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邊的太陽還沒爬上身子，葉凡就已經醒了。

“啊。”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一個魚打挺，從床上蹦噠起來。

“這回了鄉下，一天比一天起的早了。”葉凡嘴里叼著牙刷，看了一邊瞇著眼睛的高加索，說了一句。

高加索聽到也是耷拉著耳朵，聽了一耳朵，也就忘記了。

“高加索，高加索。”

“汪汪汪。”

“起床了，一會兒咱們上鎮里去。”

頓時來了精神，要去鎮上？

“汪汪汪。”立馬起身去洗漱了，還去河里沖了個澡。

毛發油亮的甩著肥胖的身子回來了。

“這是干啥？”

“你這要出去見誰么？”葉凡手里還拿著毛巾。

得了高加索一個白眼，咋地了，它就不能干凈一些？

狗子就非得邋里邋遢才成？這什么規矩哦。

“哦，這是走出失戀的陰影了，是不。”

“可行啊，高加索，你有些利害。”

一個白眼。

用得著你說！

我自己能不知道么。

“葉凡啊，這么早，是去哪里啊。”

“阿婆，我去鎮上一趟，有啥東西要幫你帶的不？”

“沒嘞，你路上慢點啊。”

“誒。”

……

一路上出村，遇到不少人，都在跟他打招呼。

老人家一到點就睡不著，爬起來就愛忙活。

這一天天的也過的挺快的。

出了村，下了山腳，他就把那輛皮卡車放了出來。

這有車不開，不是傻子嘛。

“后頭？”

“汪。”縱身一跳，就上副駕駛去了，還按下了車窗，就差個墨鏡了。

小瞧誰呢。

它要做前面。

“得，做前面就做前面吧。”他還不是擔心車里熱，爬它悶壞么，這后車廂寬敞夠它躺著睡覺的。

不愿意拉倒。

“你老實說，是不是老是去扒拉人家車？”

“哈？！”高加索不明所以，撇了一眼。

這貨啥意思。

“你剛才那跳車動作，挺連貫的啊，一看就是個慣犯！”

這是個肯定句。

高加索甩了甩尾巴，當做沒聽到。

牛逼癥，這家伙越發的膽子大了。

一到鎮上，就找了個停車位，先去吃早飯。

家鄉的早餐，他可是惦記老久了。

“老板，一碗肉燕加一份小籠包。”

看了一眼狗娃，誒，沒影子了。

這一下車，跑去哪里耍了哦。

算了，讓它玩去吧，在村里憋久了，也該見見其他狗子了。

哪里想到，這高加索竟然是去……

“嘿，是你啊，小伙子。”

葉凡一抬頭，就對上了對方的視線。

是一位頭發燦白的老爺爺，精神頭挺好的。

“陳爺爺？！”葉凡驚訝了。

這個攤位他是上初中的時候來吃過的，這都快十年過去了。

他真沒想到，老爺子竟然還康健，他還以為這攤位早就被別人接手了呢。

“來，你的肉燕和小籠包。”說著對方坐了下來。

才開攤不久嘞。

沒什么客人，所以老爺子坐下來跟他聊聊天。

“這好幾年沒見你了，你這是……”

“大學畢業啦，就回來了。”

“不留在城里工作？”老爺爺挺驚訝的，這年輕人還愿意回鄉下的，不少見吶。

“爺爺奶奶還在鄉下，我回來陪他們。”

畢竟錢是賺不完的，家里的老人卻在老去，趁著有時間，他也回來陪陪他們。

他不想過那種背井離鄉，到頭來，幾十年過去了，卻混的不怎么樣生活。

回來的這些日子也證明了，鄉下比城里還適合自己生活。

“你有這份心，真是不錯啊。”說著嘆了口氣。

正好來人了，老爺爺又招呼人去了。

這老爺爺在這里擺攤擺了二十多年了。

打從他記事起，這老爺爺就在這塊兒擺攤了，那時候他父母也還在。

經常上鎮都會帶他吃完肉燕，與其說是回憶，不如說這地方也是自己的一份念想吧。

就像是回家跟父母吃了一頓飯一樣。

葉凡沒有用手機支付，老爺爺年紀大了，眼花繚亂的，記憶也不太好，手機估計用的也不是很好。

干脆還是給現金吧。

也方便老人家。

“爺爺，錢放箱子里了。”葉凡走的時候，說了一聲。

“誒，放那就成。”

人來多了，一時之間也無暇顧及。

吃了早飯，太陽也出來了。

冷氣也消散了一些，上鎮趕集的人，也多了起來。

看著人少，背著一背簍的山桃去占了個位置。

……

王大龍鼻青臉腫的從一條小巷內出來。

“瑪德，什么狗玩意兒啊。”

一出門就踩到一坨狗屎，還給摔了。

摔了就算了，還被一群煞狗茲了尿。

一大清早，他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要不是那群傻狗跑的快，非得抓起來，吃頓狗肉火鍋！

他娘的！

罵罵咧咧的從巷頭罵到了街尾。

高加索從巷尾冒了出來，跟在身后的正是那些剛才搗亂的狗子。

大搖大擺的走了。

跟狗兄弟玩耍去了。

葉凡站在大爺大媽之中，這鄉下的趕集，都是密密麻麻的。

兩邊都擺著小攤位，賣著雞鴨蛋瓜果蔬菜這些的。

“小伙子，你家老人咋沒來啊。”

這上街賣東西的，都是老人。

鄉下留守的都是老人，年輕人頗少。

“我奶讓我帶著來，老人家腿腳不便，我就沒讓她來。”

“孝順啊，我家那大孫子，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當代年輕人，沒有睡到日上三竿是起不來的。

所以不要想著，年輕人能起得來。

他就是個例外，等過了這陣新鮮勁兒，他也睡的遲了。

“賣雞了啊，自家養的跑山雞嘞。”

“新鮮的大蘿卜嘍，剛從地里拔起來的。”

“阿姨，看看菜啊，早上剛起的，還帶著水呢。”

“……”

王大龍一身狼狽的出來，四周的人都嫌棄的捂住了鼻子。

忒臭了。

“看什么看。”王大龍也有些被臭到了，奈何這些人的嫌棄，也太明顯了吧。

剛說完，葉凡的身影就入了他的眼里。

瞬間捏住了雙手，就是這家伙，害他什么面子都沒了。

那些手下到現在還看他笑話呢。

眼珠子一轉悠，這壞心思立馬就上來了。

不知道在打著什么主意。

“你個死老頭子，誰讓你在這里擺了啊。”

一陣擾亂的動靜。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是咋了。”

附近的人，紛紛把眼神投過去。

“臭老頭子，你這些東西礙著我了，賠錢。”

“把我褲子都給弄臟了。”

言語行為都粗魯的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