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席的一位老者,打量的張昊一眼說道:
“小兄弟剛來,所以沒有看到,剛才郭大俠、黃幫主與全真教的郝、孫二位道長,及其他二位道長,還有一名小乞丐一起退了席,若不是有事相商,又為什么要一起走?”
張昊聽聞此語,心中一動,向那老者一抱拳道:“謝過老丈。”
他本來也不想吃東西,當即起身離席,向莊后走去。
張昊對陸家莊不熟,不知郭靖他們到底去了哪里,便向莊內的莊丁詢問。
此時陸家莊內魚龍混雜,人員眾多。那些莊丁知道現今莊內有很多江湖上的知名人物,見張昊氣度不凡,便不敢多問,將郭靖等的去向照實對他說了。
張昊照著莊丁的指點來到了一處書房,剛到門外,就聽見屋內一個少年大聲道:“他不是我師父!”
張昊心道:“怎么他在屋里!”
原來正在屋內大喊的少年正是他的徒弟楊過,張昊和楊過朝夕相處兩年多,自然對他的聲音十分熟悉。
張昊來找郭靖,本就是因為猜到郭靖可能會向全真教詢問楊過的事,想要看看全真教到底會怎么說。
此時知道了楊過就在屋內,他也便不著急進去,當下便在院中向屋內看去。
只見屋內共有七人,客座上坐了四個道士,自是全真教之人,其中三人張昊識得,是郝大通、趙志敬、甄志丙三人,另有一名女修張昊并不識得,但張昊早已打聽清楚,此處全真教帶隊的是郝大通和孫不二兩人,那這名女修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主座上坐了一對夫婦,那男的濃眉大眼,胸寬腰挺,三十來歲年紀,上唇微留髭須。
那女的俏美嬌艷,外表看來還不到三十歲。這二人自然就是郭靖、黃蓉夫婦。
除此之外,屋內還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張昊雖看不到他的正臉,但觀其身形,就已認出他是楊過。
楊過一句“他不是我師父!”使得郭靖勃然大怒,從而讓楊過說出了黃蓉和趙志敬都沒有教他半點武功的事。
他又將自己反出全真教的起因盡數推在郭靖身上,他本就口才極好,所說的大多也都確有其事,所以郭靖倒是信了九成,聽他說的可憐,不由憐惜之心不禁大盛。
郭靖只道楊過所言是實,黃蓉卻不那么好騙,覺得他所言必有蹊蹺,當即出手試他武功。
楊過在黃蓉出手的瞬間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便故意裝作不懂武功的樣子,結果反因太過做作而被黃蓉識破。
趙志敬不知黃蓉已經識破了楊過,只道已被他騙過,當即便要親自出手,逼出楊過本相。郭靖以為楊過真不懂武功,待要上前阻止,卻被黃蓉攔住。
只聽趙志敬向郝大通、孫不二、甄志丙三人說道:
“郝師叔、孫師叔、甄師弟,這小畜生假裝不會武功,我是逼得無法,這才試他。倘若他硬挺到底,我一掌擊斃了他,請你們在掌教師伯、丘師伯和我師父面前作個見證。”
楊過反出全真教的原委,郝大通自一清二楚也沒有想過找他的麻煩,正要訓斥趙志敬時,卻聽孫不二冷笑道:
“這般辱師叛教逆徒,打殺了便是。”
郝大通聽見自家師妹怎么說了,而且剛才楊過的話也讓他有些生氣,他全真教確實有錯的地方,但也沒楊過說的這么過分。所以他選擇沉默讓趙志敬給楊過點教訓。
趙志敬有師叔撐腰,膽子更加大了,使出的招式也就凌厲起來,趙志敬就是要使郭靖、黃蓉明白:
“就算我沒傳他高深武功,難道這入門第一課也不教嗎?”
兩人在場中打斗了幾個回合,楊過假裝不敵,實則趙志敬已經吃了幾下暗虧,趙志敬覺得很沒有面子,不由得老臉漲的通紅。
郭靖與黃蓉都在楊過身后,自然看不到趙志敬吃了暗虧,還道趙志敬手下留情,不和小輩一般見識。
郝大通、孫不二和甄志丙卻已看得清楚。郝大通、甄志丙默不作聲。
孫不二霍地站起來,喝道:“好小子,這等奸猾!”
趙志敬左掌虛晃,右掌往楊過左頰斜劈下去,這一招“紫電穿云”卻是極精妙的上乘招數,手掌到了中途,去向突換,明明劈向左頰,掌緣卻要斬在敵人右頸之中。
而楊過知道趙志敬不比黃蓉,不會手下留情,自己要是不出手招架的話,非死在他手里不可。
楊過眼見趙志敬右掌劈來,猛地激起了倔強狠烈、肆意妄為的性兒,垂手不動,竟是寧死,也不要在郭靖、黃蓉面前展露武功。
眼見趙志敬這一掌就要劈到了楊過的右頸,突然從窗外飛進來一枚小石子,正中趙志敬右臂穴道。
趙志敬穴道遭點,登時手臂酸麻,無力垂下。接著就聽屋外有人道:
“趙道長想要對小徒做什么?”
楊過一聽到屋外傳來的聲音,再也顧不上隱藏武功的事,一躍竄出窗口。
郭靖、黃蓉等觀其身法,分明身居高明的輕功。
楊過拜倒在張昊面前,叫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