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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遇見像初見

  • 黑色彼岸之蛹咒
  • 冷呆子
  • 4299字
  • 2021-08-08 06:40:00

模糊的視線中她注意到周圍的綠樹草地,一片生機勃勃,還飄來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她有些驚訝,這里竟然一點鬼氣都沒有。

她來到崖底的一條河邊清洗著臉,還是依舊沒有變的容貌,不過看起來比以前更稚嫩白皙。

一位牽著牛老伯來到溪邊瞪大眼睛打量著她。

“姑娘你長好生面熟啊,似是一副畫像里的,你這是遭遇鬼祟還是土匪了嗎?不用擔心,前面我們村子有個仙衙,你可以去報案。”

“仙衙?”她疑惑地看著他歪頭問:“敢問伯伯,這里鬼跡谷嗎?”現在這種地方還開設仙衙了?

“呸呸,說這地名作甚晦氣。”

他有些不高興道:“這兒以前確實是叫鬼跡谷,但早在八百年前就被一群仙士清理干凈了,然后帝君派一位仙士在這里坐鎮到現在。

因原本生存的地方被一些世家收購,無奈我和一些遷居的老小在幾年前遷居在這兒。

這里種的菜肥美,溪水清澈傍晚彩霞漫天環境甚是好看,大家都叫這兒清霞谷了。”

說完他便牽著牛繞開走了。

她搖身走進村想打探些她不在時發生的變化。

這個島上的秩序沒有變,凡人有了飛升為上神的機會,只要修習足夠就能夠位列神位。

這她聽說了有幾位上神上了墮神臺,有幾個空缺的位置,但她沒想到會在她建立的這個小破島上選人。

她打了打哈欠伸了一個懶腰走向彩玉鎮,那地方就在宮城腳下,連通著其他城鎮,消息最是靈通。

她有些想見見軒行燁,自五百年前后就沒見過他了,不知道他怎么樣了,她也很好奇他對她又會是怎樣呢?

會討厭憎恨她嗎?肯定會吧。聶容潔這么想著,胸口悶疼。

她一路走了五天五夜,還好路上有野果,不然她還沒走到就餓死了。

進入城中后,她找了一個隱蔽的巷口睡了下來,補充體力。

遠處在屋檐下的一角,一個穿著玄紫色衣服的男人微瞇著一雙狐貍眼看她。

細細打量一番后他心里的怒火消散了些,他沒想到就在宮城腳下會有一個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人。

看起來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禁錮她靈力和妖力的法制普天之下沒有一個凡人修士會。

葉臻看著感覺有點眼熟,似是那人故意下給他看的,對現在的他來說不算難解。

想到了什么他只會了身旁的人讓他把她帶回府上并安排他該怎么做,然后去找路青山談判。

雷蘇走到她跟前拍醒她,遞給她一個饅頭道:“姑娘你要是沒地方去我可以帶你去明府。”

她點了點頭:明府?我記得,明家是軒行燁的手下吧。

她一進府就因著這張臉遭受不少非議,大家對她都是避讓不及,主要是因為他們怕明小姐。

說什么那位明月小姐喜歡葉管事喜歡得不得了,想方設法地毀掉那畫像,葉管家葉臻沒給那位小姐什么好臉色。

老爺是極為看中他,更多地偏向葉管家訓斥了明月一頓。

之后只要是跟女帝有關的事,明小姐就跟發了瘋似的。

聶容潔心里一咯噔:要不我換個地?這雞飛狗跳的挺鬧心的。

雷蘇是葉管家身邊的人,怎么看都是葉管家自己帶回來的。

雷蘇卻對副管家——韓沉暮說是自己采辦的時候在大街上看到的,想著葉管家見到她應該會很高興,他從昨天起就沒見到葉管家了。

雷蘇昨天確實一直在府上,葉管家卻是從昨天到現在像在府上人間蒸發一樣。

韓沉暮看了看蘇雷身后的聶容潔道:“小姐還在府上,這樣真的好嗎?”

雷蘇騷了騷臉頰道:“待會兒我同小姐說。

這位姑娘似乎是今天才到鎮上的,反正小姐早晚也會見到她,與其讓小姐暗自處理她和葉管家鬧起矛盾還不如讓她待在明府。”

韓沉暮記賬本的筆頓了頓冷不丁地看著他:

“是嗎?葉管家是不是把手伸得太長了,真把明府當自己家了?”

