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徊看他這般就知道他沒動過,嘲諷般扯了扯唇角,“難怪你這么虛?!?
墨子痕:“……”
這明顯不能怪他。
他一點都不虛,是這具身子不爭氣罷了。
關他何事。
只不過想歸想,墨子痕還是稍微低了一點眉眼,做出虛心聽教的模樣,“回去就讓江家廚子給我煮了喝?!?
“是那個什么車前草嗎?”墨子介聽他倆說過這個,“我也要喝!”
江徊可不管他們誰喝不喝,只是看墨子痕這一天下來勞勞碌碌似乎沒提過她給的那些草藥,就隨口一問。
誰知還真讓她問出了點什么。
“走了。”江徊擺手,往樓上走去。
姜戚朝他們作揖,也跟著上去了。
江曜拿著扇子,戳了一下墨子痕的手肘,“什么草藥?”
墨子痕面不改色的把曾經對墨子介說過的話給復述了一遍,“車前草,適合你。”
江曜疑惑的“嗯?”了一聲。
他對醫術本就不熟,更別提草藥了,“適合我?”
“清熱解毒,解解你的燥氣。”墨子痕挑眉,故意道。
江曜:“……”
“切磋!快點!”江曜捏緊了手里的扇子,作勢要敲他。
被墨子痕抬起手擋下了。
“行了,回去了?!蹦忧錄]興趣看他們玩鬧,轉身就走。
墨子介似懂非懂,“大哥最近是不是越來越嚴肅了?!?
“思春了吧。”江曜大概知道一點。
他自從到這邊之后,天天跑到他書房,盯著墻上的女子畫像目不轉睛的。
江曜因此還把這副畫送到他房間,讓他自己看個夠去。
墨子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大哥有一天也會思春?!”
這太陽得打西邊升起了吧。
他居然也能等到大哥情關開竅的那一天。
“你可別聽他胡講?!蹦雍垡呀浤没亓俗约旱纳茸樱D手就往他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就你會信?!?
最近煩心事甚多,不僅是追查了多年的線索斷了。
因為江徊的出現,很多他們一開始預料的地方都被臨時改了軌跡。
他估摸著這人也是正愁著接下來的計劃該怎么辦。
光是面上就能看出來,墨子卿對江徊并不算信任。
許是來得太輕易了,讓他總有些防備心,疑慮是那邊的人。
雖然這些對于墨子痕來說都并無什么用,他只要能見到他的江徊,對他來說就是件好事。
其他的,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
翌日。
風城最大的醫館內,魏大夫滿臉都是緊張之色,恭謹的開口:“江姑娘,那水質我們查驗過了,內似有不明成分…您看?”
他昨日拿到水囊之后,雖還在病帳內停留了幾刻鐘,但還是不敢懈怠的將水囊帶了回來跟另外幾位負責查驗。
沒想到居然真在水內查出了不明物質。
魏大夫也暫時不知如何形容這東西,這眼見著江徊又來了醫館,他自然不能放過此等詢問的好時機。
“我知道了。”江徊本就確定下來了,聽到這話也是意料之中,“烏頭堿若是運用到軍事內,威力會大幅度提升,特別是涂抹在兵器上,在兵器滲入皮肉時,毒性也會隨之擴散。”
估計是對面手握著落云的地形圖,得知了那條由西城分叉出來的小河流。
在外路過的難民無人知曉小溪被下了毒。
他們本就認為看著清澈的水是可以食用的,更何況都是粗布良民,又有什么怕的。
城內得病的常住用民,得病的也多是小孩,只有少數趕集回來的中年人。
“烏巢國竟得了如此殺人利器嗎?!”江曜神色倏忽變得復雜起來。
若真是這樣,怕是戰事中,他們也得不到多少好。
“他們能用草藥殺人,我們為何不行?!苯采裆?,并不為此困擾。
她從椅子上起身,“勞煩,這邊的藥爐在何處,我需要煉制草藥配量做解毒藥物。”
魏大夫確實是愁的,聽她這么說,心下雖還是半信半疑,卻也知道她懂得比自己要多些。
他想到昨夜傳得,江家大小姐把皇榜揭下來的消息,打起了精神,“這邊,江姑娘跟我來?!?
江徊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幾個人,環視了一圈,“哥哥,你跟我走。”
江曜下意識就站起身,在跟隔壁的姜戚對上眼之后,他慢吞吞的又坐下了。
姜戚猶豫了一下,“要不還是讓江大哥陪你去吧?”
江徊只是覺得姜戚稍微懂些,就讓他跟著去,好幫一下忙。
她看了眼坐在一邊悶悶不樂的江曜,“下次有機會再叫曜哥哥,先跟我來吧?!?
江曜耳尖,聽到了句中的那個曜哥哥的話,他抬了一下頭,“妹妹你剛剛是不是在叫我?”
他有點不敢確定。
江徊頭也沒回。
反而是姜戚朝他笑著點了點頭,以表肯定。
江曜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得意洋洋的看了眼旁邊閉目養神的墨子痕,“妹妹叫我曜哥哥了?!?
墨子痕略微掀了掀眼簾,不咸不淡開口:“得意什么?這次進去制藥還不是沒叫你?!?
江曜被他這話梗了一下,立馬反擊:“那你還不是對我妹妹有意思,怎么講你也得叫我一聲哥吧!”
“哥哥好?!蹦雍塾执瓜铝搜?,順著他的話繼續說。
江曜:“!!!”
“你做你的黃粱夢去!”
墨子介在一邊昏昏欲睡,隱約聽到了個粱字,夢中驚醒驚坐起,“什么?什么高粱?中午要吃高粱面嗎?”
墨子痕瞥了眼一邊快要炸毛的江曜,“是啊,曜哥說他做東,讓我們敞開了吃?!?
墨子介連忙看向江曜,“真的嗎!曜哥你今天這么大方?”
江曜:“……”
他咬牙切齒道:“是啊,今天我做東,只要你把你二哥揍一頓,我帶你去云城吃烤鴨,吃個夠。”
墨子介聽完他這話,就已經清醒了,他看了一下,特別真誠道:“曜哥,你都打不過二哥了,我怎么可能打得過?”
他莫不成還在夢里?
不然又怎么會聽到曜哥這一番不切實際的言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