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首先在基地制定幾項軍令,分別從民生,基地內紀律,獎懲制度等出發。
其實這個基地里的士兵作戰能力很強,只是一直以來未受到正確的引導,喪尸還在源源不斷的涌入這座城市,沈禾組織他們積極應對,水鎮的傷亡尚在可控范圍內。
或許基地里的保衛者被沈禾飛起那一下嚇到,這陣子很乖,積極的遵守了沈禾下達的命令,并沒有出現沈禾所擔心的情況,可越是如此,沈禾的心越不能安下,他們這群思想長期生活在扭曲環境下的士兵,真的會打心眼里服從她這個新來的首領嗎?。
這日夜里,沈禾正要躺下睡覺,外間卻傳來騷動,隱約可以聽到是兩個男人的爭吵聲。
“首領,首領”。兩人一邊吵一邊朝里喊著,想讓沈禾為他們做主。
沈禾聽著外間的響動,心突然提起來。
這些人是真的在吵架,還是在做戲?
可是無論哪種情況,她都不能不出去,要不然她剛樹立出來的威信立馬就會消失。
沈禾正在該如何面對這種情況,突然間一聲巨響,打斷了她的思緒,一個人仰面摔了進來,門板都被他撞碎了。
他躺在地上翻滾著身子,其間不停的呻吟著呼痛。
立馬又有一個人提著一把刀,沖了進來,指著地上的男人道:“首領,你今天必須為我做主,這人把我積攢多時的錢全偷走了,我今天一定要剁了他”。
“呸,誰偷你錢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就你那點錢誰看的上啊!”
突然又有一個人闖進來,指著地上的人道:“就是他偷的,我親眼看見的”。
地上那人頓時不說話了,過了一會,他突然道:“都怪首領最近把我們管的太嚴,我家里母親生病了,我實在拿不出錢,就只能想歪主意了,想當初我們基地里的秩序是多么的好,現在出來一套套的規則都是束縛我們的,怎么?難道我們不是人嗎?我們難道沒有為水鎮做出貢獻嗎?”
這句話就是對沈禾赤裸裸的不滿了。
提著刀的男人真的拿著刀想要往躺在地上的男人的脖子上砍。
她踢掉男人手中的刀,順手將地上的男人提了起來,事情是怎樣的已經很明了,沈禾提著偷錢保衛者的衣領子道:“基地里已經下達了軍令,他的罪責自有法律來判決,行了,今日的鬧劇就此結束,今晚大家先行休息”。
提刀男人雙眼瞪起,惡狠狠的瞪著沈禾道:“按照軍令,他只要吃三年牢飯,我不接受這個懲罰,我要他死”。
沈禾的面色冷了下去,冷聲道:“你是在威脅我?”
提刀者站在房子里不動彈,片刻后一掌將桌子擊碎,怒喝道:“既然你當了這個首領,今天就要把這個事情給我解決了,要不然,老子也想試試當首領是什么滋味”。
沈禾還未回他的話,門口突然傳來哬哬的響聲,這聲音沈禾熟悉極了,是喪尸來了。
片刻之間這群喪尸已經快要將沈禾的房門堵住。
基地守衛如此森嚴,喪尸為什么會來到這?
是有人引導他們,這下事情就很明了了,這兩人就是在演戲,目的是為了讓她放松警惕,隨后在引來喪尸對付他。
這群沒有智力心機的喪尸哪里有人可怕啊!
