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家率先辦了升學宴,這場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今天去王同學家吃,明日去趙同學家吃,這一吃就是半個月。
轉眼也到了開學的日子。之前與伙伴說好的旅行、漫展、演唱會,早在出成績的那一天就破滅了,想法只能是想法嘍。
李悅和她父母前幾日就去了南城,所以我只好央求我媽陪我開學報道了。
時代不斷向前發展,從前,安陵市到南城市只有綠皮火車,如今,有了直達的高鐵,出門也便捷了許多。
9月1日上午10時,我們出了南城西站。剛出站,我就看見有人舉著“南城藝術學院”的告示牌。
“南藝的新生們往這邊看,學校安排校車來接你們入學報道了!”
“哇,南藝學生的待遇也太好了吧!”我忍不住夸贊一下。
一下校車,就有女志愿者上前與我搭話。
“同學,你是哪個專業的?”
“我是藝術教育的。”
“陳奕,帶她去聲樂樓報道。”女志愿者叫喚了一個男生過來。
“阿姨,我幫你們拿行李吧。”
這個叫陳奕的學長長得一副央視播音臉,說話聲線很低,還自帶腔調,莫非他就是學播音的大神?
“謝謝。”
我們的行李不多,只有一個大包和兩個行李箱,但他將我們的行李全部攬下來了。
“同學,你是學什么專業的?”我媽先開口問的。
“阿姨,我學的是美聲。”
一聽到是美聲專業,我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話題了。
我猜錯了啊。
陳奕學長帶我們來到聲樂樓一樓大廳。大廳口,有五處報道點,最右邊的才是藝教專業。
聲樂樓大廳報名登記,行政樓財務室繳費,超市購買生活用品。
忙完后,我們終于來到了傳說中的大學宿舍,宿舍在5棟201室。
宿舍是我想象的宿舍,四人間,上床下桌,有獨立的洗手間。但是沒有曬衣服的地方,只能掛在走廊的欄桿上。靠近樓梯一側有刷卡的飲水機,走廊的盡頭是公共廁所,還有投幣的洗衣機。
“學長,這個床鋪是自己選的嗎?”
目前宿舍只有四號鋪是空床,但它靠近洗手間,我不太想睡這個鋪。
“是的,先到先得。”
“那個,學長,我們能加個好友嗎?”
“不好意思,我不加女生的。”
怎么會有男生拒絕加女生的好友?難道他有對象了?
“同學一場加個好友沒什么的。”我媽在一旁勸說。
“不行,阿姨,我女朋友會生氣的。”
學長走后,我媽就開始教訓我了:“你在大學不許談戀愛,聽到了沒有?”
“媽,我餓了,咱們去食堂吃飯吧。”
不讓我早戀,還不能讓我在大學談戀愛嗎?我不聽,我就要談。
南城藝術學院前身是華南音樂專科學校,六十年前與華南美術專科學校合并稱為華南藝術專科學校,五十年前遷入南城,最后定名為南城藝術學院。十年前,南藝為了擴校買下了對面廢棄的紡織工廠。于是,新區與老區之間只隔了一條斑馬線。
南藝下設十一個二級學院,分別是音樂學院、舞蹈學院、文化藝術學院、美術學院、設計學院、影視學院、傳媒學院、高等職業教育學院、成人教育學院、國際教育學院和馬克思主義學院,其中前三個學院在老區。
而后,我帶著我媽去食堂打飯,坐在食堂吃飯時,我偶然聽到隔壁桌有兩個學姐在聊天。
“學校每年招生簡章都標注聲樂系男生身高不得低于一米七三,可今年卻破例了。”
“身高不夠,顏值來湊?你快說,他長得好不好看?”
“很大眾。”
“南藝聲樂系錄取概率不到10%。就他這樣,你確定你沒走錯地方?”
“我沒走錯,就是聲樂樓。”
她們是不知道聲樂樓里除了聲樂系還有一個藝教專業嗎?
我終于知道我是怎么考進來的,原來藝教專業是新開的,還沒有存在感。
吃完午飯后,我媽說要回家,讓我自己回宿舍收拾東西。
回到宿舍,見著了我的三位室友。
對床三號鋪是扎著雙馬尾辮的張冰玉,別看她長了張文靜臉,說起自家的愛豆那叫一個滔滔不絕,墻上貼滿了她家愛豆“張胤廷”的海報。
一號鋪是舒欣,臉上洋溢著幸福肥。據她說,是被她男朋友投喂成這樣的,無形中給我們撒了一把狗糧。
二號鋪崔云晴,短發,穿著時尚,乍一眼看上去像個boy,但她有一顆少女心。床上用品四件套和床簾都是粉色的,掩蓋了她是一個女漢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