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答。”

“你先說。”

又是毫無默契的同時開口，蘇玄搖頭一笑，道：“行，那我先說。我是終南山玉柱洞福德之仙——云中子門下的煉氣士，云游至此山修煉。你呢，你叫什么，這山上的野獸又為什么如此狂暴的奔跑不止？”

少女皺了皺眉，卻并不說話。

他啞然笑道：“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你回答我兩個問題，也不吃虧吧？”

“哼，若不是你突然間從山洞里冒出個頭來，我怎么會摔倒，又怎么會需要你救！？”

蘇玄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她就感到十分生氣！

蘇玄：“……”

“哎，罷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再跟你耽擱一會兒，就逃不掉了，這些野獸之所以如此瘋狂，是因為在逃命。”

“逃命？”

“逃命，這座山的西南方向，不知為何刮起了一陣怪風，被那風吹到的一切生靈，都會轉瞬間失去生機！所有野獸都在逃，盡量往東北方向逃呢！”

“怪風……”

蘇玄眉頭緊皺，有種十分不祥的預感。

少女跟他揮了揮手，道：“我先走了，這座山不安全了，勸你最好也換個地方再修煉吧?！?

不待蘇玄回話，少女邁開步子，飛一般的逃向北方。

“不行，我不能再只躲在這山洞里了，必須出去探查一下，這怪風到底是什么回事?！?

少女走后，他略微思忖了片刻，便做出決定，必須得想辦法搞清楚目前的狀況，才好繼續往下做打算。

他盡力藏匿氣息，頭頂混沌鐘，躲藏在碩大的樹冠之下，迅速向西南方向飛行。

就這么大約飛出了幾千里后，他遙遙看見，西南天空之上，有一處巨大的元氣漩渦，正如兇獸巨口一般，瘋狂吞噬著周圍的一切生機。

漩渦刮起的罡風，吹過任何一處地方，那處地方便生機斷絕，僅剩下赤裸裸的山石泥土！

而這個漩渦在不停吞噬的過程中，還在不斷變大，照目前的速度，可能僅需半天時間，就能籠罩這整座無名大山。

“這……這不是天災，而像是人為??！”蘇玄目睹這修羅煉獄一般的場景，迅速思索，“西南方向，正是這座山的靈脈所在，莫非是有大神通者，在抽取靈脈煉化整座大山？”

想到此處，蘇玄頓時有些不寒而栗。

這座山方圓近幾萬里，想要將它煉化，那恐怕只有圣人才能辦到。

可是圣人……為什么要煉化這山？

蘇玄唯一能想到的解釋，那就是圣人是沖著他來的，之前氣運之力灌入他體內，暴露了他的位置。

但由于他有混沌鐘掩藏氣息，圣人們無法將他找出來，于是便索性，想要把這整座山煉化，將他逼出來！

“好狠的手段……為了一道混沌之氣，竟然不惜大開殺戒，煉化整座大山！”

直到此刻。

蘇玄終于明白了那句“圣人之下，皆為螻蟻”的意思。

這句話想要表達的，或許不僅僅是實力上的差距，更深層次的含義是，圣人把除自己外的一切生靈，皆視為螻蟻，隨意捏死抹殺，也毫無不妥之處。

“按這個煉化的速度來看，剛剛那個少女，逃跑的方向倒是對的，她看上去平平無奇，沒什么修為，但或許卻隱藏了些我不知道的神秘手段……”

煉山雖是圣人所為，但因蘇玄而起，因此他在一路飛向東北的過程中，都盡可能救助一些沿途中遇到的生靈。

但是由于害怕暴露氣息，所以他的動作也不敢太大，只是用鎏金納氣瓶，收取一些動物，帶往東北方向罷了。

蘇玄經過剛剛藏身的山洞，又往北飛了一段距離，便在半路之上，發現了那名少女的蹤跡！

他緩緩下降，貼地飛在少女身側道：“我剛剛探查了一下，發現在大山西南靈脈所在之處，有一個恐怖的大漩渦，正在瘋狂吞噬這大山的一切生機，你所說的怪風，就是這漩渦所引動的。只不過……那漩渦離我剛剛藏身的山洞，尚且有萬里距離，你是怎么提前知道這一切，提前逃命的？”

“哼，我自有手段，你管得著嗎？不要以為只有你們這些煉氣仙人，才有奇珍異寶！”

蘇玄啞然一笑，少女不想說，他也懶得問，只是提議道：“那漩渦擴張的速度極快，你這樣跑，恐怕是活不了命的，不如讓我帶你一程？”

她聞言，卻扭頭質問道：“你不顧自己逃命，為什么這么好心的管我？”

“看你長得還算漂亮，不忍心看你就這樣死在山中罷了。”

他笑了笑，隨意編了個理由。

沒想到就是這個隨意編的理由，卻讓少女十分認同：“本姑娘那可是部落出了名的美女，算你還有幾分眼光！”

“既然如此，那就勉為其難讓你送我一程吧，我也體驗一下飛是什么感覺！”

“偷偷出來打獵？”

他一下揪出她話里暴露的信息。

“?。磕懵犲e了吧，我怎么可能偷偷出來，我說的是每次出來打獵?！?

少女小臉漲得通紅，強詞辯解。

蘇玄暗暗一笑，沒再多說什么，伸出手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她正驚詫間，卻突然感覺自己身體變輕，雙腳離他，慢慢浮空飛了起來！

“飛起來了……這就是飛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嘛……”

少女話語中滿是不屑，但眼中興奮的神采，卻根本掩藏不住。

“只不過感覺現在自己就像氣一樣，挺輕的，你是怎么辦到的？”

“我要是像你們煉氣士一樣修煉，也有一天能飛起來嗎？”

“不過修煉太累了，不如打獵好玩?！?

第一次飛起來的少女有心傲嬌，但話匣子一打開，便有點關不住，連珠炮似的向蘇玄提了兩個問題。

“修煉至人仙境界，就可以御風飛行了，你要是天資聰慧的話，苦修三四十年應該就可以做到?！?

“?。磕俏叶祭狭恕退銜w，也沒心思玩，無趣。”

“那就沒辦法了，雖然說你還可以用法寶飛行，但那樣更慢，因為至少需要地仙修為，才能煉化禁制，駕馭法寶。”

他淡淡笑道。

“好吧……”

少女失望的努了努嘴，蘇玄猛地頓住了身形，兩人在半空中停下。

“怎么了？”

她疑惑的歪了歪腦袋，看見他神情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