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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愛不是感動

沈辰淵心痛的已經(jīng)不能呼吸了,他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他真的奔潰了,――啪,沈辰淵扇了自己一巴掌。忽然,他飛奔出臥室,跑到地下室,拿出了一個禮盒。

當(dāng)年,他回家的時候在門口看見了這個禮物盒,那天是他生日,很多人送了禮物。他看見門口這個,也沒細(xì)想是誰送的。也沒有打開,他又怕拎進去被母親盤問,干脆提起禮盒,暫時放到了地下室的一個柜子里。這一放就再也沒有想起來過。直到看見林落予的日記本。他將東西提上樓,關(guān)上了臥室門。擦了擦上面的灰,打開,最上面放著一張卡片。

“沈辰淵,十八歲生日快樂!新的一歲,我希望你一直都是善良勇敢的少年。希望你永遠(yuǎn)有數(shù)不盡的鮮花和浪漫。也希望我們都可以像黃永玉先生寫的那樣,明確的愛,真誠的喜歡,直接的厭惡,站在太陽下的坦蕩,還有,被堅定的選擇。 2011.3.13 沈辰淵十八歲獻禮?!?

沈辰淵已經(jīng)想不出來林落予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將禮物偷偷放到門口,再心酸的離開。然后再像一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繼續(xù)愛著他。高考為他祈福。她把他擺到了和家人一樣重要的地位。沈辰淵真的忍不住了,――砰,一拳,――砰砰,又是兩拳,沈辰淵,就這么一拳一拳的砸向墻壁。直到電話響起了。他緩緩的拿起電話,接通。“兒子啊,你林叔叔剛剛打電話過來,說她女兒有一個黑色的禮盒還有一個日記本也放到書架上了。林叔叔女兒打電話給你林叔叔說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你不要給人家弄丟了。林叔叔女兒今天凌晨的火車,估計下午一兩點就到了。人家到時候會來取的?!鄙虺綔Y母親說道?!皩α?,你把家里收拾干凈,我今天一定得留她吃頓飯。你們倆,一個全市第一,一個全市第二,多有緣。而且,你林叔叔的女兒長的也很漂亮。你到時候好好表現(xiàn)聽見沒?我現(xiàn)在正在超市買菜呢。你收拾好家里?!鄙蚰秆a充道?!皨?,林叔有給你他女兒的電話嗎?”沈辰淵沉默尚久來了一句?!芭杜杜?,給了,給了,你不說,我都忘了。怎么了,你要嗎?”沈母問道?!班拧鄙虺綔Y回答?!昂煤煤茫椰F(xiàn)在就發(fā)給你。對了,兒子,你這是怎么了?你說話聲音怎么不太對啊,嗓子啞了?感冒了?不會吧,天氣這么熱?!鄙蚰竼柕??!皼]事,剛睡醒?!鄙虺綔Y圓道?!澳遣徽f了,我稱菜了?!鄙蚰笒斓袅穗娫?。

沈辰淵捏著信,看著桌子上這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在別人看來什么都不是的東西。林落予說,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很重要的東西,很重要……

沈辰淵點開母親剛剛發(fā)的那條信息,指尖觸碰那串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林落予也急急忙忙的剛下火車。坐在出租車上著急的跺著腳。一道電話鈴聲想起。顯示陌生號碼。林落予接聽。“喂,您好”另一頭的沈辰淵在聽到林落予的聲音后,心一抽一抽的。好久沒有出聲?!拔??”林落予正準(zhǔn)備掛掉。“對不起”,林落予愣住了?!吧虺綔Y。”林落予對著電話叫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沈辰淵嗓音沙啞道。“這個時候打電話,并且說出這句話的人我也想不到第二個人了?!绷致溆杵胶偷恼f道?!安徽f了,我馬上到了,有事見面說吧?!绷致溆钂炝穗娫?。沈辰淵癱坐在地上。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

出租車上的林落予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她揉了揉眼睛,忽然,不著急了,她靠在后座椅上,閉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一滴淚。

最后,還是讓你都知道了。深辰淵,你會不會在翻看我日記的某一個瞬間,體會到了我的難過,看穿了我的無助,有沒有在看見某句話的時候,心理咯噔的一下。我從沒想過,我們再一次的相見,是這樣的??墒俏覅s害怕見到你了,怕看見你以后,又會沒有出息的再一次陷進去。你為什么偏偏在我要將你放棄的關(guān)頭再一次出現(xiàn)。你知道我每次的放手有多難嗎?

