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這南風(fēng)知意境，竟然是冥界之門？這世上真有冥界？”溫昭驚訝出聲。

牽羊先生望著海面，他點(diǎn)點(diǎn)頭：“不只有冥界，那其他幾界也都是有的，只是因?yàn)橐恍┦虑椋@些年都與人界斷了聯(lián)系。”

溫昭將心中疑問說出：“這些如此要緊機(jī)密的事兒，前輩您為何要告訴我？”

牽羊先生深深地看了溫昭一眼，而后道：“因?yàn)槟愕撵`海，也因?yàn)槟闩c璃歌有緣。”

溫昭心下大驚，難不成自己有兩個靈海的事兒被看穿了？

牽羊先生繼續(xù)說道：“那日你和那小子一起，酒釀尊者曾經(jīng)想要探入你的靈海，卻被一股力量拒之門外，他看不破，我不如他，自然更是看不破。在這之前，只有同璃歌那樣的身份才會和人有著不同的靈海。”

“鬼也是有靈海的嗎？”溫昭問。

牽羊先生點(diǎn)點(diǎn)頭。

“那我們?nèi)诵逕掛`海，最后會修到神界去嗎？”

牽羊先生再次點(diǎn)點(diǎn)頭，只是這次，他也有些不確定道：“神界之下，還有一個仙界，酒釀那家伙便是一腳踏入了仙門，可是這仙界和神界......或許已經(jīng)不在了。”

仙界不在了......

溫昭滿腹疑問，她卻沒有問出口，她知道，如果牽羊先生想說，他必然是會說的，但他點(diǎn)到為止，顯然是不想就這方面透露太多。

“那后來呢？”溫昭指指牽羊先生腰間的香囊。

“我是說，那后來你和傾璃歌怎么樣了？”

牽羊先生取下腰間香囊，仔細(xì)端詳著，再一次陷入回憶。

......

傾璃歌沒有去過大陸，也沒有輪回過，她生來便是一縷孤魂，有著自己看守彼岸的職責(zé)。

她總是問起我大陸的事情，問我人間的故事，我便經(jīng)常去人間幾個月，再回來時就講給她聽。

我從南風(fēng)知意境畢業(yè)后，一邊修煉，一邊在大陸行走，知道很多故事，更是知道許多知識。

這些大陸上的知識，傾璃歌通通不懂，可她卻很想要知道。我把每一個她想要的草藥帶給她，然后她將這些藥草醫(yī)術(shù)還有故事編撰成書，用那尚不成熟的字一字一句地寫下。

寫完三本之后，她字練得已經(jīng)不錯了，便又重新謄寫了一份，你看到的，便是她重新謄寫的。

還有三本被她拿去了鬼域，放在了西洲。

還有這香囊，我記得她曾經(jīng)問起我，人間的癡男女們在跨過彼岸時，會將最重要的東西扔進(jìn)海里，那前世的記憶和羈絆也便就此消散了。

她說，我們還沒有羈絆，于是她偷偷撈起人家丟入彼岸的信物，有樣學(xué)樣的繡了起來。

傾璃歌繡不好，就一直繡，就那樣繡了數(shù)千個香囊。

這是繡得最好的一個，她便送與了我。

......

牽羊先生說這話時，一直笑著。

只是海上卷起大浪，黑云壓城，大雨傾斜而下，轉(zhuǎn)瞬間電閃雷鳴。

“彼岸海也會打雷嗎？”溫昭問。

“人做虧心事，被雷劈，而冥界自有十八層地獄，所以彼岸海不打雷。”牽羊先生用靈力支起保護(hù)罩，二人才沒有被那瓢潑而下的雨砸中。

溫昭看著那靛紫色的雷，她瞇起眼睛，道：“我從前最怕打雷，但我沒有做過虧心事。”

牽羊先生語出驚人：“璃歌是被雷劈死的，魂飛魄散。”

溫昭蹙起眉頭。

為什么？

怎么會這樣呢？

“那天彼岸海突然下起了雨，天上落下一道驚雷，不偏不倚，剛好劈中璃歌。璃歌只是魂魄，那肉身也是假的......”

牽羊先生的話斷斷續(xù)續(xù)，語氣中是十足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