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一張貼,坊間流言四起,人人紛紛相論。
這日,羽冉戴著帷帽和逸川在小作坊喝茶。
輕紗時不時會被風吹起,縫隙間隱隱約約會瞧見她的面容。
旁邊一桌的男人因告示一事爭論不休。
“城樓上的那七名女子定是犯了欺君之罪才會被吊起來,以示君威!”黑衣男子說道。
“我覺得定是為了引出那叛徒才會將她們懸至城樓之上,她們和叛徒一定是同黨!”青衣男子說道。
“那告示上不是寫了么,叛徒出逃,若三日之內不歸則斬首,你們光說那七名女子,別忘了那刑場上的那些人。”白衣男子說道。
“是啊!看來這次定是出了大事,惹怒了圣上!”
“嗯,說的對。”
“……”
……
他們之間的談話傳到了羽冉的耳朵,她端茶的手顫了一下,一不小心竟弄濕了衣服,薄絹下那張臉上露出了恐慌的表情。
逸川見狀拿起手帕遞給她。
“怎么那么不小心。”
羽冉沒有在意他說的話,起身跑去城門口。
逸川還沒反應過來,羽冉就已經離自己老遠了,連忙起身跟過去。
羽冉不懼帷帽下的薄絹飄起,步履輕盈,珊珊作響。
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款步姍姍,舞態生風,仙姿玉色,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
隨著薄絹的飄起,本該遮住的面容暴露在外,她那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
那淚珠仿佛留戀那潔白的肌膚,遲遲不肯落下。
城樓上那被吊起來的女子格外刺眼。
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羽冉的眼眸,那遲遲未落的淚珠,這一刻竟不自覺的刷刷其下。
“…是我的錯…對不起…”羽冉哽咽道。語氣中盡力的壓制住自己的感情。
不知怎的,她就癱軟在地,手撐著地面,低著頭。淚水一滴滴打在地上,留下印子。
過往的路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在帷帽的遮擋下看不出她的面容,也不知道她在哭泣。
身后趕來的逸川跑到她的身邊,看著城樓上的女子們,默默攥緊了拳頭。
“……羽冉…”逸川不知怎么安慰她。
“不用管我,都是我!我不該逃的!”羽冉自責道。
“是凌澈那狗東西的錯!是他心狠手辣!”
“瘋子!他就是個瘋子!”
“羽冉站起來,我帶你離開這。”逸川輕輕拍了拍羽冉的雙肩。
“我走不出去的,他把我困在他的手掌心里,不管去哪他都會把我抓回來的。”羽冉眼帶淚水。
她我握著逸川的臂膀,她在自責,她在哭訴。可凌澈怎么會放過她呀!
刑場上,判官接到密報。
午時三刻,壯士先拉來了五個俘虜,一個個跪在臺上。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
街道上一大批人群涌向刑場,不少人都議論著。
“快去看看,聽說刑場上要斬首叛徒的同黨。”
“當真,我去看看。”
羽冉回頭看向人群,他們的對話那么刺耳她有怎會聽不見呢。
逸川扶著她起來,順著她的意思去了刑場。
“今日是第一日,叛徒未歸,這些同黨斬首示眾!”判官說罷便將斬令牌丟在地上。
瞬時,刑場一片安靜,那令牌的聲音清脆貫耳,俘虜的頭被放在斬臺上,五個壯士喝下一口烈酒噴吐在刀上。
俘虜們緊閉雙眼,等待著死亡。
壯士揮刀而下,霎時間臺上血紅一片,鮮血帶著溫熱向四處蔓延,越來越多,直至染紅了整個臺面。
等待羽冉趕到時,目睹的確實這般慘烈現狀。
人群里,那個戴著帷帽的女子暈倒在逸川的懷里,他帶著她匆匆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