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師妹！？”路明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彌，應該是夏彌......

她用自己的手從背后一把刺穿了楚子航的胸膛。

那手上已經布滿了鱗片，指甲鋒利的像是匕首，那完全不像是人類的手上沾滿了楚子航的血液。

“咳咳....”楚子航低著頭看著那只講他軀體貫穿的爪子，鮮血不受控制的從口中滲出。“你究竟是誰？”

“耶夢加得。”她聲音冰冷，隨后緩緩抽出了爪子。

“龍王？”楚子航捂著滿是血的胸膛忍著劇痛望著回頭望著那已經變了樣的姑娘。

她那白皙的皮膚上逐漸生長起龍鱗，金色的眼中，藏著璀璨的豎瞳。她長出銳利的爪子，身后的翅膀撐破了她的睡裙。

“你們要找的，大地與山之王。”她面無表情，仿佛這剛才還和她嬉戲玩鬧的人，根本與她毫不相干。

“喂，師兄你沒事吧？！”路明非驚叫著，他雖然不懂為什么小學妹就變成了龍王，也不懂她為什么要突然下手。

但他還是本能地想要上前去救楚子航。

而這時，耶夢加得冷冷的偏過頭，手指一揮，那像是短刃一般鋒利的指甲揮向了路明非的咽喉。

鐺！

村雨擋住了那柄銳利的爪子，隨后言靈·君焰。

瞬間拉滿，一拳轟響耶夢加得的心臟。

耶夢加得瞳孔收縮，他沒想到楚子航在如此傷勢下，還能瞬間救下路明非。

她被那火焰轟得倒飛出去，狠狠砸在了一邊的墻壁，伴隨著火焰的暴鳴，又發生了一道恐怖的爆炸。

“明非，快走，躲遠點。”楚子航將路明非護在他的身后。

“師兄，你沒事吧？你被開了個窟窿誒！”路明非一邊說著，卻又驚訝地發現。楚子航的傷口中，竟然沒有像是好萊塢那些被刺穿了胸膛的人一樣鮮血狂涌。

他那能看見骨頭的傷口，竟然只是緩緩的滲出鮮血。

楚子航皮膚竟然泛起青色和一些類似于鱗片的脈絡，出現在他身上的特征已經脫離了人類的范疇。

二度暴血。

楚子航瘋狂喘著氣。

暴血，本就如同凡人在同惡魔交易，以恐怖的副作用和化為死侍的風險為代價換取力量。

在獅心會的古典之中，他們將這種能力稱作登神長梯。

過去的人類，便是用這種奉獻靈魂的方式，去抗衡蘇醒的龍王。

但這手段對身體的負荷大得驚人。

而楚子航為了救下路明非，瞬間使用了兩次暴血！他不顧后果地瘋狂的挖掘著自己身體中的潛能。

終于，連續的暴血讓他瞬間恢復了行動力，并獲得了更強大的力量。

“你真是個瘋子。”耶夢加得的聲音從燃燒的火焰中傳來，隨后火焰被狂風吹散。

她舒展著雙翼，嘴角流出一抹鮮血，她傷了。

不過，就一點微不足道傷，比起整個人透風的楚子航來說還是輕松太多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楚子航會有這么瘋狂。

她觀察了楚子航已經很久很久，當然知道他常常使用這種提升自己血脈龍血濃度的秘法。但卻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在瞬間使用了兩次。

“要想對抗怪物，我必須自己也得變成怪物。”楚子航一邊說著一邊沖向耶夢加得。

雖然他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萬分沉重，但他還是用那柄沒有刀鐔的村雨斬那個熟悉的女孩兒。

“變成怪物后，當心永遠都變不回來！”耶夢加得也向楚子航沖去。

兩人碰撞在一起，不留余地地廝殺著。

“你是在說自己嗎？”楚子航問著，“變成怪物以后，再也做不回夏彌嗎？”

“夏彌從來都沒存在過！”耶夢加得呵著，“那只是用來欺騙你的皮囊！”

“是嗎？從那一年開始，你就一直在欺騙我嗎？”

難怪楚子航第一次初見夏彌之時，總覺得她那么熟悉。

“那只是因為你身上有奧丁的印記罷了！別自作多情了！那個總喜歡追著你的小師妹，從來沒存在過！”耶夢加得怒吼著。

更多的骨刺從她的身上刺出，她已經徹底“龍化”了。

同時她的氣息也變得更加瘋狂和銳不可擋。

鐺！

村雨，這柄陪伴了楚子航多年的御神刀，終于在耶夢加得的恐怖力量下，不堪重負地破碎了。

楚子航的肩上再度被耶夢加得撕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就算他已經做好了變成怪物的覺悟，也終究還是敵不過真正的龍王。

楚子航再也堅持不住，雙腿，一軟的跪坐在地。

他拼了命想要重新站起來，但，身體卻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脫力的倒在了地上，血液不斷從他身體里滲出，他的身體已經宣告崩潰。

楚子航那永燃的黃金瞳逐漸黯淡下去，像是風中的殘燭，仿佛一下秒就會熄滅。

“喂，能不能別打了啊！有話好好說啊！你們小兩口有矛盾就吵架唄，別玩命啊！”路明非焦急的吼著，說著爛話。“師兄，別慌，我帶你去醫院，我去給你找救護車！”

路明非也管不得夏彌到底是什么身份，想要沖過救一救倒在地上楚子航。

可，他的退像是凝固了一般，根本動不了。

路鳴澤穿著一身漂亮的小西裝，手中拿著一捧純白的菊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干嘛！別擋在我的面前！”路明非怒吼著。

“哥哥，你過去干嘛？你打的過耶夢加得？”路鳴澤歪著頭問著。

“別說廢話，趕緊幫我救救師兄啊！”路明非雖然有很多爛話想要吐槽，但現在他沒有心情去胡扯那些東西。

“幫你救師兄？可救了師兄之后呢？要把小師妹殺掉嗎？”路鳴澤問著。

路明非一下呆住了。

怎么辦？

是小師妹要殺師兄，如果不殺了小師妹，師兄還是會死，他們也離開不了尼伯龍根.....

殺了她？

不，不！

這種令人討厭的悖論！這讓人厭惡的感覺！

路明非又回想起了那三頭三只腳小豬。

仿佛一年前，尚卿文和老唐戰斗的畫面又浮現在他的眼前。

為什么一定要有人去死？為什么夏彌和老唐他們偏偏是龍王？為什么龍和人，一定要有一邊會死.....

路明非渾身顫抖，不知所措。

“這是命運啊，哥哥。”路鳴澤將雪白的菊花塞進了路明非的手中。

他很清楚，菊花，代表著什么，那是獻給死者，獻給葬禮的。

“哥哥，別急，故事還沒結束。你還有時間想想，你要把這花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