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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重回故土,祭拜先父

坐在返程的火車上,我歸心似箭,恨不能肋生雙翅飛回家中。XJ距離山東足足有四千多公里,由祖國的最西邊到了祖國的最東邊,中間隔著千山萬水。大概兩天一夜終于到了鄭州站,我下了火車,準(zhǔn)備搭乘去往山東東明的長途汽車。汽車售票員見我行李太多,就下車幫忙搬,當(dāng)搬起我的皮箱時,喊道,“太重了啊,你這是從哪回來呀,帶這么多的行李。”我說道,“從XJ回來。”那人一聽,說道,“你這皮箱這么重,不會是一箱XJ和田玉吧,那可發(fā)大財啦。”我一笑,說道,“不是,全是書。”那人聽了很是不解,說道,“帶這么多的書干嘛啊,不能吃不能喝的。”我并不作答,心內(nèi)想著,這些都是我的精神財富,遠(yuǎn)比金銀珠寶還要珍貴。到了東明縣城,又坐了一輛小客車直接到了家門口。我趕緊敲門,很快母親和倆弟弟都跑出來啦。我一見至親,百感交集,母親眼圈已經(jīng)紅了。這時我們趕緊先從車上把行李搬進(jìn)屋,給那小客車付了車費(fèi)。我這才開始認(rèn)真再看家中的庭院,依舊是紅磚墻不高不矮,還是那棵老榆樹彎腰駝背。我進(jìn)入堂屋,滿墻的獎狀依然在,往左看那張黑色木板床靜臥那里,床上被褥陳舊,獨(dú)不見我的老父親。舊貌依舊,睹物思人,不由得我淚如雨下。母親這時也落淚了,勸我道,“你爹就是太思念你了,你當(dāng)兵剛走的那幾天,就睡不著覺了,說老是夢見你背對著他,就是看不見臉。”這話一出,我就更傷心啦。倆弟弟趕忙勸解道,“先不說這些了,回來了,哥先吃飯吧。媽炒的你最愛吃的西紅柿雞蛋和土豆絲。”媽止住淚水,忙著去端菜了。我們一家人終于又坐在一起了,只是父親不在了。我簡單說了一下兩年當(dāng)兵的情況。這時媽去衣柜里拿出了軍大衣,說道,“你看,這是你寄回來的軍大衣,你爹喜歡得很,每次穿出去都跟人炫耀,說這是我兒子在部隊給我寄過來的,又暖和又好看。”我知道父親一直喜歡軍大衣,所以在部隊的時候?qū)iT拜托指導(dǎo)員從軍需庫里買的一件新式軍大衣,給父親寄回來,主要是為了穿上暖和。如今再見軍大衣,仿佛父親就在門外,隨時都會喊著我的名字進(jìn)來。我說道,“媽,吃完飯我就去父親墳前祭拜”。母親本想讓我休息兩天再去,奈何我心急如焚,如何等得。

母親和倆弟弟引著路,我們來到了村子南邊的林場。進(jìn)入林場往東南方走不遠(yuǎn),母親說道,“看這就是你父親的墳,前兩天我?guī)е∶鳌⑿∶筒艁磉^。”我一見新墳,倒身下拜,心內(nèi)痛不欲生,可是當(dāng)著母親和倆弟弟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悲傷。我知道母親和倆弟弟承受的傷痛遠(yuǎn)比我多,畢竟是親身經(jīng)歷了至親的離去。父親去世后,母親和倆弟弟生活更加困頓,況且倆弟弟正值高三,夏天就要高考,壓力更大。我在父親墳前禱告道,“人間事多,一生操勞,縱有凌云之志,奈何命途多舛。望子成龍,竭盡所能,星鶴羽翼未豐,家父駕鶴西游。淳樸剛正終不改,仙國他鄉(xiāng)樂逍遙。”一番祭拜之后,我們回到家,天已漸漸黑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敘述過往,哭一陣笑一陣,有千言萬語。我講了自己考入特警的事,母親和倆弟弟高興的為我鼓掌。這時母親從書桌抽屜里拿出許多書信,說道,“看,你在部隊寫的信都存著呢。你爹那時候隔幾天就會拿出來看看,總是說著星鶴將來肯定有出息。”我接過來翻看著,回想以往的情境,不免心潮澎湃。為了表明心路歷程,讓看官了然不惑,我就將其中一封書信摘錄在這里。信上寫道,

問父母高堂安好,問兩位弟弟安好。我在軍中遙想千山萬水之外的家鄉(xiāng)或在陽光璀璨之中,或在煙雨迷離之間。風(fēng)拂河面,荷花點(diǎn)首,綠柳成蔭,鳥雀成群,農(nóng)家院落,錯落有致,這就是我的家。安居于此,父母自當(dāng)福壽安康,弟弟自當(dāng)幸福快樂。

我在部隊一切順利,無需掛念。近日回憶起當(dāng)初我在學(xué)習(xí)之路上經(jīng)受的波折,擔(dān)心兩位弟弟倘若不能心如止水,又心思飄逸,則會有曲折。故特寫下如是心得,望見信三思。

我想“唐僧取經(jīng)”的故事最能表明人世普通的大道理。唐僧一心一意要去西天求取真經(jīng)。這路途遙遠(yuǎn),真可謂千山萬水;這路途艱險,真可謂九死一生;這路途困苦,真可謂歷盡磨難。唐僧一路所見人世百般快樂,紅塵萬種逍遙,卻不貪圖,甘愿涉千山萬水,付九死一生,歷盡磨難,西天取經(jīng)。故其志不在凡世,其智明了天命。人世有受享不完的快樂滋味,有享用不盡的稀奇玩物。面對人世繁華,紅塵富貴,須得超然處之,絕不迷失本心。古之圣賢,其德必厚,其道必真,行至善之事,做至善之人。

我深知兩位弟弟的天賦遠(yuǎn)在愚兄之上,盼兩位弟弟早日雄才得展,振翅高飛,搏擊長空。望父母高堂放寬心,養(yǎng)精神,福壽安康。

薛星鶴手書

二零零八年九月初九日

看著以往書信,不由得精神為之振奮,與兩位弟弟又探討起人生哲學(xué),不覺入夜已深。有詩為證,“祭拜先父回故土,天人永隔痛肝腸。至親團(tuán)聚話過往,兄弟齊心志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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