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是半天沒想明白,我到底什么時候和她有過節了。而且還是血海深仇的那種,不共戴天之仇。
“你可能誤會了,我只是近短時間才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異世人,怎么可能犯下滔天大罪,滅殺神族呢?”
我耐心地解釋道。
“不要狡辯了,就是你干的。愚昧的墮落天使沒有記憶,但是我不會忘記。認罪吧,我還有可能讓你死的好看一些。”
天馬騎士冰冷地看著眼前的人類。
“唉,為什么人與人之間就不能有一點信任呢?”
“呵呵,沒想到高智精致的利己主義接班人還能有信任這種低級問題。”
“洗滌你的罪惡之魂,給我們帶來永世的新生!”
奧菲利亞出現了!
“既然神族之主都要與勇者大人為敵,身為仆從的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路西法出現了!
“二五仔,能滾多遠滾多遠。”
“抱歉了勇者大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給我去死。”
“那是自然,請讓我以身殉道,成為千刀萬剮的永世罪人吧。”
路西法背叛了我們,倒戈奧菲利亞那邊,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有泡,要是能把他的天靈蓋撬開,我都想往里面倒一壺滾燙的熱油進去,把他的腦泡炸成豆腐泡。
“勇者大人,這是別人的主場,你小心點。”
城防官慎重地瞄準了路西法,隨時準備戰斗。
矮人武僧往城防官那邊靠,我們三人互成犄角之勢,打防守反擊,不頭鐵硬鋼,以柔克剛。
“擺好姿勢了么,人類,還有他的走狗們。”
“時刻準備著。”
“那就來一決生死。”
我給圣劍充能,當能量滿了的時候就會溢出,發生盈能沖擊,像斬出劍氣一樣飛出去,產生有力的沖擊。
“哦?是這樣嘛。”
奧菲利亞不愧是真正的神族,即使是空間內的一絲微小的形變都能感知得到。鐵面之下的她,想必早已看穿了我的手段,在默默地冷笑著吧。
“幻·殘影。”
用世界樹的樹枝制成的弓非同凡響,在城防官精湛的射擊技術的加持之下,路西法只能被動挨打,不停地使用幻術脫離城防官的攻擊范圍。
“貪婪的人類啊,付出代價吧。”
“……”
“奧丁七騎士,請給我力量。夜歌圣槍第一式,滅世穿刺。”
奧菲利亞手里的漆黑騎槍凝聚了金色的能量,勢不可擋。
“好槍法,但是我看見了你的影子。”
“呵呵,你看到了?那你躲得掉么?”
黑羽鴉天馬騎士冷淡地回應,我展開能量力場,朝她的死角躍遷過去,接上連擊和一閃。
“跨越次元的一次斬擊……”
圣劍與騎槍激烈碰撞,火花四濺,女騎士的力氣很大,即使我的力量已經達到人類的極限,也無法與之正面抗衡。
“哈?這就是人類最強,你是早餐沒吃,還是腎透支了?”
“小妹妹,請注意你的言辭。”
“哦,原來你是腎虛了,呵呵呵呵。”
黑羽鴉天馬騎士,也就是奧丁的女兒,肆無忌憚地開著顏色玩笑。
“……”
“既然你沒有欲望戰斗,那就讓我來激發一下你的斗志吧。看你游刃有余的樣子,是怕傷到我吧。沒關系的,我這身鎧甲比你的身板硬的多。再說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難道,你還想假慈悲地當一個偽善者嗎?”
奧菲利亞淡淡地說道。
“我只想知道,能不能換個方式證明我是清白的?”
“換個方式證明?哈哈,沒有意義的,已經……”
“不,請你相信我。我不理解,一定是誤會了。”
“呵呵,可笑。父親大人,我們的家園,一切都不存在了。根源,就是你們這些貪婪的人類,災厄,才會降臨在我們頭上。”
“為什么?人類如此孱弱,怎么可能踐踏神族的領域?”
