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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江季寒接到沈禾不見了的消息后,焦急萬分,連吃兩次晶核的折磨讓他迅速消瘦了下去,面上還有青色的胡茬,顯得他落寞又狼狽。

他微微佝僂著身子,拿出手機。

幸好他之前在項鏈里放置了定位系統,以方便找到沈禾的位置。

查到沈禾的定位后,他就連夜朝那個地方趕去,陽光明媚,他只看到幾個倒地不起的喪尸和地上大片大片暗紅的血跡。

他在一個喪尸面前停住腳步,從他破舊的衣衫里拿出了他的項鏈。

項鏈在這里,這是沈禾出現過的證明,可是項鏈又不在她身上,她一定出了事,只希望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跡不是她的。

白云隨著風流走,天空被渲染上五彩的顏色,此處地處荒野,半人高的野草隨風飄蕩,發出沙沙的聲音,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離他遠去,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昨日沈禾于危難之間將項鏈塞到了一個喪尸的懷里,當時喪尸異能者出現后,她心內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直覺此事與易峰有關系,她沒有過多思考的將項鏈塞入一個喪尸的衣袋中,她想,這是江季寒的東西,不應該落入骯臟人之手。

江季寒心想,這個世界的災禍總是成群結隊的出現在他面前,他曾經被打倒過,一心尋死,想解脫。

沈禾的出現,讓他想活著,可是偏偏命運之神向他開了個玩笑,他發現想要活著竟也是如此的艱難,他最想保護的人,總是在他面前一次次的受到傷害。

他緩慢的站了起來,挺直了腰,望向那片隨風飛舞的雜草,他握緊了拳頭,這一刻暗暗發誓,絕不做隨風飄蕩的草,任人折斷踐踏,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和能量去保護他愛的人,他要做堅韌不拔,永不言敗的石頭。

他隨手折下一根小草,叼在嘴里,陽光照在他消瘦的身上,他的影子投射在地上,顯得高大,孤寂,堅強。

喪尸為什么會包圍沈禾,江季寒心知肚明,竟然沈禾在這里遇襲,就證明易峰在不遠處,他什么不需要做,只需要等待,就能再次遇到沈禾。

他來到最近的小鎮,租了間民宿,把自己拋到大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醒來時已經滿室漆黑,但是久違的睡眠讓他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他打開手頭的燈,滿室只有他一人,他極度失望,他起身下床,將自己的胡茬刮了。

如果他這個樣子見沈禾,沈禾一定會心疼他。

他胡子刮完,用清水清洗臉上的泡沫,剛一抬頭,鏡子中出現了易峰的身影,他手順勢向后一抓,狠狠的捏住了易峰的脖頸。

如此情況下,易峰竟然對他笑了笑,因為被捏住脖子的緣故,易峰的笑顯得猙獰恐怖。

他口齒不清的吐出幾個字,“又見面了我的神”。

江季寒的手漸漸用力,兩人甚至能聽到喉骨的咔咔作響聲。

易峰艱難道:“臥室有我送你的大禮”。

江季寒聞言將易峰拖到了門外。

隨即他的手就卸了力道,易峰捂住自己的脖子無力的滑到了地上。

幾個喪尸將沈禾圍在中間,一個喪尸的獠牙此刻正放在她纖白細嫩的脖頸旁,看見江季寒掐著易峰的脖子出來,他甚至威脅的對江季寒伸了伸牙。

江季寒只看了沈禾一眼,心就痛的無法呼吸,她的臉蛋如初冬的第一片那樣白,嘴唇更是烏青一片,雙目緊閉的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結成大片大片暗紅的血跡。

仿佛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此次受傷中流干了。

他控制不住的奔向她。

易峰道:“站住”,隨即站起身將用繩子將他綁的結結實實。

江季寒全程沒有反抗。

反抗又能得到什么呢?他愿意為了他的沈禾,放下一切,包括他自己。

所有激蕩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反倒讓江季寒平靜下來,他轉頭問易峰,“你不是愛她嗎?為什么不給她治傷?你折磨我一人就好了”。

易峰好笑道:“我是什么人?我是個怪物,我是個瘋子,我是個神經病,有誰能消受的起這樣一個人的愛?”

江季寒無話可說。

易峰指了指江季寒的心口,“你也是個沒有心的怪物,折磨你能讓你心痛嗎?承認吧!其實我們都是一類人,我們都是怪物,等你這個怪物被我折磨死,我就與你最愛的人一起快樂的生活,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她的,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嗎?”

