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虛送到門口,壓低了聲音說道:
“此處離重陽宮不遠,咱們比武的事,可不能讓教中幾位師祖知曉,否則我們會受重責。”
那姓韓的哈哈一笑,說道:
“你們申師叔的信中早就說了,否則的話,全真教高手如云,何必又來約我們兩個外人作幫手?”
那姓陳的道:“你放心,咱們決不泄漏風聲就是。別說不能讓馬、劉、丘、王郝、孫六位真人得知,你們別的師伯、師叔們知道了恐怕也不大妥當。”
兩名道人齊聲稱是,只聽那四人又低聲商量了幾句,韓陳二人越墻而出,姬清虛和皮清玄送出墻去。
張昊在房中想道:“按照原著劇情,那兩個道士說的應該就是陸無雙了,莫愁還是收了陸無雙做弟子”
“陸無雙雖是莫愁的徒弟,但她和莫愁有滅門之仇,對莫愁恨之入骨,對她口出輕侮也是理所應當的了,陸無雙既是古墓弟子,那么看在龍兒的面子上,我也不能置之不理,明日就去看看吧。”
次日,張昊結了房錢后,問明白去豺狼谷的路徑,到了地方,張昊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早,便找了個僻靜處等候。
時間漸漸到了正午,接著傳來幾下掌聲,過了一會,谷口進來三名道人。
其中兩個二十六七歲年紀,臉頰上都包了繃帶,另一個約莫四十來歲年紀,身材甚矮,想來就是姬清虛、皮清玄和所謂的申師叔了。
跟著山后也奔來兩人。一個身材粗壯,另一個面目蒼老,滿頭白發,兩人都作乞丐裝束,自是丐幫中的韓陳二人。
就在此時,谷口外隱隱傳來一陣得得蹄聲,接著一頭黑驢馱著個白衣女子疾馳而來。
張昊心道:“這應該就是陸無雙了。”
只見那女子馳到距五人數丈處勒定了黑驢,冷冷的向各人掃了一眼,臉上全是鄙夷之色,似乎不屑與他們說話。
那兩個年輕道士中,一個眉毛粗濃的道人叫道:“小丫頭,瞧你不出,居然有膽前來,把幫手都叫出來罷。"張昊一聽他的聲音,便知他是姬清虛。
陸無雙冷笑一聲,唰的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柄又細又薄的彎刀。
姬清虛道:“我們這里就只有我們五人,你的幫手幾時到來。”
陸無雙一揚刀,說道:“這就是我的幫手。”刀鋒在空中劃過,發出一陣嗡嗡之聲。
只聽申志凡問道:“姑娘,我倒要請問,你平白無端的傷了我派門人,到底是什么原因?倘若錯在我方,小道定然登門向你師父謝罪,要是姑娘說不出一個緣由,那可休怪無禮。”
陸無雙冷然一笑,道:“自然是因你那兩個牛鼻子無禮,我才教訓他們。不然天下雜毛甚多,何必定要削他們兩個的耳朵?”
那陳姓乞丐聽陸無雙說話如此無禮,不禁心頭火起,搶上一步,喝道:
“小娃娃,跟前輩說話如此無禮,還不下驢?”
說著身形晃處,已欺到黑驢跟前,伸手去抓她右臂,陸無雙不及閃躲,立時為他抓住,她右手握刀,右臂被抓,已不能揮刀擋架。
不料冷光閃動,陸無雙手臂一扭,一柄彎刀竟劈了下來。
那陳姓乞丐大駭,急忙撒手,但兩根手指已給刀鋒劃破。
他急躍退后,拔出單刀,哇哇大叫:“賊賤人,你當真活得不耐煩啦。”
那姓韓乞丐從腰間取出一對鏈子錘,申志凡、姬清虛與皮清玄也跟著亮出長劍。
陸無雙以一敵五,不但不怯戰,反而搶先動手,幾人別打斗起來。
張昊細看陸無雙容貌,只見她一張瓜子臉,頗為俏麗,膚色微見淡黃,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
她刀法輕盈流動,大半卻是使劍的路子,刺削多而砍斫少,招數極盡奇幻,落點匪夷所思,人所難測,正是古墓派武功的典型招術。
起初十余招,陸無雙身在驢背,居高臨下,彎刀揮處,五人不得不跳躍閃避。又斗十余招,姬清虛見這樣下去不行,心念一動,挺劍向黑驢刺去。旁邊的皮清玄見狀,立即會意,有樣學樣,也挺劍向黑驢刺去。
陸無雙輕叱道:“不要臉!”
揮刀擋開雙劍,彎刀與長劍相交,就在此時,黑驢負痛長嘶,前足提起,原來姬清虛乘其不備刺中了黑驢一劍,那姓陳乞丐就地打滾,展開地堂刀法,刀背在驢腿上重重一擊,黑驢登時跪倒。
這么一來,陸無雙再也不能乘驢而戰,眼見劍錘齊至,當即飛身而起。
她雙足剛一著地,那姓陳乞丐就砍來的一刀,陸無雙回刀橫削,格開了這一刀。
陸無雙雖架開了攻擊,但她此舉已大違古墓派武學要旨,古墓派武功長于巧,而弱于力,所以當遇到剛才那樣的攻擊時,當以靈活身法閃避為上,而非是像陸無雙那樣硬擋硬架。
張昊知道陸無雙之所以如此應對,是因為她幼年時摔斷了腿,斷骨接續時不甚妥善,導致她左腳有些微跛,因而縱躍之間不甚靈便之故。
陸無雙到底是吃了腿腳不便的虧,又交手了十幾招后,已是東閃西避,突然那姓韓乞丐鐵錘飛去,陸無雙側頭讓過,正好申志凡長劍削到,‘叮’的一聲輕響,將她束發的銀環削斷了一根,半邊鬢發便披垂下來。
陸無雙秀眉微揚,嘴唇一動,臉上登如罩了一層嚴霜,反手還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