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帶你回家

“我沒罵你，我就是想跟沈老先生見一面。”

“喲，你居然想跟沈少回家見家長，腦子被砸壞了吧？”

“大晚上做夢，也正常。”周圍全是譏諷的聲音。

沈晟讓人取了冰袋給陳小冉，冷聲道：“今天慶生放你一馬，你走吧，以后別在我面前出現(xiàn)。”

“如果沈浩然老先生愿意見我呢？”她話剛落音就被沈晟掐住脖子重新按倒在沙發(fā)上，“你算什么東西，我爺爺?shù)拿忠彩悄憬械模俊?

“你…敢不敢打電話問問他老人家，還記不記得當(dāng)年為他擋子彈的陳靈兒？”脖子上的力道驟然松開，沈晟的眼神由狠厲轉(zhuǎn)到錯愕。

陳小冉暗道一聲，賭對了！她深呼吸一字一頓的說：“帶我回去，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扒光了也愿意？”

陳小冉咬了咬牙道：“扒皮我也愿意！”

“好，今晚我?guī)慊丶摇！痹捯宦湟羯蜿删屠愋∪酵庾撸@一下子整間包廂的人都懵了，尤其是在場的女人們，個個恨得咬牙切齒，為了擠進沈晟的慶生她們準(zhǔn)備了整整一年，沒成想半路殺出只小白兔，還將北川城的頭號惡狼給拐走了，關(guān)鍵是人家似乎也沒使什么勁，你說氣人不氣人！

陳小冉直到換好衣服坐上了沈家的車依舊有點懵，原以為要上刀山下火海才能辦成的事沒想到這么輕易就成功了，直到沈晟將那塊鯉魚玉佩拿出來她才后知后覺自己是傻人有傻福。

陳靈兒囑咐陳小冉帶著玉佩來北川找沈浩然，可是在來的路上玉佩丟了，她沒時間回頭找，只能硬著頭皮混進沈晟的慶生宴，全程都在想要如何說服這個人盡皆知的惡霸將自己帶回家。

“這你丟的？”

陳小冉點點頭道：“是，我奶奶讓我?guī)е衽鍋碚疑蚝迫焕舷壬墒俏也恢廊ツ恼宜淮蚵牭搅四憬裢磙k慶生宴。”

沈晟繼續(xù)問：“你奶奶叫陳靈兒？上過越戰(zhàn)？”

“是的。”

沈晟沉默了會說：“這個名字我爺爺念了幾十年。”

短短一語卻好像說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陳小冉在接到奶奶摔倒住院的消息后就瘋了似的趕回家，一邊尋名醫(yī)一邊籌資金，可陳靈兒倔強的拒絕一切治療，在昏睡前只說了一句話，臨終前想見見沈浩然，不然她死不瞑目。這個名字陳小冉記得，它不僅在陳靈兒的手抄本上出現(xiàn)過，也在她的夢囈里聽到過。

在陳靈兒轉(zhuǎn)進普通病房后陳小冉立刻飛到了北川城，在這座陌生的都市里像只無頭蒼蠅四處碰壁，若不是靠著周正的關(guān)系網(wǎng)，別說內(nèi)退的沈浩然，她連南秋宮都進不去。

好在老天憐憫，丟失的玉佩落在了沈晟手里，而他似乎也知道這玉佩背后的故事，

沈晟沒有將她帶回家，而是直接將車開去了機場，“我爺爺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乘私人飛機會更快。”

下車后，陳小冉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謝謝您沈先生，祝您生日快樂。”

沈浩然的私人飛機上除了保鏢還有北川城最好的腦科醫(yī)生，兩個陌生人一見面都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陳小冉哽咽著說了聲謝謝。沈浩然安慰她說：“孩子別怕，你奶奶不會有事。”

“謝謝您沈老先生。”

“這些年你們都在汴京嗎？我以為…”沈浩然取下鏡框揉了揉發(fā)紅的眼眶說：“我找了這塊玉佩幾十年，我以為你奶奶在越戰(zhàn)的時候犧牲了，我想看看她還有沒有家人，過得還好不好，我不明白這么多年她為什么要躲我。”

“奶奶有自己的苦衷。”當(dāng)年陳靈兒參加反擊戰(zhàn)被擄去了整整六年，她不敢想更不敢問一個年輕女兵被困敵國六年會遭到什么待遇。

在陳小冉的記憶里，一到雷雨天陳靈兒就會撕心裂肺惶恐難安，后來她看了很多戰(zhàn)爭片后才知道這叫創(chuàng)傷后遺癥。

一行人浩浩蕩蕩趕到醫(yī)院，沈浩然身邊的醫(yī)生立馬與主治醫(yī)生成立了專例小組，針對陳靈兒的病例研究方案。

陳靈兒睜眼看到了一臉憔悴的孫女，以及她戀了一輩子的沈浩然，眼眶瞬間就濕了，“冉冉，讓奶奶跟你沈爺爺單獨說會話。”陳小冉應(yīng)聲退出病房，守在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門口，整整兩個小時辦公室門才打開。

“醫(yī)生，我奶奶能治嗎？”

醫(yī)生直白的說：“陳小姐，老太太腦子里不僅有血塊還有三個瘤子，但她心肺功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衰竭的癥狀，動手術(shù)風(fēng)險只會更高，好好陪著她老人家，讓她心情愉悅放松就是最好的治療。”

她不死心的望了望從北川城來的三名腦科專家，均是搖了搖頭，像是心里的一盞明燈，晃蕩一下滅了。

陳靈兒在見到沈浩然后精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zhuǎn)了起來，卻又在第二天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嚷著要看到陳小冉與沈晟的結(jié)婚證才肯吃飯輸液，而沈浩然竟也默許了，他很認真的對陳小冉說：“小冉，不要相信網(wǎng)上傳的謠言，沈晟是我最得意的孫子，他會是個好丈夫。”

陳小冉?jīng)]有反抗，她恨不得以命抵命換陳靈兒長命百歲，跟誰領(lǐng)證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陳靈兒順心，她知道這是奶奶在以自己的方式向沈浩然托孤。

而匆匆趕來的沈晟也沒有反抗，他乖順的跟陳靈兒打完招呼就帶著陳小冉直奔民政局，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填資料的時候，陳小冉手機連響了四下，是微博熱搜的推送，她只瞄了一眼，眼眶就噙滿了淚水。

不明所以的沈晟看著有些十分不悅，“我都沒哭你哭什么？”

“我不喜歡被人趕鴨子上架，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你明白我們只是短暫的形婚。”

陳小冉擦干眼淚，語氣十分誠懇：“我明白，您放心，我一定不會擾亂您的生活也不敢對您有非分之想，我很感謝您愿意配合我演這場戲，謝謝您。”

“我?guī)湍氵@個忙，讓你奶奶能安心，也為讓我爺爺安心，一場戲演夠三年，三年之后我會為你準(zhǔn)備一份嫁妝，但若這三年內(nèi)你不能安分守己，我會讓你徹底消失。”眼前的沈晟又恢復(fù)到了初次見面的樣子，明明口吻淡淡，不辨喜怒，但每個字都充斥著危險的氣息，與在醫(yī)院表現(xiàn)的乖順簡直判若兩人，但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是個好演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