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訣后篇記附于白虹劍氣神通,以法力轉(zhuǎn)化出猶如實質(zhì)的劍氣,首先需要煉劍入體,用法力靠此催生出劍芒之輝,在用時化為銳利劍氣幾乎無物不催。
想要一開始就讓此神通厲害非凡,倒也有其取巧之途經(jīng),選取不凡的飛劍殘片煉入體內(nèi),日積月累化為劍丸成為伴生之物,若是成功可借此在金丹境之前踏入劍修之道,迸射劍氣隨手即可揮發(fā)。
這么來說,所謂的白虹貫日神通不就是尋常的劍氣神通了么?
既然要煉飛劍殘片入體,當(dāng)然是要選取最好的了,法器之流的飛劍殘片不堪大用,首當(dāng)還是要用法寶級別的,不管是凌厲程度還是材料都是極佳……
落霞山腳。
曾經(jīng)安排徒弟蘇瑜的客棧依在,就是不見當(dāng)初清秀的小子。
本想將他一同帶往幽州陰靈宗,這可到好,人卻不見了。
一隱蔽閣樓中,數(shù)個身影圍桌而坐似是在會談。
“道友,你若想要這飛劍殘片也不是不可,只要助在下去辦上一件事情,此物就當(dāng)歸你所有。”棱角分明的男子打開了身前的一個寶盒,只見其中放置著一小塊散發(fā)著微弱毫光的亮銀薄片。
此物剛一出現(xiàn),桌旁的幾位修士紛紛用神識掃過查看。
“咦,這材質(zhì)不錯,似乎是銀罡鐵,若是當(dāng)做材料摻入法器之中,必會使其堅硬程度大大增加。”某個識貨之人輕咦出聲。
坐在附近的秦月有些按耐不住,聽對方所言這殘片似乎材質(zhì)極佳,不過心中卻疑問頗大:“薛兄,在下聽聞和法寶級飛劍相關(guān)之物,必有凌厲逼人的劍氣所附著,此殘片靈光微弱如何能夠證明是法寶飛劍殘片?”
“你且看便知。”薛姓男子將一道法力打入了殘片之上,瞬間使得其白芒大盛穿透了盛放的寶盒,待白芒熄滅下去后只剩下殘片懸浮于身前。
“這殘片上的劍氣果真不弱,尋常法器絕難有這等威勢!”坐在附近的幾人感受了個通徹。
“薛兄,不如開個價吧,在下愿意用靈石來購取此殘片。”秦與月覺著此物確實不錯。
“此物雖然只是殘片,但其之前好歹也是金丹境真人所擁有過之物,這等稀缺少見的東西,怎能以靈石來衡量?”
“在下說過,只要道友你愿意助本人去獵殺一頭妖獸,這枚殘片自然就歸你所有何樂而不為呢!”
獵妖,需要讓多位筑基境的一同前往,絕對不會是什么簡單的事情!秦月心中猜想道。
眼見對方沉默不語,薛姓男子又道:“道友不妨先考慮一陣,稍后再做答復(fù)也不遲。”
“聽說劉道兄急缺一株五百年份以上的寒星花,而薛某這里恰好就有一株,不知劉道兄您可滿意否?”一個玉盒被取出打了開來,露出里面通體雪白散發(fā)寒氣的植株。
“薛道友不愧是散人盟內(nèi)閣長老的弟子,果真連此罕見之物都有,倒是沒有讓在下白來一趟。”劉姓老者見到苦尋許久之物出現(xiàn)在眼前,雙眼之中充滿了熾熱。
“以此寒星花為報酬,劉道兄也隨我去走一趟怎么樣?”
