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要眼睜睜地看著跡寒因為一個女人，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全部讓跡燃奪走嗎？他們兩個的關系你最清楚不過吧，要是讓跡燃重新掌控大局，他肯定最先就會殺了跡寒，然后毀掉他母親和姐姐的墳墓。”

“……”

不可否認，杭明遠說的話，句句在理，他的口才真的很好。

好到讓晏修找不到其他話語再來辯駁。

外面逐漸變得吵鬧，感覺有很多人在遠方極力嘶吼著。

杭明遠望了一眼，十分頭疼，“是民眾們，他們聚集在總統府面前，拉橫幅，寫標語，質問我為什么業島的人能夠逃出來，質問我為什么她殺了人還不立刻執行死刑，而且還進入了法委會，他們開始質疑法委會的權威和總統府的公信力了。”

“……”

如果我非要保住江泊煙，是不是就得讓跡寒出面給他們一個交代？

杭明遠苦笑。

“小姐根本沒有殺人。”晏修沒辦法反駁之前的話，只能道明事情的真相，“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比我們還更遵法守法。”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用法律來評價了，而是關乎到財閥的利益。

杭明遠苦笑，“晏修，現在糾結她有沒有殺過人還重要嗎？”

“……”

晏修知道，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的身份上有業島這兩個字，她進入了法委會，想要把里面的秘密公之于眾，就這三條，就已經把她逼進一個死局了。”

杭明遠把手掌搭在晏修的肩上，似蠱惑般地開口，“你現在再仔細想想，究竟要不要讓跡寒回國了。”

話音剛落，晏修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跡寒的專屬鈴聲。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跡少’字樣，心臟漏跳一拍，伸手就想要接聽。

杭明遠及時地按住他的手，深深地盯著他，“你想明白了再接。”

“……”

晏修的臉色蒼白如紙。

“跡寒奪回屬于他的權利才兩年，如果這一次他沒站下去，等著他的不再是芙蓉園，而是地獄。”

杭明遠自嘲，“我無法否認，我考慮的東西有很多，有各方利益，有我的處境，還有跡寒的未來，而你不用考慮那么多，你只需要權衡，究竟是現在跡寒的未來重要還是那個女人重要。”

手機鈴聲還在不斷地響著。

一遍結束，立馬又重新響起，讓人知道跡寒現在的心情到底有急迫。

最后，在杭明遠的注視下，晏修敗了陣，他沒有接電話，而是向杭明遠提出要求，“那你讓我先見見江小姐。”

“好。”

杭明遠干脆地答應下來，“但是你必須要把跡寒在國內的勢力收攏起來，不能讓他回國。”

要是他回來，事情就會真正的失控。

“……”

晏修十分無力，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

Y國。

總統套間里沒有一個人說話，安靜得讓人害怕，回蕩在房間里的只有江泊煙演講視頻的聲音。

站在一邊的工作人員，害怕得發抖，不斷地給國內打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包括晏修在內的能主持大局的人，一個都聯系不上。

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

沒有人接電話。

他們害怕地看著坐在上位的男人。

白色的襯衫松松垮垮地套在他的身上，他面色陰沉，抿著嘴角，沒有任何表情，沒有看正在播放視頻的電視屏幕，而是擺弄著一個打火機。

藍色的火焰在他指尖竄來竄去，一個簡單的打火機被他玩出了其他花樣。

看起來感覺這個男人是在用這個舉動打發無聊的時間，可是在場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打擾，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知道，跡寒的心情很不好，糟糕透頂。

又過去了一刻鐘。

“打晏特助的電話，還是無人接聽的狀態。”細弱無力的聲音響起。

“總統府也聯系不上。”另一個人也小心翼翼地匯報道。

跡寒聽著，沒抬頭，讓人不確定他究竟有沒有在聽。

跡寒啪的一下，滑動打火機的開關，藍色的火焰竄出來，映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

有人滿頭大汗地從門外走進來，呼吸都是亂的，“跡少，所有回國的機票都定不了，剛接到總統的通知，說是這次峰會極其重要，一定要您參加完全程。”

跡寒還在擺弄打火機，淡淡出聲，“那，如果我一定要回去呢？”

室內的氣壓低沉到極致，剛才稟報的下屬差點要跪下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總統的原話是，如果您一定要回國，就算飛機飛回了Z國，也無法降落。”

屋子里的人都呆住了，總統這是什么意思？

是要強制跡少滯留在國外嗎？

這到底是為什么？

總統和跡少之間的關系不是很好嗎？

“……”

跡寒沒有說話，不知道哪兒來的風，把火焰吹向一邊，燒到了跡燃的手指，他沒有挪動，感受著這股灼燒感。

“咚！”

跡寒把打火機扣在桌面上，直接站起身，一雙眼睛因為充血變得通紅，嘴角的笑，邪氣得不行，現在的他，像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使者。

他一字一句道:“去告訴杭明遠，有本事，他就讓老子一輩子都回不了國。”

“……”

所有人迅速垂下腦袋。

“不然，我的女人受到了什么傷，我要讓他加倍奉還！”

跡寒握緊拳頭，強勢的壓迫感噴薄而出。

“是！”

下屬半點不敢耽擱，領命之后就退出了房間。

剩下的人沒得到命令也不敢動，跡寒看著他們，冷冰冰道:“傻站著干嘛？繼續聯系，給我想辦法回國！”

“好，好的，跡少。”眾人趕緊答應。

跡寒站在那里，看著自己被灼傷的手指，緩緩轉動，一雙眼里，全是戾氣。

……

聚集在總統府門前的大批民眾還沒有離開，室內還坐著許多財閥掌門人和官員。

杭明遠沒辦法，只能帶著晏修從一條無人知曉的小路離開。

一直往前走一座壓抑的復古式建筑映入眼簾。

司南局。

晏修跟著杭明遠走進去，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看到杭明遠都主動問好。

這條長長的走廊之只有他們兩人沉重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