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席不久,楊過等一眾少男少女因年齡相若,就湊到一起談的興高采烈,朱子柳、魯有腳也是滔滔不絕的談論日間大勝韃子之事。
席散后郭靖安排諸人住下,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張昊一醒來,見到郭靖沒聊幾句,就有人來報說有位老者來找,指名道姓要見郭靖。
郭靖心中一動,連忙讓人帶他進來。
不一會兒,軍士就領著一人進了大廳,張昊定睛一看,正是周伯通。
周伯通剛一進門,就大叫道:“好兄弟,大哥來找你啦!”
郭靖急忙上前抱住周伯通的肩膀,道:“大哥,你總算來了。”
此時,楊過、朱子柳等也都來到了大廳。
正熱鬧間,突然外面響起了金鼓之聲,接著中軍來報,蒙古大軍又開始攻城了。
郭靖忙道:“諸位,蒙古兵攻城!咱們快到城頭上去幫忙!”
眾人聽得外面喊殺之聲大作,鼓角雷鳴,齊聲稱善。
“是敵人來了?當真妙不可言,來來來,咱們去殺他個落花流水。”
眾人當即趕往城頭,郭靖與張昊等登城望去,只見旌旗招展,劍戟如林,號角聲此起彼落,馬匹奔馳來去,蒙古兵漫山遍野,不見盡頭。
此時,襄陽城中除了精兵數萬,尚有數十萬百姓。人人知道此城一破,無人得以幸存,因此年輕壯士紛紛前來守城,便婦孺老弱,也擔土遞石,共抗強敵,一時城內城外殺聲震動天地,空中羽箭來去,猶如下雨。
郭靖久在蒙古軍中,熟知蒙古兵攻城的方略,早已有備,不論敵軍如何用弓箭、用火器、用壘石、用云梯攻城,守城的宋兵居高臨下,都能一一破解,期間蒙古兵數次攻上城頭。但均被以張昊、郭靖、周伯通等為首的江湖好漢們殺了下去,直戰到日落西山,蒙古軍損折了二千多人馬,才收兵罷戰。
之后數日,蒙古兵每日里攻城不斷,城上城下天天慘烈廝殺,宋蒙兩方都死傷不輕。前來助陣的中原豪杰也有不少折損。
這一日,蒙古軍又來攻城,但與前幾天不同的是,蒙古兵在城下排好陣勢后,并沒有馬上攻城。接著蒙古軍陣中豎起了一個大旗,蒙古全軍頓時大聲歡呼,呼聲震天動地。
襄陽城的守軍見此情景,全都臉色發白。郭靖連忙派人去打探,不一會兒,就得到消息,原來是蒙古國四王子忽必烈親臨前敵,督戰襄陽。
這時蒙古軍開始大舉攻城,兩個萬人隊沖上來急攻北門,數百架云梯紛紛豎立,蒙古兵將便如螞蟻般爬向城頭。
宋軍也都各挺兵刃,奔到城墻邊抗敵,用大木將云梯推開,落石、滾木不停砸下。但見蒙古兵的尸體在城下漸漸堆高,后續隊伍仍如怒濤狂涌,踐踏著尸體攻城。
郭靖見蒙古兵后續連綿不絕,傳令下去,命武氏兄弟揮兵讓出缺口,任由蒙古兵爬上城頭。大小武應命,領兵退開。
霎時之間,成百成千的蒙古兵爬上了城頭,城下蒙古兵將,眼見城破,大叫:
“萬歲!萬歲!”
眼見蒙古兵已有千余人爬上城頭,郭靖舉起黑旗一招,驀地里金鼓齊鳴,朱子柳與魯有腳各率一隊精兵,從埋伏處殺將出來,立時填住了缺口,不令蒙古兵再行攻上。隨后,張昊和周伯通又各率一隊精兵豪杰,殺向城頭陷入包圍之中的千余人。
不到半個時辰,城頭上千余名蒙古兵已給殺得沒剩下幾個,只有最勇悍的幾名千夫長、百夫長手持矛盾,兀自在城垛子旁負隅而斗。
轉眼間,這群蒙古兵就只剩下一名百夫長還活著。這名百夫長年紀已長,頭發灰白,自知今日難以活命,揮動長刀,直上直下的亂砍,勢若瘋虎。
郭靖左臂倏出,抓住他持刀的手腕,右掌正要劈落,忽地一怔。那百夫長也已認出郭靖面目,叫道:
“金刀駙馬,是你!”原來他是郭靖當年西征時的舊部。
郭靖憶及舊情,叫道:“嗯,是你!”
那百夫長見郭靖記得自己,不禁熱淚盈眶,叫道:“正是,正是小人。”
“好,念在昔日情份,今日饒你一命。下次再給我擒住,休怪無情。”
轉頭向左右道:“取過繩子,放他下去!”
兩名士卒取過一條長索,縛在其的腰間,將他放到城下,到了城下,對著郭靖拜伏在地,朗聲叫道:
“金刀駙馬既然在此,小人萬死不敢再犯虎駕。”
郭靖站在城頭,高喊道:“蒙古主帥聽著,大宋與蒙古昔年同心結盟,合力滅金,你蒙古何以來犯我疆界,害我百姓?大宋百姓人數多你蒙古數十倍,若不急速退兵,我大宋義兵四集,管教你這十多萬蒙古軍死無葬身之地。”
他這幾句話說的是蒙古語,中氣充沛,一字一句送向城下,城墻既高,兩軍相距又遠,但這幾句話數萬蒙古兵將卻俱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相顧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