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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秦書 卷一上 高帝本紀第一上

高帝諱虹,姓秦氏,字正熠,蒼梧高要人。自言八世祖梁奉常秦嵩,嵩生湯陰令節,節生馮翊太守越,越生著作郎耿,耿生鸞,鸞坐事徙蒼梧,遂家焉,自此貧寒。鸞生覺,覺生皇考登。自耿以下,家世有衰,無錄于前史,高帝自言耳(注曰:不察真偽)。

梁天通五年,帝生于高要。皇妣生帝時紅光乍于空,遂名之。帝少孤,蚤自立,器宇宏闊,沈重肅然,鄉人多異之。與圣王、明王相友如兄弟,坐同席,寢相枕。

既長,梁崇寧七年,以事有仇于鄉豪桀,偕明王北走。先是,圣王往雒都求學,時歸,遇于荊南,圣王從弟恪、友告凌同行。既遇,謀何往。時天下苦梁,干戈四起,桂陽人郝應起于郡內,自號承天大將軍,歸義者越萬,拔桂陽,薄零陵。圣王以為宜赴,帝然之,遂共往。

既至,帳下督任成奇之,延帝等與談,以為非常,俱引為從事。尋軍至零陵,郡尉焦徹距之,不能進。時兩軍持,徹巡于陳前,圣王見機,襲斬之于陳前,還。人皆驚畏,而王徑赴帝所在,報斬將,帝嘿然而徐曰:“此番小勞賢弟。”于是人益奇服之。敵既亡將,潰,為郝應所破。已勝,應尋問何人,知是王所斬,又知帝之所為,乃延見,睹帝器宇非常人,受帳下督。

四月,從拔零陵,帝軍先登。應遂益帝部曲五百,并前三千五百,以帝為昭陽令,共北鄉。薄長沙,帝軍每戰先登,應甚嘉之,擢帝長沙守。

至嘉魚,遇梁江夏太守莫仁。帝聞官軍偪,急會諸將問所計,圣王言曰:

“官軍勢眾,乘勇而來,非可與之爭鋒于野。嘉魚西北距江,東南帶陵,此兵家必爭之地。若先為莫仁所下,則其軍兵南行,一往無前,吾等無可守,徒見禽耳。宜遣將晝夜兼道,先據嘉魚,以是可守。”

帝以為是,分軍兩千五百于明王,使輕裝先進,下嘉魚。書與任成,使并軍北鄉。莫仁先至,圍嘉魚,攻之,明王固城據守。帝與成既會于嘉魚南,問于圣王曰:“奈何之?”王對曰:“官兵連攻數日不下,師老氣潰,今二帥共合兵師,突擊其部,鼓噪而行,煙火示城,使內外共擊,莫仁一戰可斬。”帝然之,遂雷鼓,燃火,襲之,明王見,自城中擊,仁師大潰,溺死江中者千計,斬仁于陣中。

既斬仁,帝與成分兵循江,收定江夏。嘉魚敗而武昌失,大震雒都,梁廷遣侍中何衍假節典荊豫二州兵事,軍五萬南下江夏。

五月,郝應與帝共鄉南郡,薄江陵,時何衍次宜都,將近,應與帝引軍東,壁于華容西,何衍將兵追,至于華容西。應以是問于帝曰:“何以戰?”帝曰:“今敵遠來,疲弊而驕,可逆之,別遣將要之,可克。”應然之,如其計,大破之,斬何衍。應以是更嘉帝,擢帝左將軍,遣帝別徇宜都。

八年春三月,梁廷假時太尉蘭阻節,行征南大將軍,典荊豫二州兵事,軍十萬鄉南荊。時兵糧轉運于路,連綿百里而不絕。

蘭阻既受命,先遣輕兵步騎二萬五千襲當陽。帝時與圣王在長坂,從騎惟四五百,梁騎掩至,帝與恒奮戰而身免。欲還當陽,追迫,不能入,南遁,退至江陵,固壘于江北,急報于長沙,書傳武陵、零陵、江夏三郡,使各遣兵向江陵。

郝應聞書,即西鄉,路集兵,至于南郡內,已合兵二萬。時任成晝夜兼道,先至,與帝合兵,士卒三萬,擴張旗幟,如五萬之勢。蘭阻即后至,見江北壘固,旗幟蕃然,遂北距十五里而屯,又與參軍鄧凝曰:“賊背水而固壘,雖勢眾,徒見禽耳。”

應至,合軍,托委以帝,帝讓,應曰:“此生死之時,惟君可以決勝,望莫再辭。”帝乃受命,歸本營,召圣王,問策,對曰:“今敵勢壯而氣驕,亦示羸以誘,斷截其后而要之于江,敵可破矣。”帝曰:“盡以委君。”王誘而遂襲破之,追亡逐北,馘斬以萬計,降者八千余人。

既勝,應致功于帝,帝曰:“此管子常之功也。”應乃以帝為南郡。

帝既有威名,常欲自成大業,每以蜀中天險,可為王者之資,心欲有之。七月,帝言于應曰:“今梁軍數敗,天下四起,一時不能擾荊襄,余請麾師泝入川蜀。梁為鎮關東之亂、鮮卑之侵,盡發川蜀之軍,其一郡之卒不能滿千,義師西鄉,自可摧枯拉朽,巴庸之地可傳檄而定,時將軍帥師發于江陵,臣偏軍動于上庸,則暴梁可滅,中原可圖矣。”應然之,帝又請曰:“巴庸雖易圖,而亦非唾手之物,臣乞予臣兵一萬,請任成隨行,則可橫掃如卷席矣。”應許之,予兵一萬,加本營軍一萬,合二萬人,越巫山,鄉白帝(注曰:此后帝遂獨創基業矣)。

