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濤回頭看了一眼,一雙深邃的眼眸進入他的眼簾,這一幕廖濤總覺得似曾相識。腦海中的畫面重疊,廖濤這才驚覺到這個人就是自己之前在荀子玉家里看到的那個。
他怎么也在這里?
正當廖濤心里充滿疑惑之際,前方的障礙已經被人清理干凈了。李琰見廖濤愣在那里發呆,一把將他推上了車:“走了。”
廖濤在車上糾結了好一會兒:“李哥,剛才那個人,我之前見過。”
李琰本來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廖濤形容了一番過后,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那個人叫阿尋,他的事情和你沒什么關系,”李琰看了一眼后方的車輛,“聽我的,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廖濤被李琰嚇了一跳,他心里還有些糾結,但是看見李琰堅決的模樣,只得把心里的疑惑壓了下來。
車隊行進的路越來越顛簸,周圍的山將整支車隊全部包圍進了里面。天色馬上就要完全暗了下來,車隊這才停下。
廖濤看了一眼,一個村落孤零零地坐落在荒涼的環境中。
“今晚我們就在這里住,你收拾一下趕緊下來。”
李琰說完,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
這村子名叫夕照村,村長姓楊,已經七十多歲。廖濤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老村長,他的臉上爬滿了皺紋,如同蚯蚓一般交錯縱橫著。脖子上一道已經淡化的疤痕橫在那里,若不細看,很難注意到。
楊村長似乎已經在這里等候了多時,從他和豹哥打招呼的情況來看,兩人應該也是舊識了。
這村落不大,總共也只有幾十戶人家。只是,在這無邊的荒漠之中,還是很難見到的。用過晚飯之后,村長將考察隊的人分別安置在了不同的人家。
廖濤原本想和李琰一塊兒,但是見都已經分好,也只得作罷。
廖濤被安排在了一間不算小的房屋里,這戶人家只有一個孤寡的老太太,佝僂著腰。廖濤本想打個招呼,但發現老婆婆看自己的眼神里有些冷漠時,廖濤也悻悻地閉上了嘴。
迷魂谷、沙漠、濃霧、以及土匪踉蹌的身影。
廖濤躺在床上,腦子里不斷浮現出這些畫面。他試圖將這些東西串聯在一起,但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若是換了之前,廖濤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有這樣的經歷。即便已經身處在沙漠之中,他也感覺自己在環境一樣。冰涼的觸感從廖濤的玉佩上傳來,仿佛是在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咕嚕”一聲,廖濤只覺得小腹一痛,他臉色一變,恐怕是要拉肚子了。
打開門,入眼處一片朦朧,月光晦暗慘淡,可視度只有幾米而已。
吃完飯的時候楊村長就在告訴大家,這里晚上經常會出現大霧,最好不要隨意走動。沒想到,自己運氣這么不好,一來就遇到了。
廖濤摸摸索索地找到廁所的位置,完事提起褲子就往屋里走。只是還沒走幾步,他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外面似乎有不少嘈雜的聲音響起。
像風又不像風的聲音劃過廖濤的耳朵,這聲音緩慢而悠長,像是要將人吸引過去一般。
廖濤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他抬起腳,老人的叮囑卻再次浮現在腦海。猶豫了一會兒,廖濤聽到“吱呀”一聲,好像是旁邊一戶房子的人出了門。廖濤耐不住強烈的好奇心,也輕輕開了門,慢慢跟了上去。
出了房門,廖濤才發現門外的霧氣更加濃厚,像一團團棉花,根本看不到前方任何東西。空氣有些粘稠,仿佛有什么液體在流動,甚至能聞到淡淡的腥味。月亮被濃霧籠罩在其中,只留得一層淡淡的光暈。
拐過一道墻,廖濤發現前面的路霧氣更重,他已經看不見之前那個身影。
算了,廖濤心里嘟囔了一句,這種情況他也不敢繼續在外面停留。
回到房屋,廖濤輕手輕腳走了進去。他正在慶幸自己沒有被人發現時,老婆婆便靜悄悄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老婆婆雖然年紀看起來有些大,是但她的眼神睿智而深邃,看向廖濤的時候就像是能夠看穿他的內心一樣。
廖濤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老婆婆看了他很久,直到看到廖濤胸口還沒收回來的玉佩時,眼中才閃過一絲驚訝。
只是這驚訝消失的很快,讓廖濤一度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老婆婆忽然轉身走向堂屋,她拿著一口木箱走了出來。木箱不大,看起來十分古樸。廖濤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兩眼,卻見老婆婆從木箱中取出一個手帕包著的東西。等她將包在外面的手帕打開時,廖濤才發現原來是一把銹跡斑斑的匕首。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廖濤心里升了起來,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見。
廖濤湊近了些,那匕首上似乎有個蛇紋在閃動。
廖濤心里一動,這個蛇紋好像跟自己玉佩的形狀有點像,難道這東西和自己的玉佩有些關系?
老婆婆將匕首遞給廖濤,沙啞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這把匕首是我家里傳下來的,你帶著它,可以保平安。”
廖濤本想推辭,但是見老婆婆直直盯著自己,似乎自己不收下她就不肯罷休一般,這才不好意思地道:“謝謝婆婆!等我這次回來之后,再還給您。”
“不用了,我留著也是無用,如果不送給你,它就只能隨我入土了。”說罷,就轉身走開。
廖濤看著她的背影,一種悲涼的感覺從他心里升了起來。他想要再說些什么,但是卻開不了口。
回到床上,廖濤將自己的玉佩和匕首作了對比。和自己玉佩上的蛇紋不同的是,這匕首上似乎還有一個王冠模樣的圖案。難道這些事情,真的只是巧合?
廖濤只覺得有一只大手正在操控所有的事情,只是他現在還沒有找到通往真相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