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劉府幾個下人,趕到自家魚塘,青青開始探察。
“好家伙,都踩塌了一方,多狠的勁兒!大半夜偷魚,也是沒誰的了!”
“大小姐,你覺得會是誰?”
青青大笑看著喜兒,又不是神,看一眼曉得是哪個,莫非我是狄仁杰?
歡兒謹慎問道:“大小姐,這人會不會與劉家有仇?您看啊,還故意摔死幾條大魚呢!”
個頭矮小、稍顯不堪的把兒大膽預測,偷魚的人就是在公開宣揚仇視劉府,要把事情捅大,好引起眾人關注,一起痛恨劉府。
青青好不生氣,一個巴掌打過去,“你個蠢貨,會講人話么?我劉府咋啦,個個都是大魔頭么?引起什么關注?”
歡兒訓斥把兒,瞎說話不打你打誰?看大小姐不解氣,又配合一般狠狠踢把兒三腳。
喜兒掩嘴而笑,把兒一向可惡,一雙小眼睛時不時瞅她,多次讓她無所適從,恨不得把他的眼戳瞎!今天叫他吃點苦頭,以后多長長記性。
把兒趁人不注意,又把目光對準喜兒,從頭看到腳,在喜兒臉上、上身、腳上停留的時間都超過五秒。喜兒發現他的目光時,早已氣得說不出話。
“大小姐,把兒不是人,他一個勁兒看我,到處亂看沒規矩,您得好好教訓他!”
青青舉著拳頭,正想再砸一拳,把兒跑到幾十米開外,可憐兮兮望著小主人,渾身顫抖著。
“大小姐,他沒有規矩,回去慢慢收拾,眼下趕緊查出偷魚的賊人,才好向老爺交代。”歡兒勸青青消消氣,和把兒這樣人計較不值得。
“先饒你一馬,給我放尊重些,喜兒是你可以隨便亂看的么?你下水試試,哪里有踏踩痕跡,快下去呀,你是死人吶?”
把兒哆嗦著下了水,不斷地試探,叫苦連天,在水里能試出來才怪!
喜兒稍稍得意,低聲罵道:“活該!”
魚塘邊早聚集了不少附近的來看熱鬧的村民。
“小女子探案?還這么一本正經?”
“有錢人沒事干,借機出來玩唄!”
“不過小妮子挺俊,我是講那個大丫頭。”
“小主子也俊,你咋不講呢?”
“你我什么身份,人家能看你一眼?”
絮絮叨叨、嘰嘰喳喳,青青厭煩極了,嚷道:“你們靜靜吧,確實是來找偷魚賊的,不信的話,等著看吧!”
村民們鼓掌,有人吆喝,有人吹口哨,不一而足。
歡兒安撫青青:“甭理他們,他們閑著沒事干,就想找你不是,好添些樂趣。”
“啊啊啊啊......”慘叫聲傳來,青青回頭一看,把兒痛苦地跌坐在水里。
“走,過去看看。”青青不再理會起哄的村民,帶著歡兒、喜兒等人,急匆匆趕到出事位置。
“把兒,你怎么樣?”歡兒問道,“魚塘里放了什么?”
“不知哪個挨千刀的,竟然在水中放了上頭尖細的粗鐵絲,害得我被戳了幾下,還戳中了那個地方!”
“哪個地方?”喜兒想知道具體情況,“胳膊還是大腿?”
“女孩子就別問了,不方便說。哎喲,哎喲,疼死我了!”
歡兒走下魚塘,拉起把兒。把兒身體如篩糠,大叫道:“你作死么?不看看我的樣子,就隨便亂拽,想害死我么?”
到了岸上,眾人看清楚把兒身上慘狀:身后肥實部位被戳中,兩三個血窟窿在噴血。
青青、喜兒看了,害羞地轉過臉,“趕緊拉走吧,莫叫人笑話!”
歡兒抱歉道:“對不住了,我不知情,讓你受苦了!”
一個老大娘看見,撥開多人,對歡兒喊道:“跟我上我家去,包扎一下,趕緊止血要緊!”
村民們笑得前仰后合:“媽喲,誰這么使壞,在魚塘里放東西扎人,還扎的這么有趣!要是扎到要害,豈不讓人斷子絕孫?”
青青跟喜兒一道皺眉,都是什么人啊,別人疼的死去活來,你們竟然還開心嘲笑,心腸太毒了吧?
被鐵東西扎了?不下水拔出一根,又如何知道是什么?
“喜兒,咱倆下水摸一摸,看看什么扎到把兒!”
“千萬別下去,要是咱們也扎到了,特別是有些部位,會叫人家笑話,到時還怎么回家?”
青青沒法,獨自跑到魚塘邊,慢慢往水下走,低下身體,摸索著一步一個腳印,一直到了把兒先前走到的位置。
摸了好一會兒,才摸到幾根很長的東西,上頭尖細,稍不小心就得遭殃。兩腿叉開,保持足夠的距離,雙手并攏,青青憋足一口氣,狠勁一把拔出水中害人之物。她緊接著轉過身體,拖著那不知名的東西一路向上,最后扔上岸去。
喜兒吃驚不已,“這東西太嚇人,上頭這么尖,要是戳中胸口,還不得致人死命?”
青青冷著臉,望著那閃著金屬光澤的長長的鐵刺,嘆一口氣:“真是仇人所為,心太狠了!”
“這人心真黑。”喜兒恨恨道,“找幾根這樣東西,放到水里去,查也查不出來,這人好狡猾!我們怎么辦呢?”
“哼,有了東西,就好找人了。”青青表情嚴肅,問在場村民,“最近的鐵匠鋪在哪?”
有人想了想,“在隔壁村東頭,問這個做什么?”
“多謝!”青青拉著喜兒,“走,去拜訪拜訪。”
來到隔壁胡楊村,推開鐵匠鋪大門,“師傅忙著呢,有空說話么?”
正在打鐵的胡老三慢慢轉身,看到青青,驚訝地問:“找我有事?”
“是啊,能談談嗎?”青青不想廢話,想要直奔主題。
“可以,您說。”胡老三十分和氣,微笑看著來的主仆兩人。
“這個認識嗎?”
“從哪里拿來的?”
“您先說認識不?”
“就是我打的,自然很熟悉。”
“在我家魚塘里發現的,我父親叫劉達。”
胡老三身軀一震,跑到魚塘里去了,也太蹊蹺了吧?
喜兒看胡老三不像壞人,也就不再戒備,解釋道:“有人把您打的這個鐵刺放到劉家魚塘,不知道要干嘛。”
胡老三跌足道:“楊小虎騙我說要圍菜園子,當時我還奇怪呢,說沒這個必要,哪曾想他干出這樣的事情!”
“他住哪里?”青青平靜問道,若找得到此人,所有事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