九月,既西鄉,泝至白帝,拔之。緣江岸西上,所在報捷,克定巴土。

九年二月,既定巴中,帝會諸將,問曰:“今欲北,莫若自上庸而如中原,或搗漢中而取關右,宜何者?”諸將以為,若入川者,又須奪關右,難也;從上庸發,直搗中原,兵可不日近雒都,易也,且若擊川秦,孤軍而行,發上庸,與郝應可合。

帝心在川蜀,聞諸將此言,嘿然不應,圣王明帝意,乃曰:

“今兄上已取巴東、巴西、上庸三郡,自可獨成一業。雖兵馬不足四萬,而宿將精兵,非不可假以成事。若道上庸,雖沮少,而必附于郝將軍,彼眾而我寡,則仰人鼻息,君上有龍虎之志,豈可委質于他人,此一也。

中原與荊襄相連,使我取之,安能不為郝將軍所內?若克定川秦,則益雍皆為我所有,夫此天府之國,若據之,北可圖晉涼,東可入中原,進可輝揚大義,退可固關自守,此天所以成君上之業也,闔棄之?此二也。

夫梁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我兵出上庸,偪中原,指雒都,其必傾天下之兵以斗,我寡而敵眾,安能必勝?然若我入川蜀,任郝將軍擊中原,則梁必虛西兵以東鄉,我可收益雍如探囊,此三也。

觀此三者,則入川為上,而出上庸為下矣,竊為兄上謀也。”

帝大悅,拊之曰:“此吾高遼也。”諸將盡以為然,遂委兵一萬于任成,使聲助于郝應,自將余兵二萬余向巴郡,臨江、枳縣不戰而降,遂薄江州,明王所部先登,克之,乃取巴郡。西拔犍為,又徇越嶲,降太守李柯良。東南趣牂牁,太守郭孝成與圣王友,遂招納,以孝成為前將軍,都督前鋒,北鄉廣漢,收降克定,遂入蜀郡,合圍成都。

十月,刺史劉節降。時帝收合巴東、巴西、巴、牂牁、越嶲、犍為、廣漢、蜀,凡八郡,益州之內除漢中未下,皆已俯首,遂使告凌北距劍閣,以為北圖。

十年春正月,郝應稱魏王,書以帝為益州牧、爵蜀國公。帝既得書,諸將稱喜,帝面無色,罷退諸將,留圣王、明王、管恪。帝目圣王,圣王意之,勸帝自為,明王、恪然之,帝遂喜。

二月,帝于成都稱秦王,拜圣王為相,郭孝成為大將軍,告凌為前將軍,明王為左將軍,任成為右將軍,管恪為后將軍。書與郝應,言約為兄弟。

已王,帝咨于圣王曰:“孤已克定八郡,今欲北鄉而入關中,燕樂未央,飲馬涇渭,賢弟以為何如?”王對曰:“王上雖已平巴蜀,然兵乏而糧闕,非可以與中土相抗。且關中隔函谷而望梁都,脫其失,恐梁悉兵以距我,若我無十萬之師,非可以相當。固王若欲立馬驪山,則須先穩固巴蜀,廣興耕鋤,名法定律,內安流民,綏撫戎蠻,募兵選將,繕甲積糧,待郝應趣梁廷以無力,兵出劍北,克定漢中,馬踏雍陜,一清關內,則可東出函谷,興義討梁,時百姓必咸簞食壺漿以迎王師,于是中原可平,帝業可就矣。”

帝曰:“善。”于是從之,命王選良吏明法者定《秦律典》,勸課農桑,招合流民,綏撫蠻戎,擢舉賢良,募兵選將。至十三年,糧積盈于廩,錢溢漫于庫,士庶奔赴千計,帶甲已逾十萬。

帝復問于圣王曰:“今可北鄉不?”王曰:“可以孝成為帥,取漢中,北略長安。”帝遂委軍于孝成與圣王,使北取漢中。至十三年秋,漢中悉定。

十四年春,時郝應兵逼豫州;山東義軍袁善略青州,斬牧呂廠;江南義軍士尚略揚州;鮮卑、烏丸侵河北。故梁廷盡拔關內之兵以赴關東,以是遂有圖于雍陜。正月,帝親御兵七萬,以劉停為鋒,趙政、趙之揚為將,北圖關右。

明王先軍二萬拔陳倉,順渭而下,至于武功,復克之,帝乃使趙政徇槐里,趙之揚薄鄠縣,中軍渡豐水,偪長安。

長安守兵惟二萬,帝攻之,強下,而秦軍傷重,使明王東拔馮翊,趙之揚略北地,趙政克京兆,詔圣王發川中兵舉武都。郡縣多降,鮮有敢抗,帝撫慰綏安,選置長吏。

十四年夏五月,郝應于南陽稱帝;九月,袁善于瑯琊稱帝,號陳國;十五年正月,士尚于建鄴稱帝,號吳國。十五年二月,梁西域長史黃闞自立大夏國王,鎖西域;四月,涼州牧馬隆自封涼王,立百官,霸河西隴涼之地,絕梁使;帝書與夏涼通好。

十月,圣王偕百官奉表曰:“暴梁無道,殘戮黎民,故天下四起兵戈以欲除害,王承萬民之意,受天地之托,龍起義軍,章揚大德,以是簞食壺漿,望風歸順,遂舉巴蜀如卷席,徇秦雍如撣手。今乾坤動蕩,圣恩縣失,布衣翹首以待治,黔首踮足以望德,王上有天福所象、圣隆之德,為天下所以寄望,惟冀王上能順乾坤之命、萬民之聲,弘繼大統,紹德稱帝。”帝固讓,表六上,帝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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