他目光斜視看了看正在挪著步子快要跑出去的聶容潔。

然后合上賬本飛身提起聶容潔后領道:“此人我帶給老爺,若是君上喜歡,對明府也是一樁美事。”

蘇雷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之后他便出府去找葉臻。

聶容潔慌亂道:“別拎我,我自己能走。”

韓沉暮松開手眸子微啟看向她道:“不跑了?”

聶容潔擺擺手笑了笑:“不跑了不跑了,承蒙厚愛是我的榮幸。”

他看著她冷冷道:“既然進了明府就別想著出去了,這里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聶容潔心里一噎:都被盯成這樣了我還能走嗎?她感覺他看她就像是非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

韓沉暮垂眸轉身向前走:“跟緊了。”

聶容潔嘆了口氣,耷拉著腦袋跟著他。

她被帶去女院里洗漱換上丫鬟服,然后去見明老爺。

聽韓沉暮說明老爺——明世川在彩玉鎮是有名的大戶人家,家財萬貫,手下經營一百個商隊,富可敵國。對他說話一定要恭敬,若她愿意為明老爺做事,明老爺一定不會虧待她。

明世川仔細打量著她一語不發,一個普通人對他來說毫無威脅,但問題就在她長得太像女帝和太過普通上,在人群中還恰巧是被雷蘇給帶了回來。

當年軒行燁和聶容潔的感情在島國可是轟轟烈烈人盡皆知,后來女帝入魔軒行燁飛升她的妖魂被鎮壓在崖底。

也是在那天,滿天飄飛著女帝的事跡,以及她入魔時的“清白故事”。

就算眾人對她入魔時的瘋言瘋語心存芥蒂,但是看了那些紙頁描述的故事,誰都會相信她沒犯下殺戮。

畢竟事實存在她對島國眾妖眾民親力親為。

這就諷刺了那群上神,現在沒幾個修仙人士敢飛升,對天界的香火供奉也少了。

那時多少人想殺了軒行燁,他的處境可是水深火熱,可奈他太強,這個島國沒幾個是他的對手。

有她在,單靠這張臉誰都會歡呼是女帝重生回來了。

要不是她臟兮兮地進府,他們明府今天就別想過得這么安靜了。

他明世川兼掌財路,手下一百個商隊財源滾滾,一直都為軒行燁做事。

雖然眾人對他不滿,但交易和利益都在他便沒有像那群人跑路。

可偏偏半路殺出個葉臻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在幾年之內不知不覺把他們明家的商隊都轉移了一半。

害得他因這事被壓了一百年。

就在兩年前葉臻突然要求住在他們府上,又是拿商隊的事要挾他,想到這他快要氣得半死。

他那不爭氣的女兒竟然還喜歡上他,非要鬧著和他成親,還把人家喜歡的女帝畫像毀了害得明府差點不保。

前不久他訓練的幾隊死侍和商隊的發展看起來有點眉頭,想拿婚事威脅他給他敲個警鐘讓他知難而退。

結果人家竟這么無懼無畏把他的威脅無視了,還更肆無忌憚的命令他。

昨天和今天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讓他的人都查不到他的蹤跡。

他只恨自己平時沒有留過細的心眼,讓這個蛀蟲咬了自家的柱子。

不僅如此在世家中除了掌管靈脈的青家、掌管礦產的連家、掌管武器制造的雷家,其他掌管藥材和商隊、修仙世家被他帶領的女帝信教一下制住了。

眼下雷家和他的交往也有點看頭,這下誰要是和軒行燁合作定沒好事,但不合作又會大漏一筆。

怎么說軒行燁那幾年跟著女帝自己也帶了不少有頭腦信徒,和為他賣命的人有不少人承他人情跟著他。

他兼掌的財路人脈也不少,有的因他的外貌如癡如醉跟著了魔一樣拉扯自家勢力給他。

然后島國形成了兩波勢均力敵的隊伍。

這五百年女帝不在很多事亂得他頭疼,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著自己女兒更是氣得血壓高升。

按照雷蘇的話葉臻還暫時不知這人,反正月兒肯定會鬧事,不如讓她鬧一鬧再做文章。

明世川盞了盞茶道:“給你兩條選擇,要么在府內干活,要么死在府內。”

聶容潔沉下眸子撲騰磕在地上道:“全聽老爺安排。”

明世川抿了口茶道:“沉暮,你帶她下去。”

“是。”

看來不能好好休息了。

聶容潔嘆了口氣想:先看看能發生什么。

夜里她洗好收尾衣服,看著天空的烏云她又端著一個干木空盆去收衣服。

記得以前她寄人籬下的時候干過不少雜貨,還好她的體力能跟得上,她還擔心自己的速度慢了。

府里的下人對她避讓又忌憚,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沒一會兒,她就看到他們口中的大小姐,氣鼓鼓地提著裙擺走來。

“就是你?你怎么在這兒洗衣服,爹爹讓你洗的嗎?”

