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學生的殷切期盼中。

高考，這場近乎決定命運的考試終于出了成績。

向來以佛系自詡的姜然的小心臟都不由得撲騰了起來。

爸媽更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姜爸爸考慮再三還是掏出了一根煙，緊張地等待著屏幕上成績網頁的刷新。

“爸，你別腿抖。”

“我我哪有抖，什么世面沒見過。”

“你這樣我緊張。”

到了這個時候，姜然開始懷念張志強的那張【絕對冷靜】和【采菊東籬】了。

這種可以讓人迅速冷靜下來的卡牌看來效果要比自己先前想象的要更強。

一定要找機會再見個面拓印一次，以免不時之需。

姜然看著那張【海市蜃樓】，還有掛在衣服里的“銜龍”黃花梨卡盒，突然意識到，如今的自己拓印卡牌或許要比眼前輕松很多。

應該不會像之前一樣，拓印藍卡滿身疲憊，拓印紫卡丟半條命了。

“出了！”

直聽見姜爸爸一聲大喊。

眼前的查詢網頁上終于冒出了那個讓人魂牽夢繞的數字！

“小然你自己看！老爹不敢！”

“媽！還是你看吧，我也有點遭不住！”

“切，兩個大男人，還以為多勇呢。”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姜媽媽承擔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帶著好奇和期許，還有對家庭未來的無限暢想，姜媽媽常年工作又操持家務的雙手已是有些衰老，小心翼翼地點開網站的查詢入口，在燈光下細致地對著姜然的準考證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比對，生怕不小心出了什么錯。

“20XX屆，江城一中，姜然，總分：655，語文……”

“滿分720，總分655，看樣子這分數還行啊。”

姜爸爸平時也不怎么關心孩子成績，對于分數也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

“何止是還行……”

強行抑制住心中的激動，這半年來的一幕幕已是瞬間將姜然吞沒。

敢死隊式的學習方式，時時刻刻觸發的【高壓】，還有全校唯一一張橙卡作為基礎。

到了后期，甚至還有整個二十班的各種學習資料作為最后的沖刺。

更不用說在高考的考場上悟性拉滿直接湊夠一副超凡卡包了。

這些事情一一串聯起來。

姜然只覺得自己有再高的成績也絕不為過。

“終于結束了……”

從高中這個層面上來看。

姜然此生的第一階段算是險中求勝。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這個小家庭第一次體驗了電話被打爆的經歷。

學校的老師紛紛發來賀電，就連高考后上演人間消失的班主任也有些別扭地打了一個電話。

不過字里行間姜然還是聽出了她希望姜然對她保持感恩的期許。

感恩你個臭粑粑。

姜然心中如是想，當然，表面上還是十分熱情地回應了對方“陳老師三年的教導辛苦了”。

此外，教導主任，校長，副校長，也都為這位年級第一獻上了足夠的祝賀。

什么獎學金啊，什么優秀學生講話啊，什么幫他掛條橫幅啊，各種提議輪番上演。

不過姜然只記得了獎學金的事情，至于后面那些隱隱約約提到的推薦他去的大學什么的，最后也只作為耳邊風了。

當然，最讓他意外的，還是一通來自執行局的電話。

不過在得知并不是又發生了什么突發事件后，姜然才松了口氣接受了來自這位鹿雅小姐的問候。

“執行局也招人嗎？文職也可以啊，就是當司機打印文件的那種……聽起來真不錯，等大學畢業一定考慮！”

一天下來后，姜然一家子都陷入了一種疲憊的狀態。

一種幸福的疲憊。

…………

正如蘇桃所言，當得知成績后，她的爺爺似乎比她更要開心。

連帶著原本一看到姜然就不爽的蘇爸爸都暗中覺著自己看走了眼。

“歐皇”的虛名終于有了實力作為支撐。

整個蘇家對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也開始漸漸充滿好奇。

其中反應最強烈的，自然是先前在侄女的糖衣炮彈下主動掏腰包的大伯蘇嵩。

說起來，要不是他當初繞過了交易中心，以私人名義給姜然湊夠了那套卡組的資本，只怕姜然的起步絕對沒有這么順利。

當然，就算如此，這件事情對于蘇家來說也只是個小打小鬧的插曲。

如果不是因為和后輩蘇桃扯上了關系，姜然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運氣好點努力點的普通人罷了。

在普通人中算是非常優秀，但和掌控了整個江城的卡牌交易中心的蘇家來說。

姜然目前的身家還完全不夠。

倘若不是因為蘇桃的父親蘇華因為一些意外永久喪失了超凡系統。

或許這位大家族的乖乖女也不會和他產生這種同窗的緣分。

“姜然，你這次真的太棒了！”

看著長輩們關心自己之余也對姜然這般上心。

最開心的當然就是蘇桃。

家族里的這些明爭暗斗她可不感興趣。

從小養成的高情商的習慣也正是為了今后不卷入這些俗套的家族產業紛爭。

看著自己更進一步的高考成績，蘇桃只覺得對未來想要的生活更近了一步。

“得抓緊時間寫封信給媽媽，估計一個月也能寄到了吧……”

這個時候，遠在人煙稀少的西北荒漠做著義務勞動的趙憐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跨越空間的親情。

因為長期勞作，她的雙手和其他四十多歲的婦人相比早已布滿老繭。

皮膚更是在風吹日曬下變得黢黑又粗糙。

夾雜著土沙的風吹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趙憐還是勉強挺直了身子，按住有些老舊的遮陽帽，在一片荒涼中看向東方。

“孩子，你要跟著爸爸好好地生活，媽媽從未后悔過自己的選擇，你是我唯一的牽掛，請一定要努力地活下去，眼前的和平是虛假的……”

不過一想到那個把自己所有壞心眼都遺傳了的小娃娃。

她布滿皺紋的臉上也不由得浮現了欣慰的笑容。

…………

“額，真的要去么……會不會太早了……”

“哎呀，我爺爺親自邀請，就算是江城的老大也要赴約的哦。”

“這么不講武德，可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

“別傻了，爺爺能少了你見面禮？沒準還能直接送給你五個卡包……”

“咱爺爺喜歡蘋果還是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