不一會,沈母回來了,看見家里絲毫沒有改變,沈辰淵的門緊閉著。氣不打一出來。上前二話不說打開了沈辰淵的房門。正準(zhǔn)備破口大罵時,看見了靠墻癱坐著的兒子。她忽然情緒沒有了。蹲下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媽,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沈辰淵徹底控制不住了。沈母心疼的上前摟住了自己的兒子?!皼]事,沒事,沒事啊,做錯了,我們盡量彌補回來啊,對不對,雖然媽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看到了你這么難過,我知道,是一件很大的事。你不說,媽媽就不問。但是你要調(diào)整好自己??!”沈母拍著兒子的背一句句說道?!皨專x謝你?!鄙虺綔Y說道?!皩α耍质迨迮畠旱搅藛??”沈辰淵松開沈母接著問道。“你這孩子,耽誤我時間,我都差點忘了,好像是回去放行李了,應(yīng)該馬上來了?!鄙蚰刚f道。“那我這就去收拾屋子。”沈辰淵爬起來。

沈母也走進了廚房,嘆了一口氣,開始忙活了。沈辰淵收拾完后,林落予還是沒有來,沈辰淵坐在沙發(fā)上,緊張的搓著手指。殊不知,門外的林落予也已經(jīng)站了有兩三分鐘了。她也緊張。終于還是敲了?!斑颠颠怠薄斑青辍鄙虺綔Y百米沖刺似的跑向門口開了門。開門速度都嚇到了林落予。沈辰淵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了。林落予變化還是挺大的?!昂镁貌灰姟!鄙虺綔Y手足無措的打招呼。“好久不見。”林落予大方的回道。兩人都沒有看見沈母站在廚房門口,提著鍋鏟子,看著兩人的互動,滿臉的姨母笑?!鞍?!哎呀,你讓人家進來啊,你杵這干嘛?”沈母上前推開自己兒子?!鞍⒁毯茫∶懊辽祥T,打擾了!”林落予禮貌的笑道?!皼]事,麻煩什么,我們還要感謝你提供的寶貴筆記呢?!鄙蚰敢荒樞θ荨!皩α?,阿姨,這是我這次出去玩帶回來的一些特產(chǎn),來的著急,您別嫌棄?!绷致溆柽f上三份禮盒?!澳氵@孩子,來就來,怎么還帶禮物呢。進來坐,快進來,飯馬上就好?!鄙蚰复亮俗约簝鹤右幌隆I虺綔Y愣了好久的目光才閃了一下?!班?!給我吧!”沈辰淵接過林落予手上的東西。沈母招呼林落予坐到沙發(fā)上后,便囑咐自己兒子照顧好林落予,于是去了廚房。林落予尷尬的坐在那。“那個,你喝水?!鄙虺綔Y小心翼翼的遞上水?!昂茫x謝。”林落予不自在的說道。氣氛實在是太詭異了。林落予全程沒有抬頭。她真的坐不住了,快窒息了?!斑溃胰ソo阿姨幫忙吧。”林落予落荒而逃。沈母看見林落予進來后,多次讓她不要忙活,可是還是沒能拗過林落予,兩個人在廚房里說說笑笑,很是溫馨。沈辰淵坐在外面,看著這一番景象,他眼眶莫名的紅了,除此之外另一份情感也油然而生。

很快,飯菜好了,沈父和沈詩然也回來了。一家人都很喜歡林落予,餐桌上也其樂融融。結(jié)束后,沈詩然還和林落予加了微信,留了電話。林落予也承諾沈詩然可以隨時來找她玩。

沈辰淵將人送到樓下,林落予接過盒子和日記。“今天,謝謝了。”林落予笑道?!皼]事”沈辰淵回道?!澳俏蚁茸吡??!绷致溆钃]手準(zhǔn)備走了。沒走幾步,“林落予!”林落予停住?!拔覀冊谝黄鸢?!”沈辰淵說道。林落予轉(zhuǎn)過身,眼神中有震驚,有不可置信,還有,失望。沈辰淵立馬反應(yīng)過來?!安皇?,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話還沒說完,林落予就打斷了?!澳闶窃谑┥嵛覇??”林落予眼眶紅道。“不是,我…”沈辰淵正要解釋,可林落予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往前走了,眼淚也落了下來。走了有五米左右,林落予停下,轉(zhuǎn)過身,“沈辰淵,愛不是感動?!痹挳叄^也不回的走了。

沈辰淵,剛剛那句話我曾經(jīng)有一萬次幻想過,可是你今天這句話不是愛我才說的,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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