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有人

“頭兒，你說咱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那得問你。”季冬開玩笑的說，“你都不知道我們上哪知道啊！”

“嗨！”江子林撓著頭，他遺憾一嘆：“要是程默沒失憶就好了。”

“沒失憶……”韓梁若有所思的斜了他一眼，“沒失憶你能碰上這么配合的倒霉孩子？”

江子林：……

江子林閉上了嘴，他現在很不想說話，他正在查一個地址。

“有山有水，他是怎么推測出這個地址的？”

在季冬眼中，田歡是需要放養一段時間讓他冷靜的。這人性子急，若是跟著說不準得闖禍。

可是，當一行人上車時田歡卻坐在季冬的副駕駛上。

就這樣，方玉凱開上了田歡的那輛車，帶著城南剩下的兩人一同前往程默推測出的地點。

來的有三輛，末尾跟著的車是安勁松在開。

山路崎嶇，這一路他們心里都沒底，卻也希望是真沒底。

因為有底，也就意味著和程默說的一樣，有四具枯骨正等著他們。

“那些不雅視頻是后期錄音，原話根據程默分析是山水。”

“有山有水的地方這么多，干嘛非得跑汨江去？而且你還在查具體地點，他也是猜的吧？一個猜測的大概方向，你們就將人全部撤走，出事了誰負責？”

“出事也是城關出事，和咱們城南什么關系？重案可是在他們這邊。”

后座的韓梁好笑的看著他，看田歡郁悶，他卻沒事人般的將人腦袋掰了回去。

“好了好了，你別耽誤小林干活，他膽子小。”

“是，你太兇了。”江子林轉了個身，背對著眾人，靠在車窗上開始翻地圖。

他碎碎念著，“汨江繞了大半個城關，有山也有水，風景好。”

“然后呢？”

田歡知道他這是在賣自己的好，雖然看不上江子林這樣的文弱書生，卻還是接受了這份好意。

“汨江是個風水寶地。”

田歡皺著眉，手開始往兜里掏了。

到山上的時候雨差不多停了，山路難走，三輛車都開得很慢，季冬在開車之余還要分心看顧他。

“別在我車上抽煙！”

田歡煩躁的“嘖”了一聲，他將車窗搖下，順手揪了一片路邊的樹葉。

雨后的山林里空氣清新，竹葉的清香在林子里亂竄，也帶來了絲絲涼意。

后座的韓梁掃了眼身后緊跟著的兩輛車，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看了眼手機，“就說怎么這么冷的，竟然只有19度，我還穿這個短袖，凍死了。”

“我也是，雞皮疙瘩起來了。”江子林吸了吸鼻子，“田哥，你給關上吧！”

田歡若有所思的捻著那枚竹葉，他望著窗外的夜色發愣：“風水寶地，一般都是死后葬人的好去處。”

聽得這話江子林打了個哆嗦，他不滿的瞪了眼前方的田歡：

“要不是身上穿了這身衣服，我真不愿意來，你們一個二個的都欺負我怕看鬼片是吧！

來之前一個給我講鬼故事就算了，你現在也給我講鬼故事，要就別把我帶著來！”

韓梁：“別生氣啊！小江別氣！咱們工作呢！就不能受外界干擾，快點看看！

大半夜三輛車在汨江公路一直轉目標太大了，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

江子林這些日子心里也憋了火，城關是合作方，他不好因為被安勁松揍這件事傷了兩方的和氣。

但是田歡，這個人無組織無紀律。

他都對這人表達善意了，這人竟然反過來嚇他，真當他是好欺負的么！

江子林也不知自己這是哪來的勇氣，他一拳頭捶上了前方的座椅。

田歡被他打岔，手中的竹葉落到了地上。

不過他沒有生氣，而是彎下腰，將竹葉撿了起來，也就這時車子駛入彎道……

“等等！”

“你又怎么了！別嚇唬我！我膽子小！不比你！”江子林這話幽怨語氣過重，像個怨婦。

“等等！”

“小同志，什么事？”

季冬深吸口氣，駛出彎道后將車停下了。

彎道停車，是她不敢做的，萬一前方來的車沒見到她，她后面的車今晚就得葬身在汨江了。

“有人。”田歡已經開了車門，“我看見了，就在剛才彎道那。”

“嗯？”季冬警惕的摸上了腰間的槍。

“你真看見了？”

“對，我記得汨江這一片多是沒開發的地盤，以前因為多發泥石流、山體滑坡等自然災害的緣故，這邊都搬走了？”

“沒有全部搬走。”江子林對他知道這些也很是意外，“還有少部分人仍舊居住在附近的山林里，說是山林，也類似于外面的城中村。

幾年前這里也開始做開發，建立了所謂的度假村，不少人都會選擇來這邊度假，但是度假村在更深處的鐘家河。

鐘家河是汨江的分支，那邊地勢相對平坦一些，適合建大宅子。

這也是我們為什么會直奔汨江的原因，程默說錄像里的背景在一個三不管地帶，最好是貧富差距大的地方。

因為貧富差距巨大，才容易滋生出一些便宜的勞動力，給點錢，他們什么都會為你辦。

再有，張獻那樣的人只有站得高才不怕被咬住，同時具備這兩點的地方，只有汨江。

汨江河畔的鐘家村，在城關的卷庫中犯罪率可是很高的。

現在，你明白呢？”

江子林扯著程默的虎皮，一五一十的理清了緣由，“我們不是瞎來的。”

田歡掃了他一眼，沒再多說話，“我去鐘家村一趟。”

“你不要命了！”韓梁知道他這人不服管教，也不知哪來的鎮定劑，一針扎了下去。

“你……”田歡詫異的看著韓梁收回的手。

“別打亂計劃。”韓梁將人抬上車，后面的車子也已經追上來。

左偉掃了眼他們重新啟動的車子，“你們沒事吧！”

“這個里面說。”江子林指著自己的對講機，“先走。”

江子林電腦上的并不是汨江附近的村落布局圖，而是一副山脈走勢圖。

程默說過，尸體在幾年時間內變成白骨是很難的，除非是某些特定環境中。

而張獻帶回來的頭骨，很可能屬于那些白骨中的某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