她鼓著腮,用一種聶容潔無法理解的表情看著她。

“小姐,我初到來此,做點事是應該,能被明府收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聶容潔溫聲道。

明月有些急了:“可,可你也沒必要做下人的活啊?”

爹爹對她說他帶回來一女子,長得像女帝,要她好生招待。

人人都說她性格隨跋扈,但分寸還是知道,畫像歸畫像,可這么一個大活人,她怎么敢明目張膽地欺負。

要是被傳來出去,她不就被人當街給歐死了嗎。

“難道你是故意的?”她氣嚷嚷道,“你就算不知道自己長得像誰你也能聽到下人怎么說吧,你還穿什么下人的衣服做下人的事。”

聶容潔不解地看著她。

明月不知是氣得一個踉蹌還是身旁的小桃在她跺腳的時候輕輕推了她一把,她不小心踢到了聶容潔。

她本想說對不起,可她身旁的所有下人嚇得跪在地上喊道:“小姐息怒。”

一時搞得她更慌了,看看身后的下人,看看眼前呆滯的聶容潔,又看看下人又看看聶容潔。

聶容潔看事仔細,她自是明白是下人故意的就一副怎么了傻乎乎地看著她。

明月想:莫不是爹爹撿了個傻子,是傻子就好。

她松了口氣拉起聶容潔道:“好了,你別做這些事了,隨我去換身衣裳,你要是心里過意不去就幫我梳梳頭挑挑衣服什么的。”

這時走進一個身著銀灰衣的男子,在他身后跟著一群侍衛。

他的衣服銹著錦繡花紋,頭束紫冠垂落長長的黑頭。

額前細細散落的龍須發間露出一雙紫色妖魅的狐貍眼,血紅的唇瓣像是能掐出一滴血一樣,精致的五官配著這恰到好處的臉型,如謫仙下凡。

“發生什么了?”

跪在地上的下人幾乎都要把臉貼在地上了,那個小桃支支吾吾道:“就……就……小姐來……看看客人。”

明月慌了,不知所措站在聶容潔面前擋著葉臻視線道:“沒什么客人!我看這個下人受傷了,給她上藥!”

“上藥?藥呢?”葉臻冷聲問。

明月雙手不知往哪放:“藥,藥已經給她了。”說著側身指向聶容潔,又是一慌亂。

聶容潔對上了那雙魅惑的狐貍眼,眼神和氣度讓她聯想到軒行燁,心跳悸動,苦澀的甜蜜不減。

那身鬼氣給她不好的感覺。

纏繞在她心澗的蕩漾被他眼底的一抹厭惡之色擊散恢復了平靜,漸漸又掀起波濤的悲傷。

她的雙手揪著雙膝前的衣裙,嘴唇有些顫抖,一抹紅光在她那雙黯淡無光的銀色雙眸一閃而過。

葉臻看得出神,他之前看她的雙眼還有一點亮光現在卻是一片死寂,尤其是那抹閃過的紅光到像那時的她發瘋前的征兆。

一時之間他陷入回憶。

那個用周身的魔力攻擊自己的她,那個跑到他院里說胡話的她,那個撥弄著海棠花在他面前淺笑的她。

一滴滴血打濕了花蕊,“臻兒你知道嗎?我想做一只好妖。”

她又把刀拿給他紅著雙眸道:“要是我殺了誰,臻兒你就把我殺了吧。”

他知道她從未殺過人。

每次她血淋淋地醒來出現在其他殿了遭受非議,他的所有說辭都被他們用沒有證據反駁,她也不反駁就顧自承認在那里發聲大笑說些匪夷所思的胡話。

他不知道為什么她都有軒行燁了每次發瘋都要跑到他院里,嘴里總念叨著讓軒行燁救她,讓他心煩又討厭。

有一次她發瘋抓住他肩哭腔著祈求著讓他救她,她的雙眸中不是軒行燁不是其他人只有他——葉臻,他又重新注意她眼中的自己。

她宮殿了總有照顧不完的小孩,幾乎大家年齡到了七歲她就會自動遺忘。

而他是個例外她教他的許多東西是他問軒行燁也不知道的。

有很多他和她之間的故事是獨有的。

血染紅花,低眉淺笑,她傻乎乎得像個孩子,惹人憐愛。

“臻兒,過來,我教你寫字。”

紅衣袂飄飄,金爐紫塌,那柔情中的溫情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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