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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漁的懲罰

“你們說,我們是幸運呢,還桐林主動放過我們的?”

宇搖了搖頭。

“多半是桐林放的。”

“以我們的能力看,能全部逃走,說明桐林對我們并不上心。”

宇分析道。

奔牛族一眾人和成龍、成鳳都贊成,九神山的怪若要對他們不利,那怕是九死無生。

以數次遭遇的九神山的怪來看是這樣的。

桐林身長有七米,人的形狀,四肢粗長無比,體型略顯纖瘦,臂膀、腳掌、手掌、胸前,額頭上都生長有錯綜的條紋。除此之外身體上還生長有符文。身上帶有角質甲層。

神光天女的沙土桐林上看是長這樣的。

“哎呀,我的媽呀,這九神山的怪,也太嚇人了吧!”

“那么大塊石頭,跟踢毛草球似的。”

成龍說道,摸了把汗,把隨身攜帶的皮袋子打開,喝了點水。

倒了倒,居然沒了?只剩一滴了。

成龍放下袋子,扔給成鳳說道:“沒了!你去裝點吧。”

成鳳接過皮袋,站起身,準備去打水。

“你們拿給我吧,我去幫你們打水。”這時,忻走過來,她正在為大家清理物品和獵物。接過成鳳手里的皮袋,去水缸里打水去了。

“祭司!祭司!我們又遇到怪了!”又是那個奔牛族的小伙,先跑到祭司那匯報去了。

“嗯,我知道了。說吧,今天怎么回事?”

“今天我們從朝歌山到了湯山腳下后,就轉向東南的三里山和四里山去了,想著把這最后的兩座山調查完就可以回來了,結果我們才到三里山就遇到了桐林。”

三里山,在奔牛族東南邊,在玉金山和季山、麗山之間。

上面長有棪木,梓木和衫木,條草和野稻。

“桐林在一棵大樹下,捉一只山雞,卻是不知怎么的捉住了走在它后面的漁。”

“我們看見漁被桐林提了起來,桐林張開嘴對著漁大吼了一聲。”

就像這樣,“嗷!”小伙做出個桐林吼叫的樣子,也不知道模仿的像不像桐林。

“我們見漁被捉住,這不就急著去救漁了嗎!”

“我們剛向桐林那去,桐林就把漁給扔了出去,向我們走了過來。”

“這桐林,真是奇怪的很啊,祭司啊!和我們之前遇到的怪都不一樣啊。”

“嗯,怎么不一樣了?“祭司轉轉手里的石頭問道。

陳英、成泣也聽得出神,尖起了耳朵。不想遺落下了什么地方。

這不是小事,也和他們有關系,畢竟奔牛族和英水族隔得最近。

“那桐林我們所有人打不到它啊。”

打不到?那不是很很正常的嗎?這些怪的速度都很快,打不到是正常的,祭司心想。

“桐林對著我們大吼了一聲,當時,侽老爺膽子大些,上前把漁扶了過來。”

“漁看上去,被嚇壞了,回來都是被侽爺抬回來的。”

“衛你怎么說的呢?我那是被嚇壞嗎?”

漁和四大族老已經走了過來,帶著一眾奔牛族的人。

“要不來比比。”

漁揮了揮手臂,這有點丟人咯,得找點面子回來。

“……當我沒說。”

“祭司,當時桐林向我們走過來的時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把我給嚇的。”

“祭司,我們都以為桐林要動手了!”

“結果桐林只對我們吼了下后,就停下了。”

“四位老爺,就帶著我們繞開桐林,下山。”

“我們跟著四位老爺走。準備,繞過去,以為桐林都不會對我們發動攻擊了。”

那應該就沒事了啊!怎么得不是說打起來嗎。祭司一聽,覺得這是正常的,九神山的怪不會傷人,可是神光天女說的。

“可我們剛走沒幾步,就發現我們被桐林捉住了。”

“捉住了?你們不是走了的嗎?”這都說的啥,聽得沒個來頭。祭司心想,這小伙怎么今天遇見個桐林,就語無倫次了?祭司覺得自己聽的糊涂。

這時,在人群前面的豐站出來說道:

“是的,我們確實被捉住了。”“衛說得沒錯,有可能是桐林的幻術。”

衛只是沒表達清楚而已。

“我們對桐林不了解,決定先撤走。”

“但桐林的招數真是奇了怪了,不見它過來,就能憑空把我們捉它的面前!”

