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中心,中盛廣場。
這里是全市最繁華的地段,正值下班高峰,人流如織的中盛廣場里面突兀地擺著一個攤檔。一張半米的實木桌子,兩張小圓凳。
說是攤檔,但設備如此簡陋,甚至沒有看到具體銷售的商品。如果桌子上那個拙劣的毛筆字也算的話——上面書著一個“算”字。
有好奇的人們停下來,湊近了來看,發現攤位的主人竟然是個眉清目秀的姑娘。
她黑色的長發柔軟地散在腦后,劉海用發夾松松地別著,隱約可見光潔飽滿的額頭,一雙明眸清澈見底,小巧精致的鼻子下有一張櫻桃般的嘴唇,淺淺微笑時唇邊露出兩個小酒窩。
多舒服通透的姑娘!
可是這區區一個姑娘能“算”什么呢?幾個路人圍觀一旁議論開了,暫時還沒人上前來搭話。
很快一位老伯停在了攤位前,他滿頭灰白但臉色紅潤,說話時中氣十足,他問,“姑娘,你會算什么?”
“阿伯,那要看您想算什么咯。”何洛聲音脆生生地回答。
“阿伯我不需要算,你也算不到我什么。”老伯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姑娘你有夢想嗎?”
何洛樂了,開始搖頭晃腦地滿口胡扯,“有啊,我的夢想很簡單,有別墅有名車,有錢花有男神!”
老伯覺得她有趣,也學她的樣子笑著,“好樣的,好好堅持,無需多久你就能遇見你的夢想。”
一個月工資兩千,還每天為能不能吃上泡面而發愁的人,哪里還有心思去尋思夢想,當然,除了做夢的時候。
何洛嘴角扯出一個苦笑,等想再說什么,老伯已經沒了蹤影。
正在這時,一輛紅色的奧迪R8停在道旁,流線拉風的輪廓、高調奢華的外觀吸引了更多路人的圍觀,頂著眾人艷羨的目光,一位風姿綽約的貴婦從車上走下,徑直走到攤位前。
命定之人啊。何洛心里無限感嘆著,眉開眼笑地招呼她坐下,看著她仿佛聽見了鈔票飛來的聲音:“請問尊貴的女士,您想替誰算命?”
她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貴婦的眉毛。在面相學中,眉毛柔順長,濃稀適當,同時排列又十分勻稱秀美的人,命相是極好的。
婦人顯然對何洛的觀察力是滿意的,語氣中忍不住有點期待,“我是給我兒子算的,我打算給他介紹對象,想看看兩人運勢如何。”
何洛神色淡定,對接下來的流程早已經習以為常:“那你說一下他們的生辰八字吧!”
“我兒子是一九八五年的,女方是一九九二年的。”貴婦把寫了生辰八字的字條擺到何洛面前。
“兩金男女硬對硬,有女無男守空房,日夜爭打語不合,各人各心各白眼。”如此極品的命相,縱是司空見慣的何洛也不由嘖嘖兩聲,搖了搖頭,“他們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婦人滿意地點頭,其實她只是想先試何洛一下,此時一聽,反而心中有數了,“那請問仙姑,有沒有什么解救的法子?”
何洛一臉遺憾地表示愛莫能助:“俗話說,命由天定,相由心生。我暫時沒有法子給他們改天命。”
開玩笑,如果她會改命的話,還用在這里擺攤。
看來以后要讓子陵小心避開這種八字的女孩子了,貴婦手伸進包里,很快拿出一張卡片,“這是我的名片,何小姐,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說罷從錢包中抽出一張嶄新的十塊錢,起身離開。
十塊錢啊……何洛幻滅地把錢和名片一起收進包里,口中念念有詞,這么有錢的人居然還有這么小的鈔票面額……
何洛只顧自言自語,似乎對貴婦的話語不放在心上,也沒看到從銀色車里又下來一個男人,大步走到她面前。
直到清冷的男人嗓音從何洛頭頂上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