“這……”劉姓老者陷入了沉思。
接下來一段時間,數(shù)件迎合在坐修士的物品被薛姓男子擺了出來,其唯一的條件不言而喻。
幾人走幾人留,東西雖好卻也無法讓人全部應(yīng)下薛姓男子的條件,因為誰也不知其中有幾分危險。
“只要爾等……事成之后,這些物品自當(dāng)交于諸位道友手中。”
“恕在下不能去了,這千重嶺群妖頗多實屬危險,萬一遇上妖丹境的大妖,我等此去無異于羊入虎口。”一髯須漢子道。
“奴家也覺著此行危險異常,薛兄的東西雖好奴家卻是萬不敢拿自身性命之險來換。”
眼見留下來的五六人神色各異,薛姓男子只好出聲安撫:“諸位莫慌,在下手中有一套螭龍絕殺陣,激發(fā)之下就算是妖丹境大妖也可堪一戰(zhàn),并且我等并不深入,只需將那千蛇窟的一頭蛇妖滅殺即可。”
數(shù)日之后,一團(tuán)濃郁的黑霧在群山之上快速飛動。
“千蛇窟據(jù)說有一條妖元境的斑斕蛇妖,其修為以臻至妖元后期,麾下難保不會有其他妖元境的后輩。”面容秀美身材高挑的鳳眼女子此時輕掐蘭花指道。
“沒想到羽露仙子對此倒是了解頗多,在下久仰仙子美名不知這番事了之后,可否去鄙人那住處飲酒暢談一二?”旁邊身穿長袍的消瘦青年湊近了過去。
“小女子才來落霞山?jīng)]幾日,哪有什么美名流傳呀,道兄您可真會說笑。”羽露仙子掩住紅唇,滿是嬌媚的白了對方一眼。
正在手持黑色寶珠架著霧遁的薛姓男子,瞥了一眼那貌美女子后心中暗自冷笑便不再分心。
至于秦月則在霧遁之中關(guān)注著下方的景色,同時也在戒備著身旁的幾人。
一行人當(dāng)中以老者修為最高,擁有著筑基境后期的實力,其次則是帶頭人薛姓男子與髯須漢子為中期,余下三人包括他在內(nèi)都是初期修為。
玄目之下幾人體內(nèi)的靈光都極為模糊,但那女子身上的靈光卻遠(yuǎn)超身為筑基境后期的老者,這等不同尋常讓他一度以為這女子是否隱藏虛報了修為,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他卻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諸位,差不多再有小半日時間就到千蛇窟了,為了以防打草驚蛇,我等還是先下了地面借助斂息法旗悄無聲息趕路為好。”薛姓男子這時出聲道。
“也好,此行既是助薛道友滅妖,一切照你說的來做便是。”身為筑基境后期的老者附議道。
其他人自然是無異,修為最高的都如此說了,他們更是沒有理由來反駁。
只見幾人落了地面后,薛姓男子取出一桿褐色法旗生出微弱的黃光連他在內(nèi)罩了起來。
隨后掏出兩藍(lán)三赤的陣旗分發(fā)給了眾人道:“此乃螭龍絕殺陣的陣旗,還望諸位將其持于手中莫要收起,也好關(guān)鍵時刻能夠及時調(diào)動。”
“薛兄放心,這般重要之事我等自然不會怠慢。”
千蛇窟。
此由一座裂開的山澗為入口,內(nèi)里連通渾然天成的溶洞,且有地下水流動顯得極為陰暗潮濕,因而得眾多蛇類喜愛聚集與此,其中不乏啟了靈智者成為了妖物。
洞中幽火搖拽,鮮果血食大擺,坐于主位的鱗衣男子雙手互交一股龐大的氣勢從其身上向周圍擴(kuò)散。
“花道兄,如今已是您化形第七個甲子,我等受邀特地前來恭賀,這是在下周游人族地域時收集到的蛟類精血,今日以作賀禮還望花道兄能夠靠此早日蛻變蛟軀,遁入東海萬蛟島修成無上真體……”
鱗衣男子雙目沉郁,玄幽的瞳孔深深地望了一眼坐于下方的白衣青年:“既然是余道友的心意,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待到席散之后我可是要另備一番酒席和余道友細(xì)細(xì)暢談一番。”
“這……”
被對方稱為余道友的白衣青年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掙扎,求助般的看向了附近的幾位相熟同道,只見對方一個個對此視若無睹,白衣青年這才雙眼黯淡的低垂下了頭顱。
“花道兄,這是在下煉制而成的鍛骨丹,服之可壯骨具有催化血脈之功效……”
“白牙道友有心了……”鱗衣男子眼中精光一閃,一招手將那托盤中的丹藥收了起來。
“花道兄,奴家本來打算獻(xiàn)于您一件珍稀之物,只可惜被那人族給壞了好事,如今只能以一株六百年的靈參來當(dāng)做賀禮了。”身穿粉色霞裳的嬌媚女子頗為傷感道。
女子這番作態(tài),旁邊幾妖看在眼中面無表情,至于心中所想也是各自不一。
“呸!明明是個騷味狐貍非要裝什么人樣。”
此話一出,在坐的幾位紛紛將目光移到了長著脊鬃蛇首一般的怪妖身上,臉色皆是不太好看。
“諸位看在下做什么,難道在下說的不對么?”蛇頭怪眼光兇惡的回瞪了過去。
“你……”嬌媚女子心中大怒,卻也只得忍氣吞聲。
主位上的鱗衣男子冷哼一聲,看著被黑霧包裹只露出蛇頭的妖物道:“烏兄早已蛻變?yōu)榱唆~蛟,自然是看不上人身,但我等修為想要有所長進(jìn),必不可缺少混入人族之中,至于烏兄你這般招搖在千重嶺還好,若是出去了難道不化為人身否?”
“出去做甚!在下居于水中河流四通八達(dá)修煉也是不慢,隨意吃上一兩個初入妖元境的蠢貨雜魚,都比爾等混于人族地域中小心謹(jǐn)慎收集珍寶丹藥修煉來的快些。”
“并且,那些人族修士也奈何不了在下,知道我身為魚蛟想要來屠戮,最終也只不過是淪為靈力充盈的血食助我精進(jìn)修為罷了。”蛇頭怪傲視著在坐的幾只化形妖物,語氣中顯得很是不屑。
此蛇頭怪本體是條烏鱧生性兇猛,隨著修煉蛻變?yōu)榱唆~蛟更是兇惡至極,以至于千蛇窟的主人鱗衣男子也不好過多說些什么,兩者相斗說不得也難免會落于下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