“而且,凝和山他們在之后多次,攻擊了桐林。”

“所有的箭支,和砍過去的刀、刺過去的茅,都打不中它的身體,他的身體好像沒有實在的東西,是虛幻的。”

祭司聽到這,摸了摸胡須,

閉上了眼睛,

思索。

這些怪,沒有一個是好惹的主,能力超常,就算是這樣,他倒是覺得沒什么可意外的。

只是這樣的能力,是屬于什么范疇?

幻術?

聽豐的說法,祭司覺得不像,幻術,表現不會這么強烈,以影響人的精神世界為主。這么多人同時處在一個幻境里,幾乎不可做到,但桐林是九神山的怪,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忽的,祭司像是想到了什么!轉過頭看向成英。

成英被祭司盯的心里發毛,心想,出什么事了?

只聽祭司說道:

“成英族長,你們英水族羽烏山消失的事我可能有點眉目了。”

“有眉目了!”原來是這樣,成英定下心來問道:

“怎么說?”

“到時再看吧,畢竟只是猜測。”祭司擺擺手。

而是轉問向旭他們。“后來呢?”

既然被捉了,總是逃出來了,才回來的吧。那是怎么逃出來的呢?

“我們用了四象陣,逃脫,從三里山下經四里山,繞至棪山回來。

四象陣是祭司傳給四族老的,是奔牛族祖輩相傳的陣法。

四象陣,要煉石書符。法陣布下,進可攻,退可守。旭、豐、侽、巒持法石為主陣人。

“你們倒是準備充足,帶上了四象陣。”

“我們這不,怕的就是這種情況嘛!”

“剛巧,今天就遇到了。”

“雖然對桐林造不成什么傷害,但困住一時半會還是可以的。”

如果有四象陣逃脫出去,也還可能,祭司心想。

“我們下了山,桐林也沒有追上來。”

“我們估摸著桐林應該是放過我們了,就繼續調查四里山了。”

“但是我們才進四里山沒多久……”

嗯……怎么了?祭司他們心想,到底怎么了?又遇到怪了。

“我們又被捉住了,被桐林捉到了它的面前。”

這……祭司也驚駭,三里山和四里山相隔八九里路程,這么遠都能捉住?

絕不是幻術。這桐林,有這么大能耐?

“那你們怎么回來的呢?”

“我們用四象陣逃走三四次后,發現,只要不在三里山和四里山里去,就不會被抓回去,我們只得尋著崎嶇山路,從五里山繞至棪山回來。”

五里山不能算是山,最多只能算丘陵,在四里山和棪山之間。

祭司這次算是聽得明白了,他們部族的人遇到桐林后,被桐林抓住了。

四大族老用四象陣限制住了桐林,得以逃脫,最后從棪山繞行回來。

“你們帶了多少法石?能逃走四次?”祭司問道。

四象陣,煉石為陣,至基礎法石至少四塊,尋陣圖需要,加以三至十三塊輔石,不等,甚至更多。

“我們每人帶了五塊。”

五塊?那可不輕?怎么也得百來斤吧,祭司估計。

不過族老做事還是謹慎,準備充足。

讓山這群年輕人去做,肯定不會抗一大包百來斤的石頭去調查。

“嗯,好吧,南邊山區就算是這樣了,那就剩西邊,北邊。把所有怪都做好記錄,我看這些怪一旦找了個地方安頓了,就不會輕易改變位置。”

按豐的述說,桐林應該是在三里山和四里山,布下了屬于自己的專有禁制,以至于族人們在三里山和四里山逃不出其范圍。

那桐林怕是準備在那里安家了,和澤雷占據朝歌山的目的如出一轍。

“還有什么沒有?”祭司問道。

“沒有,就這些。”

“桐林,對你們沒有殺心,不然你們未必能安全回來。”

祭司知道,以九神山怪的速度,追上旭豐他們不難,從爻伯、飛虎、女司、澤雷、萬權就可以看出,這些怪的速度都不慢。

捉他們,估計也就是戲弄下族人,至于爻伯那次,是真的把爻伯激怒了,起了殺心。

幸好意外被極他們所救。

不然族人們怎么會毫發無傷的回家?

