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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閑談

再見到公孫云,心忽然跳動得厲害,青青的臉倏然發紅,“又見面了。”

公孫云并未察覺到異常,淡淡回道:“嗯,又見面了。”

“你這次考中舉人,不打算繼續考了,直接等著做官?”

“怎么會呢,誰甘心放棄進士機會,你說是吧?”

青青發現話說差了,勉強笑笑:“是我糊涂,做官不急于一時,馬上就要舉行會試,機會就在眼前,怎能不去搏一搏?何況你有高才,更得嘗試一下。”

“我要說我并不在乎功名,你會相信嗎?”

“干嘛不在乎?取得功名就能娶大戶人家女孩兒,不很光彩么?”

公孫云表情冷淡,感覺沒多少意義,“我并不在乎什么大戶人家女子,我只想找一個喜歡的人,然后愛她一輩子。”

青青有點郁悶,這么說你我沒戲?話不便挑明,她稍微帶些責備語氣問:“這么一說,你對娶大戶人家女孩兒沒興趣?”

青青為何反應如此激烈,又不是否定她,干嘛不高興?想了好久,公孫云的臉刷的紅了,青青是劉府千金,剛才自己的態度可不是觸犯她了么?

很想說除了青青以外,其他女孩子則不可以,可是話那么一說不是太直接了嗎?公孫云猶豫大半天,也不好說出口,沉默著一時無語以對。

青青不理解公孫云實際想法,繼續追問:“你對富人有成見?大戶人家女孩兒更有涵養,你為什么不喜歡?”

無言應對,公孫云看著路邊一棵青草發起呆來。

“哎,問你話呢,怎么不說了?”青青眉頭擰起來,焦急看向身邊的公子。

“你很好,很多人都欣賞你。不過其實吧,大戶人家女孩兒絕大部分都很嬌氣,但是你與她們到底不一樣,感覺上還好吧。”

青青苦笑:“我不懂你說什么,吞吞吐吐、躲躲閃閃,還有壓根看不出來你想表達哪方面意思。你想告訴我什么?大戶人家女孩兒普遍有問題,而我不大一樣?算了,算了,都被你繞暈了!”

“哥,你做什么呢,多長時間了還不回家?”一個長相一般,皮膚細膩、聲音悅耳的女子輕聲喊著公孫云。

“她是誰?”青青驚訝問道,“我從來沒見過,是你家人?”

公孫云大聲道:“妹妹過來吧,我一時走不開,過來說話。”

該女子走到公孫云身邊,看到青青站在跟前,便有些不自在,眼神不時聚焦到青青臉上。

“我妹妹公孫麗,這位是我一個同學,啊不,是我一位好朋友。也不是,一個熟人吧。”

青青臉拉長了,介紹的話太糟糕,劉府千金不方便介紹么?

“我沒見過你,看你穿著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孫麗羞怯問道,“只是想不起來你是哪兒的?”

青青呵呵一笑:“原來是公子妹妹,第一次見面不熟悉,往后你就會記住我。我算是特別的一個人,你大概不會忘記,哈哈!”

“是嗎?”公孫麗好奇哪有人這么介紹自己,頭一回碰到,挺有意思嘛。

“父親找我又有事?”

“嗯,父親說你該拜訪一些本地官員,疏通疏通關系,官場上遲早要見面。縱使你將來不在家鄉為官,家族事務畢竟還是與當地官員有關,你不要大意。”

“父親這些事情上太用心,就不擔心孩兒讓他失望,做不了官么?”

公孫麗忙忙捂住哥哥的嘴,見青青在一旁,很快拿開手,卻惱火道:“瞧你說的,你不做官的話,咱家還能指望誰?你若讓父親失望,不感到慚愧么?”

公孫云長嘆:“你們不懂我,我對做官興趣不大,對光耀門楣更是不耐煩。既然走上了仕途之路,我也推不開身,豁出去得了,讓父親滿意還不行嗎?”

“又沒讓你天天見人,為何不愿意?父親盼了這些年,你不該讓他高興么?”

“小妹不用多言,哥哥不是糊涂人,剛才逗你玩呢,該怎么做我心里明鏡似的。”

公孫麗不好把兄長拉走,特別提醒:“父親等著你,舅舅今天也來了,你不要耽擱太久。”

青青等到公孫麗身影消失在前方,才奚落道:“我看你不容易,想不做官招來全家反對,你小妹挺能說呀。”

“學而優則仕,古今概莫能免,誰敢不從?我討厭別人把科考當敲門磚,但我是家族希望所在,加上門第不高,我不能不承擔所有期待啊。”

“做了官能更好施展才華,你有什么不滿意的。才子之名重要,還是匡扶社稷重要?”

公孫云身軀一震,劉府千金果然有氣魄,竟能說出此等言語,書林中人不該感動嗎?

“你說的固然有理,我也會繼續應考,只是心里不情愿,不想博取所謂的榮華富貴,倒很想一世清閑。”

“癡心妄想,一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拿什么過活?你不做官,家人和你過什么?趁早歇了那不正常心思,考上進士才是王道!”

公孫云驚奇萬分,先愣了愣,繼而拍著巴掌嘆道:“好女子呀,你有抱負,我不如你。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青青臉上桃花朵朵開,不自然笑笑,望望公孫云低下了頭。

“我為人爽直,不想藏著掖著,有話就說,公子莫介意。”

“真心話為何不能說?謝謝青青,我會好好考試,也會做個清官,不會讓你失望!”

青青不習慣這么重大擔子壓到她身上,連忙說:“呵呵,不敢當呢,你不要讓你父親、妹妹等人失望,我隨便說說,哪里值得在意!”

“此言差矣,我受到大小姐啟發,才堅定赴考的決心,剛才說話不是故意夸你、捧你,實在發自肺腑。”

青青心潮澎湃,心狂跳不止,激動到失語:“你看好我,我就那么重要?哎,想不到!你對我不一般。”

當公孫云錯愕的目光瞧向青青,一時間彼此突然感到無形的尷尬。

“我說錯話了?”青青表現出極大不自信,偷偷看公孫云好幾眼。

“不是說錯了,說的太意外,我不知如何理解。嗯,也許我們有話沒說明白,對了,肯定沒完全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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