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睡了嗎？”小雅明知故問，她能聽得到超聲波，絕對也聽得到他的狀態。所以梁良知道師姐是有話想說。

“沒有。”梁良說話聲音很輕。

“你不用那么小聲，彤彤睡覺很死。”小雅聲音帶著笑。“謝謝你愿意繼續坐馬車。”

“我...小雅姐。”梁良把凌彤身子向上抱了抱，支起了自己的身體，凌彤就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在他懷里繼續睡著。梁良看著門簾方向，沉默一會繼續說。“我并不是，不想去城里玩一玩，只是...我有些太，有些太愛耍一些心機了。明明只是心里趕路無聊了，累了，可卻給自己找理由，抱怨你們。”

“這樣啊~”小雅聲音還是那樣溫柔。“我應該早點想到的，你現在歷練還少，很正常。對不起小師弟。”

“不，不小雅姐，我...”看啊，又是這樣，師姐們總是先想到自己。

“小師弟，沒關系的。”梁良甚至能想象到師姐的笑容。

“還是那些話，你還會成長，也許有一天，你會站在我們三姐妹，甚至師父的前面，你自然而然的會為我們遮風擋雨，那時的你絕對很非常有魅力；如果沒有那天，我們也很開心，因為你會在我們身邊，我們還可以保護你，不會覺得自己變成了花瓶，再也幫不了你什么。”

“你在就好。”

這就是小雅，她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心思純粹，為自己的家人全心全意，愛到了卑微里。所以她才會說自己不懂得男女之愛嗎？自己懂得男女之愛嗎？什么是男女之愛，什么是愛情。無言的陪伴，長久的不離不棄，無聲的守候，苦難與共，生死相隨。不就差不多這么回事嘛，這些能做的，師姐們全做了，需要時間的，估計以后也不會缺席。但是這并不是愛情，這是師門情啊！

好吧，就這樣吧，挺好的。什么大男子主義，什么占有欲，都見鬼去吧。

“我懂了。”

…

第二天早上，梁良睡醒，就覺得鼻子癢癢的。一個噴嚏后，他就感覺到自己胸前，有什么東西在拼命的蹭著自己。

“你干嘛？”梁良真折騰的受不了，睜開眼就看到了是凌彤。

“打死你，打死你！”凌彤撇著嘴，掄圓了手臂，一直打著他。

凌彤真想打他的話，根本就不用動手，吹口氣就足夠把他掀飛了。所以梁良也不閃躲，輕笑著撫摸她的頭。炸毛的姑娘很好哄，沒一會就不再動靜了，又把臉貼在了梁良的胸口。

凌彤有些傲嬌的感覺，抬起頭用眼睛看著他。“你別以為這樣就能應付過去。”

梁良琢磨了一下，想通了事情的始末，估計是她用頭發逗自己，然后就悲劇了，想想還真好笑。

他忍著笑，繼續給凌彤順毛。“我這不是沒躲，而且還在將功補過。”

“別以為這樣你就能馴服一頭龍。”凌彤讓自己的表情寫滿了倔強。

“呵...”梁良笑出了聲，湊到了小小的一只龍角下面。“我也沒想過對別的龍有沒有用。”

玲瓏拍下頭下枕著的手臂，低下了頭，繼續用臉蹭著他的胸口。

他看到這頭龍耳朵都紅了，心里很是得意，昨天晚上的仇報了。他忽然想讓小雅姐看看，通過幾天的相處，已經了解到這頭龍過去在山里是最死皮賴臉的，都是她捉弄別人，別人捉弄她一點用都沒。當然前天燒烤的時候，當她面不改色甚至奸笑的，拿來腰子，并且直言讓梁良補補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這件事了。

心動不如行動，梁良直接攔腰公主抱，惹得這頭龍少女氣十足的“呀”的一聲驚呼，頭也不抬，耳朵變得更紅了。

“你如果這樣欺負我，以后都不再讓你抱了。”這句話聲音特別特別小，若不是他已經擁有了部分七色鹿的能力，絕對聽不到這句話。

“哈哈哈...”梁良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唉痛痛痛！啊哈哈哈....哈哈...”

被凌彤掐了一下，他的笑聲還是沒停下，抱著母龍就走出了簾子。

陽光已經有些耐不住寂寞，有幾縷悄悄溜到了凌彤身上，梁良這才發現，懷里這小東西從脖子紅到了頭頂。

小雅聽力那么好，自然早就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兩人出來的瞬間她就回過頭去，瞇著眼笑。梁良和小雅對視了一下，又開始哈哈大笑。

笑了一陣過后，凌彤也冷靜了下來，一腳把梁良踹下了車，坐到了小雅身邊，換個人抱著胳膊，不過現在倒是不臉紅了。

“到了，去把你小師弟拉上來吧。”小雅還是微微瞇著眼睛，遮不住的笑意。“快點去吧，你還能真不讓他抱了？”

“就不！”凌彤嘴硬，但還是伸出手。

梁良一邊跟著跑，一邊給自己滿臉寫上委屈兩個字。見到小師姐伸出了手，立馬抓著她上了馬車。

上了車的梁良順勢直接坐在了凌彤旁邊，伸手摟住了她。這頭小母龍也就只是象征性的甩了甩，就靠在了他的身上。

視線放到遠處，一座殘破的城墻出現在眼前，城門已經銹跡斑斑，城匾上的字也認不清了。整座城池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病危的老人，明明覺得隨時都可能入土，但是不知為什么，吊著一口氣不肯離去。

“進城吧！”梁良松開凌彤，二人換了一下位置，改為梁良駕駛馬車，這是昨天說好的事情。二人也是很自然地抱住了他的手臂，讓梁良美美地享受了一下齊人之福。

每座城池都有自己的關卡，用來收取各種關稅，奇怪的是這座城并沒有這些。城門口十分蕭瑟，來往的行人稀稀落落，穿的也很破舊。

“這里好冷清啊。”凌彤擠了擠懷中的手臂，臉色有些失望。

小雅眉頭皺了起來，有些擔心的說。“這里有些不對勁。”

梁良也發現了。這座城距離戰場中心的位置那么近，人影稀疏是情理之中，但是連一個守衛都沒有，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不過藝高人膽大，三個人還是慢條斯理地進了城。

城內仿佛是另一個世界，城頭下到處爬滿了常青藤，一棵樹下圍了一桌各種各樣的人，他們或坐著或站著，不時傳來嘻嘻哈哈的爭吵聲。

他們一行人繼續向前，街上的小販開始多了，叫喊聲也是不絕于耳，比“月兒彎彎”不知道熱鬧了多少，哪里像一個戰場附近的小城。

“這里和城外反差好大，怎么覺得他們就像與世隔絕一樣，外面的事情一點不影響他們。”梁良疑惑的自言自語。

說著，梁良跳下馬車，改用手牽著馬前行。

路上遇見了賣早點的，他也就順手買了些，遞給了車上的二人，一邊咬著包子繼續前行。

“先去找個客棧吧。”

“行，不過這附近的客棧估計沒辦法停馬車，繼續走走吧。”小雅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