“大家休整休整吧,記得明天祭祀下山神,繼續九神山怪的調查。”

“好。”四族老答應聲。

“漁你留下!”祭司說道。

漁站在那豐他們那,眉頭皺成了一團。

心里嘆了一口氣,果然,祭司要找他單獨訓話了。

茗走過去,拍了拍漁的肩膀,憐憫的看了漁一眼,轉身走了。

奔牛族人四散而去,石桌邊只剩下祭司和成英、成泣,極和瀧、?還有站著的漁。

“怎么樣,桐林沒下重手吧?”祭司問道。

“沒!”

不想祭司是關心他啊,漁松了口氣。

“打的過嗎?”

“打不……過。”

“那你去干嘛呢?”

“我不就想看看桐林,長啥樣嘛……嘿嘿。”漁咧開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那你看清楚了嗎?”

“這……”

漁是唯一一個被桐林捉在手上的,不過那會身子被桐林捏的難受,眼睛看東西都模糊,還真沒看清桐林。

其他人估計差不多,都被桐林捉住,他們隔的還遠些,更不可能看清了。

“好看嗎。”

“不好……看”

“哼!”祭司一拍桌子,嚇的漁身子一抖,繃緊了身子。

還好這桌子是石桌,沒被拍壞。

成泣也嚇到了,奔牛族祭司發起火過來,看上去可真兇。

“怎么給你們說的?”

“……”

漁沒敢接話,沉默。

“是不是讓你保持距離,隔遠點!是不是?”

“是。”

“是?知道還犯,你這是長不了記性。”

“現在,沒講族規,要按以往族規來說,你會被繩之以身,穿之以足。”

這是流傳下來的,奔牛族懲治不聽發號施令的奔牛族人,祖輩傳說的事。

奔牛族很久以前,對犯錯的族人會施加很重的懲罰,在神光天女這里,來的奔牛族人,這些懲治方法逐漸隱沒。

一是不適用,因為很久以前的奔牛族人數很多,懲治人的方式殘忍,這是首領便于統治族人的方式。

二是在神光天女這,族人們都很和諧。

很少發生過什么沖突。

“這次四元老用掉的法石材料,你給負責給補上。”

“啊!全部讓我補?”

“嗯,對。”

“可是……”

“怎么了?”祭司眼睛一棱。嚇的漁低著頭。

“沒事,好,我補上。”

漁心中只叫苦,以前族老們用的法石,他們都是煉制過好多年的。

法石材料他以前跟著族老們去找過,奔牛族北去一百三十里有一山,名叫堊山,山里有青石,就在那,尋著好的石頭,可以用作法石。

這石頭細膩如玉,碰撞如金金相撞,質地卻又介于玉和石頭之間。

不管什么法系所屬都能受用一點。

族老們說,這石頭好煉好用,用做陣法關要是絕佳材料。

就是難尋了些,可能要找數十塊堊山青石才能找著一塊可以受用煉制法陣的青石。

但不是所有的法陣都要這種青石做陣法基礎。

它有一定適用范圍。

祭司屋里的那幾塊石頭正是這種青石。這幾塊石頭被祭司長年煉制,不是族老們煉制的法石能比的。

法力非常。

祭司不再理會漁。說道:“小心的點,別連累族人。多大的人了,難不成像打你兒子那樣給你打一頓?”

極他們犯錯,多是竹片子,打打手板子。

漁臉一紅。

“祭司,其他我真沒看見個啥。”

當然,祭司問這個的時候,可不是真想知道桐林長什么樣,只是訓話的前奏而已。

“但是我看到了桐林的眼睛。”

那是一對深藍色的眼睛!