我不能理解,以這個世界的人類的戰力怎么可能打到奧丁圣堂來的,完全就是洗屁股的。
“……”
奧菲利亞沒有說話,隨手一揮,造影晶石從圣域的四角架起,往昔圣堂的輝煌浮現在眼前。
好景不長,在一個寧靜的夜晚,一場大火燒盡了一切,連圣堂的主人——奧丁,也沒有幸免于難。
“這次,你也不能游刃有余了吧。”
映像中的那個人類魔法師,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啊這……”
奧菲利亞神情陰冷。
“還有狡辯的余地嗎?”
“沒有。”
“那,再見了。”
“我……”
記憶之門緊閉,我無法獲得任何信息。
那些來自異世界的技術和手段,依然存在肌肉記憶,但,我到底是誰,我不知道,似乎我也并不想知道那個答案。
“不可置否,我也不知道怎么說。總不能說,這個是另一個我吧。”
“不能!”
“好的。”
“現在,請你認罪,只要你認罪,我就讓你死的好看一些。”
“沒有這個必要,我不想死了還要裝在玻璃罐子里被拖出去展覽。”
“哦,那就用你喂我的仆從吧。”
“只可惜,腰子的口感可能不怎么好。”
“沒事,反正不是我用。”
“哦?難道你用過?”
“……為什么你要執著于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到底有沒有用過?”
“我可以不告訴你,因為這是我的隱私,雖然我是神族,但是我也有神權,其中包括隱私權,只要我不想告訴你,你就沒有權利知道。”
“哦,那我再問一下,你是女同志嗎?”
“……不是,我是男同志。”
“哦,那你之前跟我說你的性別是女性。”
“對呀,我是女性。而且還是可愛溫柔的十六歲的未成年少女,怎么樣,能不能讓你硬起來?”
“呃,我知道你是老妖婆,但是我不說。”
“你……”
“我們并沒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能做朋友。你看何必呢。”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
“不,你可以。”
“不行,你太渣了,我不能和你交朋友。”
“我哪里,渣?”
“你是想玩弄我吧。”
“哦?為什么?”
“明明你已經有妻子了,還要在外面沾花惹草,難道不是嗎?”
“……”
路西法已經無語了。
城防官也停下了手里的射箭工作,躺平在地上看著“仇人”之間的對決。
矮人武僧卷了些煙草,一口一口慢慢地抽著。
“少主,君言豈為兒戲?”
“嗯?不行嗎。”
“屬下不敢。”
“那就閉嘴!”
“是!”
“我們剛才說到哪里了?”
“我剛才說,我不是已婚人士,這點必須澄清,還有,我不是貪婪的人,不會雨露均沾,我也不是特別專情的人,所以,不會只寵一人。”
“哈哈,你已經當皇帝了嗎?”
“怎么可能,我現在只是一個傭兵,也是一個平凡的救世主,只為內心的正道而堅定走下去。”
“正道?你現在在干嘛呢,侵略別人的領域也叫正義之師?說實話,我是沒有你們人類聰明,但你們把我們當傻子還是有些過分了。”
“非也,我都說過了,誤會。”
“渣男語錄,不聽。我知道你想給我洗腦,但是我能感覺到你不是在說謊。”
“那為什么還要大動干戈,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就收手吧,沒有必要。”
“我都說了你不要裝傻,我知道你沒有說謊,但是我也知道,你只是想利用我的力量來幫助你實現愿望罷了。”
“哦,你知道就好,所以你愿意為我服務嗎?”
“呵呵,你認為呢。”
“不要反問。”
“那就算了吧,我,哀家只想當一個孤寡而優雅的天使。”
“沒事,那么,我們不打了?”
“你還想打嗎,我還沒熱身呢?”
“說實話,我想知道你的訴求,這樣我們就能達成一個合作關系,從而實現彼此利益的釋放。”
“呵呵……”
“哎呀,你別像個被拋棄的小怨婦一樣了。”
“哦。”
“所以說,你的訴求是什么?”
“我呀,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只想安心地做好本職工作。”
“你不想跟我一起前往彼岸的世界嗎?”
“彼岸?你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類?”
