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彥大概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常百年不變一張面癱臉微微松動，看著孔檀眼里流露出幾分狡黠的眼神，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

“姑娘還真是夠不要臉的呢。”

孔檀謙遜的拱手：“沒有沒有，只是一般不要臉。”頓了頓，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蘇彥，“所以，我那一千兩……”

“姐姐。”蘇梨牽著蘇彥的手上前，“我家很窮，沒有錢。不如我讓我爹爹以身相許抵債，可行嗎？”

你可真是你爹爹的乖女兒啊。

孔檀佩服她。

但是——

“我拒絕。”

“為什么？”

這個問題不僅是蘇梨想知道，也是蘇彥想知道的。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拒絕他。

這個女人是第一個。

很好。

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因為我只是貪財，我不好色。”

“……”

這話真是讓人無從反駁。

孔檀看他們父女的樣子，穿的綾羅綢緞，也不像是窮鬼。但見他們面露難色，也不繼續為難他們，從蘇彥的手中抽走一百兩，唉聲嘆氣地說：“算了，就算我行善積德吧。”

有錢了，或許可以趁這個機會跑路了。

她正美滋滋的想著下一步的行動，剛到手的銀票又被抽了回去，眼睜睜的看著蘇彥收入懷中。

他說：“剛才若不是有小梨子，你早死了。扯平。”

“………………”

臥槽！！！

你才早死！！！

孔檀斜眼瞪他。

蘇彥無視。

蘇梨試圖打破這種僵硬的局面，拽拽蘇彥的袖子，“爹爹，那本來就是姐姐的銀票，我們還給她吧。”

哼哼，聽到沒，趕緊還給老娘！

蘇彥目光冷淡的掃了她一眼，只說了兩個字：“滾蛋。”

“……………………………………”

“爹爹。”

蘇梨小嘴一扁，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的小模樣看得蘇彥心頭一軟。

正想安撫一句，蘇梨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彎腰，在他耳邊輕聲說：“爹爹，你不是說想問問姐姐關于小瓶子的事情嗎？”

她一面說著，一面從懷中拿出之前孔檀讓她護身的小瓷瓶。

瓶身畫著一朵玉蘭花，色澤鮮亮，栩栩如生。

由于這是蘇梨第一次收到的禮物，她珍之重之，常常帶在身上不離開，即便是睡覺的時候。

蘇彥差點兒忘記這個事情了。

旋即，他正色道：“你這個小瓶子哪里來的？”

孔檀眨了眨眼：“這是我自己的呀。”

“你說謊。”

說完，蘇彥從懷中拿出另一只和蘇梨手中一模一樣的小瓷瓶。

“咦，你哪來的啊？”

“你先說你是哪來的？”

孔檀說：“我師父給我的。”

“你師父是誰？”蘇彥微瞇著眼，一字一句地問道。

“不歸山妙手醫圣——齊睿慈。”

說起她的師父，孔檀模樣甚至得意和驕傲。

蘇彥冷聲道：“你還是在說謊。”

“……”

孔檀兇巴巴地瞪著他：“你才說謊，齊睿慈就是我師父！”

蘇彥看孔檀的目光愈發冰冷，“我與齊睿慈多年摯友，怎么從來不知道他有你這么一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