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陳粒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無論從年齡,還是資歷、閱歷,梁栗粟都不可能控制馮天佑。
相反,馮天佑控制梁栗粟差不多。
這樣一想,也就通了。陳粒辛覺得,馮天佑中飽私囊,擔心被察覺,就相中了梁栗粟,讓他來聯絡朋友,織起“銘記系”這張大網。
表面上看,控制人各不相關;深挖發現,控制人是梁栗粟;繼續深挖,真正操控著一切的是馮天佑。
這樣推理,才符合事實邏輯,陳粒辛滿意地點點頭。
但隨即又嚴肅緊張起來,“勝利系”、“銘記系”兩個大吸血鬼一明一暗,已經把梁氏銀行吸得千瘡百孔。
梁氏銀行這個業界翹楚已經搖搖欲墜,大廈將傾。
而梁邦材肯定不知道,事情已經這么嚴重。
陳粒辛心急如焚,但又感到自身力量太過弱小,甚至連平日里最信任的朋友梁栗粟也不能相信了。
他在梁氏銀行才工作不到兩年,真的有這個能力去挑戰李琪、馮天佑嗎?
還是自己搞錯了?事實根本不是自己發現的那樣?
陳粒辛開始深深地懷疑自己。
但一段時間后,陳粒辛再次梳理線索,又開始堅信自己的判斷。
陳粒辛自知事情重大、關聯深廣,便細之又細、慎之又慎,私下里繼續摸排,尋找更多證據和細節。
經過一年多時間,終于把“勝利系”、“銘記系”種種作為,事無巨細地挖了出來,形成邏輯清晰、文辭樸實的匯報。
深夜時分,萬籟俱寂,陳粒辛終于敲下最后一個字,點了保存。
靠在椅背上,拖著鼠標,瀏覽著文件夾里各種數據報表、材料,陳粒辛不勝唏噓。
這一年多,平時白天黑夜忙著工作,甚至周末都要撲在工作上。但不管多忙,每周總要抽出時間,常常是凌晨,在家里悄悄做案頭工作。個中辛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陳粒辛清楚,這個報告遞交上去,勢必會掀起滿城風雨,對他而言,將面臨一場生死考驗。
他不敢斷定,梁邦材會是什么態度。
是拍案而起?將他視為心腹,繼而絕地反擊,一舉解決“勝利系”和“銘記系”的威脅。
還是會被李琪或是馮天佑反戈一擊,他陪著梁邦材一起,被掃地出門,成為業界笑柄。
亦或是梁邦材早已清楚自己的處境,年紀大了,不想折騰了,反而嫌惡陳粒辛小題大做、多管閑事。
思前想后,陳粒辛反而開始患得患失:自己真的要這么拼嗎?一個打工人而已,梁邦材雖然對自己有恩,但有必要拼著身家性命去搏一把嗎?
但最終,正義感、責任感還是戰勝了怯弱、自私,他決定豁出去了。
但考慮到,下個月就是他和易粒粟相遇十周年紀念日,也是領證五周年紀念日,他決定先陪易粒粟好好過完這個紀念日再說。
陳粒辛也已決定,便全身心撲在旅游計劃上,提前請好了假,主動制定出行計劃,一定要給易粒粟一個十分難忘的假期和紀念日。
陳粒辛要去的,是太國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