“才知道啊。”
“怪不得我從你的身上感覺到了那股氣息,把你當成了那個惡魔。”
“和我長的一樣那個家伙原來是惡魔,怪不得會如此殘忍。”
“你也不差多少。”
“好吧。”
“那么,散了吧,沒有戰斗的必要了,這個偽男不是我的目標。路西法,送客。”
“不接待嗎?”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包你滿意。”
“那就安排一下吧。”
“嗯,好的。”
奧菲利亞似乎和我達成了一項共識,所以我們不用繼續打架了,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情,意味著誤會解開了,雖然過程不是美滿的,但至少結果是好的,這就足夠了。
“謹遵少主吩咐。”
路西法順從了奧菲利亞的命令,退到了一旁。
“勇者大人,我只是履行了臣子的責任,希望你能不計前嫌。”
路過我面前時,路西法沒有掩飾地嘆了口氣。
“可以,起碼你沒有賣主求榮,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乃義者也,自古忠義兩難全,我不會計較的。”
“那就多謝勇者大人了。”
我的喉嚨里似乎有什么黏稠的東西,一時說不出話來。
黑色羽翼的烏鴉,叫囂個不停,平時難以入耳的厄運鳥叫,在奧菲利亞寬恕的美德之下,也變得沒那么刺耳了。
“你真是個好孩子,奧菲利亞,我來給你填補缺少的父愛吧。”
“……你食不食油餅?”
“作為有志青年,我要力爭上游,全面發展,為小孩子的心理健康方面做出貢獻。”
“謝謝,不需要。”
閑聊了一下神族的發展史和近代史,我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有人在暗中干預這個世界的秩序。
魂之碎片,儲存在我的影子里面,那為什么神器要吸收魂之碎片才能被激活呢?
“上神,你的全套都是一代神器吧,為什么你不用魂之碎片就能繼承它們的所有權呢?”
“哦,你說夜歌圣槍和滅世星海,這是我父親的遺物。我有神王血脈,可以直接裝備,一般神族是拿不動的。你知道魂之碎片,那你想讓它們認可你的話估計費時又費勁。”
“此話怎講?”
“唔,我是一個直性子,你的話,比我腦子好使一些。我們之間存在交流障礙,所以我想夜歌圣槍和滅世星海也不會輕易認可你。”
“這大概就是天才的煩惱吧。”
“天賦和血脈,固然重要。然而即使是我們神族,所謂的上位種族,在不可抗因素面前也只不過是大浪淘沙。”
奧菲利亞無奈地搖搖頭,她的黑色短發很好看,讓我憶起了另一個世界的校園女生。
“那就去改變,沒有什么是不可戰勝的。”
我抬頭挺胸自信道。
“說的也是,路西法再來兩杯咖啡,多加方糖和牛奶。”
“乳制品,我也比較喜歡喝甜牛奶和純牛奶。”
“那你想不想喝我的?”
“呃,我們換個話題吧,這種地方都能開起來我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奧菲利亞把手別在身后,我好像沒有看到波瀾起伏的地方,只有廣袤的……平原地區。
“你這個小巫女,好好當個女騎士還不夠嗎。”
“那可不行呀,不是你先問奇怪的問題的嘛?人家的身體已經開始發燙了呢。”
“呃,怎么辦,你這么說我反而像一個變態。”
“那是自然。”
奧菲利亞熱情招待了勇者一行,雖然我并沒有什么進食的欲望,但香濃的咖啡總讓人拒絕不了,就像老矮人對煙草的渴望有些欲罷不能那樣。
“我來這里是找魂之碎片的。意外的是奧丁已經掛了,拿不到奧丁之心,但是可以拐走他的女兒和一個戰斗力值得懷疑的二五仔家臣。”
“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個沒安好心亂臣賊子,也罷,哀家無所畏懼,你要的全拿走。”
奧菲利亞最終放棄了抵抗,加入到了勇者一行中來。
“維持圣堂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吉爾伽美什。米諾陶諾斯,你要看好門,未經允許嚴禁任何人進入圣域。”
她例行公事地補充道,吉爾伽美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敢怒不敢言。米諾陶諾斯像一只斗敗了的公雞,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
“是,少主!”
“路西法,作為出師不利的懲罰,你給我當馬夫,負責我的坐騎起居包養,出了什么問題,我拿你是問!”
“謹遵少主吩咐!”
“勇者大人,你不用叫我上神,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們是同伴,既然是同伴,就要……”
“打住,這里沒有車道。”
我及時制止了奧菲利亞,避免了一起交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