兩人見喪尸來了,也不偽裝了,趁著空子,連忙沖出了房間。
喪尸開始密密麻麻的涌入了房間。
江季寒剛才與沈云天一直躲在屋內沒有出來,等著沈禾將事情解決,此刻兩人聽到情況有變,連忙沖了出來。
喪尸數量太多,三人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他們全部殺掉,屋子已經沒辦法住人了,可是當他們剛出房間,就有無數把槍對著他們。
沈禾就知道這群人沒那么容易臣服,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轉身對江季寒和沈云天笑了笑,安慰道:“相信我,不會讓你們有危險”。
安慰完兩個戰友,沈禾面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回屋”。她吩咐道。
三人重新回到屋子里,沈禾在墻上按了一個機關,突然外面傳來人的慘叫聲。
沈禾前世打仗時學過機關術,她住這個屋子之前,早有準備,用自己剩余的弓箭做成了機關,啟動機關后,若是有人靠近屋子三尺之內,就會被箭射成篩子。
只是他們三個也被困在了房間,今夜注定要與喪尸同住一屋了。
沈禾讓江季寒與沈云開睡在最里間的床上休息一會,這張床還未被喪尸污染,只是屋子里的尸毒的腥臭味越來越濃。
一張床沒法三人睡,沈禾只能坐在桌子上打瞌睡。
朦朧間,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去床上睡”。
她眼睛瞬間睜開,恢復了些精神,可是下一刻,漫天的霧海將她籠罩,她徹底陷入沉睡。
江季寒接住沈禾歪向一旁的身子,把她打橫抱起,小心的放在床上。
他站在床頭留戀的看了一眼她的睡顏,嘴角輕輕勾了勾,隨即打開了房間的門。
他換上黑色的夜行衣,戴上黑色的面具,背著黑包走出了房間。
沈禾的屋子外圍了一圈基地的保衛者,這些人不服沈禾的統治,為了反抗沈禾,他們已經準備了很久。
他們的計劃是這樣定的,趁著沈禾沒有手下眼線,偷偷的從北門引進一波喪尸,由兩個人演戲,拖住沈禾,最好將她騙出門外,最后再將她擊斃,到時他們在推舉一位新的首領,延續從前的傳統,在基地里過自由幸福的日子。
至于屋里另外兩個人,則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內,在他們的眼中,江季寒與沈云天是被沈禾護在羽翼下的小白臉和小廢物。
機關啟動,成群的箭矢朝他射了過來,他身影如電,在空隙中騰飛,轉眼之間人已經落在三尺之外。
外面圍攻的士兵一瞬間以為自己見到了鬼影。
但是他們畢竟也經歷過大場面,很快平靜下來,端起了手中的槍。
江季寒從空間里拖出一輛車,快速的打開車門鉆了進去,子彈打在車上,形成一個小小的凹痕,這車是防彈的。
見自己手中的武器沒有用了,那些士兵們有些恐慌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是想做什么?
為什么會對付他們?他是沈禾那婆娘的什么人?
江季寒啟動發動機,車子如離弦的箭般沖了出去,沖到士兵面前,遠光燈直直的刺到他們的眼睛,刺的他們根本睜不開眼,江季寒趁著這個功夫,快速的下了車,將正前方士兵手里的槍繳了,隨即又拿出空間里的繩子,將他們綁成一團。
其他方向的槍支還是在不停響著,沖著江季寒的方向,他靈巧的躲過,若是躲不過,就拎起前方沒有縛雞之力的士兵擋著。
他用這個方法將這一部分鬧事的保衛者綁了個徹底,這種方法其實很笨,但奈何他身手太好,那些士兵根本奈何不了他。
一共六十九個人。六十九個叛徒,這些人都該死,他想。
但沈禾需要他們。他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年,積累的物資豐厚到別人難以想象,沈禾一定也知道,與他在一起,一定不會餓著,可是沈禾不滿足只解決基本的溫飽,她想改變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有綠色,有溫暖,如他的國家水藍星一樣,她一步一步的做著自己的規劃,那他就在背后默默支持她。
他把這些士兵捆成一團,扯著繩子將他們拉到了廣場上。
廣場上的吵鬧陷入深度睡眠的沈禾和沈云天是不會聽見的了,可是其他睡覺的士兵聽見了,他們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間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他們看見穿著一身黑衣,戴著黑色面具,猶如暗夜魔鬼的男子,渾身籠罩在月光中,他從虛空中拿出一具喪尸的尸體,手中拿著一柄巨大的針管,從喪尸身上取出了尸毒,隨后拿著針管朝廣場上的眾人走去。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刻意的偽裝,可是卻又很清晰,可以讓所有人都聽清。
他道:“你們老實一點,好好聽她的話,若不然……”
他的針管朝最左邊的一個男人的脖頸扎去,看這男人的面容,赫然就是剛才兩個挑事者之間的一個。
針管里綠色的尸毒很快就全部推入他的體內。
整個廣場頓時鴉雀無聲,那綠色的毒液也仿佛射進了他們的咽喉中。
過了片刻,那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他的身子在不停的抽搐,口中吐著白沫,他裸露在外的皮膚漸漸變成了青色,又過了一會,他的皮膚開始腐爛,牙齒朝外凸起。
顯然已經尸化。
熟悉的臭味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在他旁邊的人掙扎著想往外逃,可是被繩子捆住,根本逃不了。
他們的臉上現出各種驚恐表情,口中驚叫不斷,有人大張著嘴,口水流了一地,江季寒靜靜的欣賞了一會他們的丑態。
那人張開尖利的牙齒,往身旁同伴脖子上咬,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他僵硬的雙臂緊緊摟住身旁的同伴,不讓他逃,他腐敗發青的面上竟然還可看出享受,那是對鮮血的熱愛。
保衛者中有人俯身吐了出來。
在那人咬下個人之前,江季寒拿刀將繩子砍斷,隨后將刀隨意的丟棄在了地上,片刻前還與那人一起并肩作戰的伙伴,豪不手軟的撿起地上的刀,將尸化的同伴的頭顱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