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你們怎么才來呀,這比賽馬上就開始了。”予棠看見他們從馬車上下來,小跑著迎過來,“呀!你們這是?喝了多少酒呀?這渾身都是酒味。”予棠左手捏鼻子,右手不停扇著,滿臉嫌棄。
“哎,你別提了,喝酒誤事,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聽白垂著肩膀,毫無斗志。
“還不是怪洛青,這死丫頭非要拉著我們喝。”洛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哎,怎么還怪我了?是你自己不勝酒力,全都賴在我身上,像不像個男人……”說著就要過來揪洛言的頭發(fā)。
予棠拽也拽不動她,甩開手大吼一聲:“你們是來吵架的還是來比賽的?”
看予棠認(rèn)真起來了,洛青和洛言才罵罵咧咧地分開了,各自把頭撇向一邊,不看對方。
“現(xiàn)在有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我之前沒有想到你們會喝成這樣,所以就沒告訴你們。”予棠吹胡子瞪眼地捏著鼻子,一手來回指著他們?nèi)齻€,從頭到腳,“參賽者是不能飲酒的,飲酒是對比賽最大的不尊重,因為飲酒后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會影響你對氣味的判斷。”
“可是我們昨晚飲酒的,今天應(yīng)該可以進(jìn)吧。”洛青問。
“不行,對參賽者的要求很嚴(yán)格,檢查那一關(guān)絕對過不了。”予棠失望地回答。
“完了完了,都怪我,不能參賽我的花種就泡湯了。”洛青氣得直跺腳,都快哭出來了。
“現(xiàn)在才知道,晚了。”洛言在一邊沒好氣地說,很明顯他還沒消氣。
“我有個辦法,興許可以一試。”說話的是聽白,他在一旁站著,雙手托著腦袋,思考半天了。
三人齊刷刷地看著他。
他們四人在入口排隊進(jìn)場,前來觀賽的百姓擠得密密麻麻,隊伍排成了長龍。入口負(fù)責(zé)檢查的是兩位大媽,據(jù)說她們的鼻子是一等一的厲害,任何一點味道都逃不過他們的鼻腔。洛青急的鬢間生了細(xì)細(xì)的汗珠,站也站不住,著急地走來走去,這可怎么辦呢。
但該來的總是會來,終于排到他們了。
“站住,你是欺負(fù)我年紀(jì)大好糊弄是吧,身上這么重的酒氣,這是沒少喝吧?”一位胖胖的檢查婦人攔住了聽白。
“哎呦,大姐,您說的哪里的話,您哪里年紀(jì)大了?這不正貌美如花嗎?”聽白嬉皮笑臉地說。
那婦人小心地摸了摸臉頰,一絲羞怯的笑一閃而過。
“哪來的孩子,你少在這里貧嘴,喝酒了不能進(jìn)去,趕緊走,后面還有人排隊呢。”大媽粗壯的大手一揮,別想糊弄過去。
“就是,你快走吧,我們后面還等著呢。”后面排隊的大哥不耐煩地說。
聽白倒是不急不躁,慢悠悠地解釋。
“大姐,您看您這說的哪里的話,您看到我喝酒了嗎?沒錯,我這身上是酒氣,那是肯定會有的,我家里呀,世代釀酒,賣酒,你說我這剛從酒坊來,身上能沒有酒氣嗎?”聽白陪著笑臉,不緊不慢地說,其他人一臉震驚,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賣酒的?”胖婦人手插腰,仔細(xì)打量著聽白,似乎心存疑慮。
“是,賣酒的。而且不光我是,他是我們酒坊的伙計,平日腦子不靈光,我?guī)鰜砜纯催@盛會嘛,也漲漲見識。”聽白指著洛言說。
接著又把手指移到了洛青面前:“還有那個姑娘,是這個伙計的娘子,她平時管的嚴(yán),我們出來不放心,就非要跟著來。您看看,我們可都沒喝酒哦,怎么能忍心騙您呢?”
“你說你是賣酒的,那誰能證明呢?”婦人又問。
“這……能證明的人不是都在這里了嗎?您看伙計,伙計娘子都可以證明,您不能不信吧,不然勞駕您跟我們?nèi)タ纯础!?
“這……”
“您看您不能因為我們是開酒坊的就不讓我們參加比賽吧,那您這比賽可就不公平,是對我們赤裸裸的歧視。我們開酒坊是為了謀生,不能為了參加您這個比賽讓我們睡大街吧,連飯碗都砸了吧。”障眼法用在這里也虧聽白想的出來。
“那……好吧。”事情上升到了這樣的高度,不放行都不行,胖婦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沒喝就好,進(jìn)去吧。”
四人按耐住心中的狂喜,面無表情地通過了檢查,假裝淡定走到一個角落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的直不起腰來。
“咚……”伴隨著鼓聲響起,大會也開始了。
臺上背對觀眾蒙眼站立的是第一位參賽者,他的面前是一片大大的紅色絲綢遮布,二十位美麗的女子手捧花盆站在遮布后面。
只見那參賽者輕輕嗅著空氣中絲絲花香,極力辨別種類,他一直在嘗試,但好像情況不太樂觀,他的拳頭握緊又伸展,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嗒嗒往下掉,此時第一輪時間已經(jīng)接近尾聲。
“咚……”結(jié)束的鼓聲敲響,第一位挑戰(zhàn)者以失敗告終,底下的觀眾唏噓不已,交頭接耳討論著。
“真是可惜呀,一種都沒分辨出來。”
“聽說今年加大了難度,慢慢看吧……”
“聽說獎品也比往年貴重了一些,難度增加也是應(yīng)該的。”
洛青在底下聽得心虛,她拽拽聽白的袖子,聽白沒有回應(yīng),只是專心致志地看著比賽。
第二位參賽者上臺了,人們的討論并未停止,他旁若無人地嗅著花香,時而抬頭深吸一口氣,時而低頭細(xì)致地思考,半晌,他舉起了右手。“哇”,場下一片震驚,他這是……已經(jīng)辨別出來了。
“好,看來你已經(jīng)有了答案,那現(xiàn)在請告訴大家你的答案。”臺下一位案師道。
“薔鳶,執(zhí)花女子位于第二排左數(shù)第四位。”說罷,那男子便摘下蒙眼布,面容平靜,微笑地等待答案揭曉。
……
臺下一片嘩然。
遮布緩緩落下,幕后二十位美女笑靨如花,雖說都算得上佳人,但容貌和氣質(zhì)卻各不相同。
要說這其中最美麗動人的女子,便要數(shù)第二排左數(shù)第四位,她膚若凝脂,眉似新月,雙目宛若一汪清泉,秋波盈盈,那潑墨般烏黑的發(fā)溫柔地披在后肩,一顰一笑都使人陶醉其中。
而她手中的花兒,也如她的人一般,在眾花中脫穎而出,那粉嫩的花頭綻放地恰到好處,片片花瓣都那么飽滿,花蕊金黃的絲線跳出花瓣,給花兒增加了更多的靈動。那一叢姿態(tài),哪怕是最優(yōu)秀的園藝師也不能擺出那么優(yōu)雅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