“你知道我看見了啥嘛,從桐林眼睛里。”

嗯?

“我看見了弋澤,八個頭,七只腳,中間那個頭好猙獰,又大又難看,牙齒老長。”

漁聽祭司說過,弋澤是八個頭,所以他估計自己看到的是弋澤。

從桐林眼睛里看到的,多半是弋澤了。

“我是被它嚇到了啊,不是被桐林嚇到了啊。”

說到這,漁一把鼻涕一點淚,出來,像是得到了什么宣泄。

雖然桐林那一招憑空抓抓人的本事確實讓人驚恐。

但漁從桐林眼睛里看到的那個怪物弋澤,才是真正把漁嚇到的,以至于被族老抬著回去了,都沒反應過來。那種恐懼觸及到了他的靈魂。

那是靈魂深處的恐懼。

就像是夢魘。

沒有思維,全是本能。

祭司皺起了眉頭。

如果是這樣,那這些怪,就沒辦法揣度了。

漁能從桐林眼睛里看到弋澤,那么桐林多半是看過弋澤的,而且被弋澤影響,給桐林留下了精神傷害。

桐林是被弋澤恐懼了嗎?祭司猜想。

那么這樣的怪,還會不會是不傷人的怪呢?神光天女有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想到這,祭司念了句,

“天女在上!”穩定下躁動的內心。握緊了手里從屋里帶出來的石頭,只見法石上有好幾個難以理解的符號閃現。

極看得出神,這幾個符號,其中一個他認識,正是那本《從低級法師到高級法師的注意事項》里的火法第二式天火及身的法式法圖的本圖里開頭書寫的符號。

極用手指勾劃著符圖在祭司的法石上,正當祭司法石上的符文光芒大閃時,卻突然的祭司一只手伸了過來把極的小手捏住。“別動,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天火符,被我改過。”

“你觸發不了里面的法圖。”

“哦!”極收起了手,祭司真是什么都看得清楚,這都被他猜到了。極心想。

“我們坐吧,等會奔牛族的牛兒的肉就要烤好了。”

祭司讓成英他們坐下。

牛兒說的是奔牛族人,有時祭司和族老會這么叫他們族人。

“瀧,你會識字看書,在你們部落,不是一般的族人吧。”

“你也怎么不愛說你們部族的事。”

“我也不多問。”

“不會,我們部落的族人都會識字。”

“那倒是不一般!”

祭司莫名,瀧的部族人都會識字?

因為祭司看過南山部域好多部族的人,都沒有文字的天賦,看一個人有沒有文字天賦,他只需看一個人的頭骨長成形勢,就知道這個人有沒有文字天賦,他能斷定一個人沒有文字天賦,卻不能看出一個人文字天賦有多好,這得因人而異。

要有一個所有族人都會識字的部落,那可真是奇難的事情。

“萬淵族!”祭司輕語,這是瀧部落的名字,瀧給祭司和其他人講過。

“嗯。”瀧的眼神看上去非常的自信,有光輝閃過。

瀧深知,祭司不會知道她的部族,奔牛族祭司,基本在南山部域沒有出去過,只有中山部域,渠山族的一次聯盟大會時去過中山部族,據說因為神光天女的派令,也去過北山部域。

祭司想了想,作罷,想不到那有這么一個部族。

書籍里也沒看到。

就算是有,他也不知道在哪,光南山部域就有上百個,甚至更多的部落。部落名字,傳至外面,又有許多不同稱呼的。

“極,去把屋里給我拿點巫草來!”

“好!”極像奔跑的兔子樣去往祭司屋里了。

看來祭司又要來幾碗巫草酒了。

他們是喝不了的,也喝不慣,擇著果酒下肚,上好。

這一夜,英水族的人沒有和奔牛族的人捥架子了。

就著果酒下著牛肉,豹肉,鹿肉,討論著這幾天遇見的怪事。

一直到半夜,大家才各自休息去了。

明天還有的調查和祭祀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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