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葉洛聞言，微微一愣。

沒想到姜霽月會這么說…

舔血漬…這是正常人能想到的事？

先不說是否衛生的問題。

她是怎么做到不害臊、不驚慌，一臉淡然冷靜地胡說八道。

可那淡然平靜的金色眼眸，連不是抖M的葉洛都想忍不住跪下臣服。

興許這就是血脈壓制，是小說設定中半身血脈天生優于人族的壓迫感。

“怎了，看起來你似乎很不愿意。”

姜霽月輕挑眉頭，似有不滿，“莫非…嫌這份謝禮不夠？”

葉洛連連擺手，“不，沒有的事。只是神女殿下，這對我來說……有點太刺激了。”

他想了許久，也不好直接開口，只得用這種說辭。

“刺激？”

姜霽月紅唇微啟，正欲說些什么，卻是突然一怔，恍然大悟。

“我曉得了。”

“看來，你是完全不懂喔…”

話題語氣似乎在往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

葉洛雖覺如此，但沒有別的話可言，“懂…懂什么啊？”

姜霽月淡然一笑，解釋道：“神的血脈，對于凡人而言是大補藥品。”

“僅需一滴便可使人族脫胎換骨，淬煉肉身。”

葉洛脫口而出道，“總該有什么代價吧？”

姜霽月說道：“倒是有些，不以大部分凡人的肉身強度來看……”

“曾經妄圖弒神，服下神之血的人，無一例外都爆體而亡了。”

這已非衛不衛生、刺激不刺激的事了，就算真有舔狗上去呲溜呲溜，值得拿命搭？

葉洛忍不住打斷了話，“你都說會爆體而亡了…殿下，想殺人滅口就直說。”

姜霽月一頓，又說道：“我會照看著你。”

“還是算了。”

葉洛擺了擺手，再次拒絕。

見他如此，姜霽月輕嘆一聲，“好吧。”

“你倒也有趣，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神之血，本殿賞賜于你，你卻不要。”

她又碎碎念叨了一句。

不知道是抱怨，是不滿，還是有所不甘。

大概是傲嬌。

葉洛拖著粉色行李箱，過程中一下子醒悟，忍不住笑了聲。

“你又在笑…”

姜霽月微微撇嘴，不滿道：“罷了。那是什么東西？”

葉洛回應道：“行李箱，里面裝衣服的。”

行李箱沒有密碼鎖，他直接打開了。

幸好如此。

否則之后給姜霽月買衣服的話，該怎么跟店員比劃尺碼？

“都在這，你看看挑著穿吧。”

葉洛將行李箱推到她跟前，又提了臟衣籃擺在旁側，說道：“等會把舊的衣服扔到這兒，我拿去洗。”

“喔喔。”

姜霽月輕輕點頭，嬌軀俯下，柔巧玉手在行李箱內翻尋著衣物。

而葉洛自然而然的回到臥室，暫時躲過去了。

姜霽月穿著的，僅是一件輕薄的白紗長裙，有些像連衣裙，與真正的古代的服飾完全不同。

所以，大概率上衣服的穿著沒什么大問題。

也沒必要到手把手去教神女穿衣服的地步。

“那個…葉、葉洛，你出來看看？”

房門外，姜霽月突然問道。

葉洛還沒有出門，在臥室內說道：“穿好了嗎？”

“沒，還沒…”

姜霽月遲疑些許，說道：“我有點兒緊。”

“啥？”

葉洛一聲驚叫。

不怪他反應這么大，主要還是姜霽月的用詞太糟糕了。

然而她自己也實在很難受。

“出來，快點！”她的聲音漸漸有了一抹不悅。

“來了。”

葉洛便沒多想，出門直接去到客廳，定睛一看。

姜霽月挑的果然是一件連衣裙，與她先前穿著的白紗長裙相似。

她比葉洛的老妹僅高一些，衣服尺碼其實相差不大。

可真正致命的問題則在于…胸前的差距太大了！

這是平原沙場與宏偉山巒的區別，不能比較。

難怪她說緊……

“我悟了。”

葉洛一拍腦袋。

姜霽月微微俯身，喘氣都不敢太用力，“這些衣服我都挑過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衣服，本殿不喜歡。唯一能看上的僅有這件，可、可是…太緊了！”

還有句話她沒說出來：

感覺只要深呼吸一下，就要將衣服撐裂了。

“不應該啊，哪那么多奇怪衣服，我看看。”

葉洛俯下身子，低頭仔細一看。

難怪姜霽月那么說。

自家小老妹忘了帶走的行李箱里，基本上都是cosplay服。

還有些黑絲白絲。

噫…

嫌棄。

簡直沒眼看。

之前自家老妹鬧青春期叛逆的時候，曾離家出走過一回，在他這暫時避難了一段時日。

那段時日，他只覺得小老妹又吵又鬧，無比煩人，還得管飯。因為興趣愛好是cosplay、各大漫展，時不時還得替老妹掏錢。

那之后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都是騙人的，現實很骨感。

真正的親兄妹之間必然有不可協調的血海深仇。

“這一套JK服的裙子應當可以，衣服就算了，要不衣服先用我的，將就湊合一下？”

葉洛滿臉黑線，總算找出另一件還算正常的服飾。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身后的異響。

嘶拉——！

“呀！”

姜霽月忍不住一聲尖叫。

葉洛驀然轉身，下意識說道：“怎么了？”

“不許看！”

姜霽月呵斥道。

然而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彼時的葉洛還在行李箱前，蹲著身子。

他微微抬頭，赫然看見姜霽月胸前的衣物，被硬生生撐裂了，一道筆直鋒利的裂痕不斷向下蔓延。

“都說了不許看，放肆！”

“臥槽，誤會……”

“啪！”

……

……

片刻過后。

陽臺，洗衣機前。

葉洛頂著臉上的巴掌印。

一夜未合眼的困倦睡意，被那一巴掌打醒了。

雖是看見不得了的一幕，只是這樣的代價，未免太大。

“不過，確實真的太大了。”他揉了揉被打腫的側臉，“各種意義上的。”

他倒下臟衣筐，將其中染血的舊衣裙一股腦倒進洗衣機中。

“怎感覺有些香……”

他愣了些許，輕輕一嗅。

這陣輕盈芬芳、無法明說的香味，似乎來自于衣裙上的血漬。

此前姜霽月渾身皆是劍傷，血幾乎沾染了半身衣裙。雖然后來傷勢自愈，但遺留下來的血印，非但沒有血腥味，竟還有些香味。

以常理而言，血不是綠色的，也不會有香味，時間一久，就會有了血腥味。

“血的香味？”

他滿臉疑惑。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冷冷的聲音。

“那些血漬靈氣尚存些許，很快就要干涸消逝。如若需要，舔干凈吧，本殿在這照看著你。”

是姜霽月的聲音。

此刻的她，穿著是一件JK裙，而上半身則是件普普通通的黑色短袖，即便如此，胸前仍然緊實。她的穿衣風格有些奇怪，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實在沒別的衣服穿了。

葉洛搖搖頭，倒下洗衣粉，呵斥道：“你還杠上舔血沒完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