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上的花卉品種繁多。
山茶花、杜鵑花、玉蘭花、報春花、百合花等等,爭奇斗艷爭相綻放。
特別是有一種紫色的報春花令曲韻詩愛不釋手。
“我們不去洗馬潭也就算了,為什么要去看這個尼姑庵?”
又爬了20分鐘,樂輝的小腿也有了灌鉛的感覺,身后的攝影師和工作人員全數不見了蹤影。
“不是看尼姑庵!而是看尼姑庵里的花。”
曲韻詩笑著答道,似乎山間的花花草草讓她暫時封印了組合面臨的危機。
“那還不是去尼姑庵。沒想到你以后還有出家的打算,還是你在給權語薇物色隱退后生活的地方。”
樂輝大口喘著粗氣,覺得眼前的少女絕對是一個體力怪。
慢慢爬山和快速登山對體力的要求是完全不同的,登山跑是有氧運動,對腹部核心力量要求很高。
怪不得她又能吃又能睡,這種怪物體能給她立一個軟萌團欺的人設就離譜。
曲韻詩也不生氣,仍舊在前方帶路。
身上的衣服雖然寬松,但透氣效果很好,穿著十分舒適。
到了這邊海拔已經很高,山間的風清爽無比,但少女此刻身上暖暖的,有種說不出的安心感覺。
“攻略上說那個尼姑庵只種花不燒香,可有特色了。而且那邊旅行團很少去,游人也少,跟我走準沒錯。”
曲韻詩隨手將一張美照發到組合群里,繼續向尼姑庵前進。
已經過了下午四點,陽光漸漸探出云層,再次普照大地。
兩人終于在山間路牌的指引下到達了此行目的地。
這座尼姑庵果然夠文藝,院子里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多肉植物,堂前則掛著各式花架吊籃。
由于時間已晚,此時院里游客稀少,沒有喧嘩的嘈雜。
樂輝不信佛,在院中隨意走走看看,消磨著時間。
這里的環境安靜幽深,很適合彈琴、看書和修心,樂輝坐在長條椅上,腦中突然浮現出一首與寺廟有關的歌曲。
那首歌主鋼琴,間斷用二胡伴奏,曲子驚艷空靈,歌詞帶著濃濃詩意,古典優美,意境深遠。
就在樂輝琢磨歌曲的時候,曲韻詩終于拍完了照,乖巧坐回到少年身邊。
“怎么樣?不虛此行吧。我看你都想得入神了。”
“嗯,我想到了一首悲傷的歌。有些人情深緣淺,有些人卻視感情為兒戲。真是造化弄人。”
樂輝沒來由得將歌里的故事與今天的分手門相比。
有的人面對生死離別選擇枯等,而有的人則為了偶像的虛名隱婚棄子、惡語相向。
這個時代是多么浮躁和無情。
“歌里講的是什么故事?”曲韻詩見樂輝少有的流露出悲傷神色,對歌曲更為好奇。
“也是一個尼姑的故事。”
“有一本書叫做《洛陽伽藍記》,書里寫著這樣一個故事。
洛陽城中一名皇家將領因緣邂逅一名女子,倆人一見鐘情并且私定終身。
怎料將領不久卻被朝廷征調至邊境征戰,在連年的兵荒馬亂中,帝都洛陽已淪為廢墟,殘破不堪。
那名女子苦守將領不遇后,不愿嫁與他人,選擇落發為尼。
待將領歷經風霜歸來尋至女子所出家的伽藍古寺,女子卻早已過世。
人們告訴將軍,這里一直有一個女子在等他。
枯等一生,無怨無悔!”
曲韻詩聽完,默默扭頭擦去眼眶中還未落下的淚水,平復了一下心情,對樂輝說道:
“這女子的性格真的好像六姐啊。真的都太傻了!”
樂輝回道:“是啊,明明都知道此生應該等不到了,卻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愿放棄希望。感情這種事果然太傷了,不適合我。”
曲韻詩被最后一句逗樂了,“哎呦!學長,你大學還沒畢業就和四十歲老大叔一樣。幸福的愛情故事也有,要不我也給你說一個。”
“切!你能講出什么好故事。王子和公主那種童話故事都是騙小孩的,誰信誰傻子。”
“切!是學長你不夠浪漫。美好的愛情多令人向往啊,我以后老公一定要比我爸爸更寵我。”
“那你肯定找不到了。早點放棄吧,或許這間尼姑庵就是你的最后歸宿。”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照到兩人身上,少年少女雖然拌著嘴,可肩膀卻越靠越近,讓在屋檐下看戲的女住持也不由動了塵心。
過了很久,攝影師大哥終于追將上來。
為不打擾尼姑庵的清凈,樂輝向女住持拜了一拜,隨后示意先離開此處。
走到尼姑庵門口,就看到節目組工作人員七七八八坐在路邊,那畫面著實好笑。
一名工作人員見到樂輝,連忙爬起身,將一個手機遞到他手中。
樂輝接起電話,心想小德子今天的定力提升了很多嘛。
看來整整鱉了一天,終于鱉不住了。
“喲~德導演怎么又想到我們了!您有什么吩咐。”樂輝陰陽怪氣起來確實是把好手。
“時間差不多了,快回來。”電話中聲音很是嚴肅。
“嘿。這還沒到5點呢!你找的那兩個跟蹤狂也還沒跟上來。急什么嘛。”
樂輝心中暗笑,這導演還在那裝淡定呢。
這里就算開車回去也要一個多小時,還不包括下山的時間。6點回到雙瑯古鎮已是不可能。
“樂輝!我做綜藝導演十多年,就沒遇到過你這么不聽安排的嘉賓。也就曲韻詩敢陪著你瞎胡鬧。晚上七點趕不回來,你們兩個就全給我滾蛋。”德導演忍無可忍,終于發火了。
可惜樂輝哪是一般人?怎么可能被這種話嚇到。
“那太好了!導演,這里的景色太美,我正想著怎么才能自由行多住幾天呢。我們好聚好散,就在這尼姑庵前緣盡于此吧。”
樂輝說的輕松幽默,把旁邊的工作人員全都逗樂了,就連曲韻詩也笑得捂肚子。
“曲韻詩呢!你也不出來說兩句,你那組合今天發生那么大的丑聞。需不需要我再給你安排一個耍大牌的名頭?”
導演見樂輝油鹽不進,只能將矛頭再次對準曲韻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