姜兄你不許喝！”

“我也干了，姜兄弟抿一口吧。”

“喝喝喝，你們咋養魚呢，今天只有姜然能有這特權。”

“周老師看著呢……”

一旁的周老師正端著酒杯。

原本只是安靜地看著自己的學生笨拙地模仿成年男性的酒桌禮儀。

一聽這話，立刻開嗓起哄了起來，“不關我事啊，你們馬上畢業了，喝不下就喝不下，別賴我啊！”

此話一出，酒桌上尤其得心應手的李斯文如魚得水。

就差站在桌子上一杯一杯稱雄稱霸了。

隔壁桌的女生們皺眉頭的皺眉頭，捂鼻子的捂鼻子，嘴里都是“男人怎么都是這德行”。

得，這下女孩子們也將成年女性的表現模仿到位了。

看得周老師禁不住哈哈大笑，抓緊填了一口菜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一刻，哪有什么老師學生的架子。

苦澀的備考情誼最終在一片混亂中融進了酒里。

只有酒店外蹲在馬路牙子上啃著手抓餅的歐巴感受著生活的殘酷。

“姜然，今天我必將你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