江季寒與沈禾一起被投到一間屋子里,只是他與沈禾被關在兩個籠子里。

江季寒的手腳沒有被鐵鏈鎖著,是自由的。他盤腿坐在地上,靜靜的望著沈禾。

沈禾一連昏睡了兩天才睜開眼。

這一切他是多么的無能為力,這場面像極了十年了前的那場浩劫,就是那場浩劫,將他的生命從此劃分成兩部分,從前的江季寒徹底消失不見了。

江季寒有一個沈禾不知道的秘密。

這個秘密或許能讓他們置之死地而后生,這是他手中唯一的稻草。

他默默告訴自己,將易峰打敗后,他要他的寶貝再不受傷。

她心懷天下,他就心懷她,她守護百姓,他就守護她。

她是他此生遇到的最亮眼的光芒。

久居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照進黑暗的光他卻抓不住。

沈禾睜眼的那瞬間,江季寒從籠子里站了起來,他雙眼發紅的看著沈禾。

許是昏睡太久,沈禾睜眼的那瞬并沒有發現他,這是江季寒第一次看見她明亮透徹的眼睛里面沒有任何光彩。

“禾……”,江季寒的話哽咽了。

他快速的轉過身去,任由眼淚滑過眼角,掉落在腳下骯臟的地板上,消失不見。

他極快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衣袖極快的拂過自己的眼角。

沈禾看見江季寒的背影時,雙眼陡的睜大,黯淡的雙眼一瞬間亮的出奇。

她大腦遲鈍的運轉著。

他們兩個都被易峰抓住了。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嘶喊,“江……季寒,你怎么……在這?”

可實際上她的聲音如蚊子般大小,江季寒聽到她的聲音猛的轉身,兩人的目光對上。

沈禾醒來時傷口處就火燒般的痛,她猜測傷口可能發炎了,她用盡全部的力氣在忍痛,于是沒有發現江季寒眼角的異常。

江季寒沖她笑了笑,他皮膚白皙,五官俊郎,這一笑仿佛讓這陰暗潮濕的屋子都亮堂了些,沈禾覺得她身上的疼痛都減弱了些。

沈禾努力的提起嘴角,也沖他笑了笑。

兩人就在這絕望的境地中互相打氣。

“咔噠”一聲,門鎖被打開,易峰走了進來,打量兩人許久,他笑了笑道:“好久不見”。

他先是來到沈禾面前,捏起了她的下巴,正要說話,沈禾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口中的吐沫吐到了他的臉上,她雙眼積聚起陰狠刺人的光,語氣冰涼道:“瘋子”。

易峰抬手抹掉自己臉上的吐沫,整個人生氣的發起抖來,他突然揚起巴掌,狠狠的拍在沈禾臉上。

響亮的耳光聲在封閉的空間內響起,易峰回頭望了一眼江季寒。

江季寒面目平靜的站在那里,不發一言。

可他的指甲已經狠狠將肉刺穿,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江季寒知道他不能露出痛苦的表情,否則易峰會變本加厲的欺負沈禾。

易峰突然從懷中抽出一把尖刀,放在沈禾的心口上比劃,“你真的是好狠的心,還記得當初你殺我的模樣嗎?是多么無情,多么冷漠,一腳把我踹下車,任喪尸吸干我的血夜,今日我也要讓你嘗嘗這苦”。

江季寒的面色變了,全身抑制不住的發抖。他嘶吼道:“易峰,有仇你來找我報”。

尖刀刺破了沈禾的衣服。

江季寒雙目發出狠厲的光,風在這一刻靜止,仿佛所有的事物都離他遠去,江季寒感覺到無邊的憤怒與絕望,可現實中的他只能無力的站在那里。

他才是徹頭徹尾的廢物。

易峰凝視著手中的尖刀,突然轉身,朝江季寒的籠子里走進幾步,隨后一把將尖刀插入了他的心口。

他的動作太快,以至于江季寒和沈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江季寒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前的尖刀,半晌,他卻輕輕到笑了。

沈禾的眼前模糊一片,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就像場夢,所有場景都變成了虛幻,她剛剛有些熱度的身體重新變的冰涼,她垂下自己的頭,暗示自己這一切都是場夢,混沌的意識再次朝她襲來,她陷入昏迷,眼角卻有淚水不停的滾落。

江季寒高大的身子轟然倒塌,躺在地上抽搐著,易峰打開籠子,從他的胸口拔出尖刀,溫柔的血液噴涌而出,撒了易峰一臉,易峰伸出舌頭,舔舐著嘴角的鮮血,他呵呵笑道:“真美味”。

易峰重新回到沈禾身旁,將她四肢的鐵鏈打開,將她扔到江季寒的籠子里。

江季寒雙手費力的爬到沈禾面前,可是不等他的手觸摸到沈禾的臉,易峰就將他一腳踢開。

隨后他的尖刀又毫不留情的對準了沈禾的四肢,沒有猶豫的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

江季寒撲了上來,卻來不及阻擋易峰的尖刀,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寶貝被人如此對待。

他的面容變的猙獰,抬頭望著房梁,放聲大哭,嘴角發出痛苦的哀嚎。

易峰見他如此,終于笑了。

江季寒想起易峰對他說他愛沈禾的畫面。

他就不該有期待易峰將所有的傷害都加諸在他身上。

真的有誰能承受的起魔鬼的愛嗎?

魔鬼將惡放在首位,那點微不足道的愛只是魔鬼鞋底下一絲微小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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