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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 與霧
  • 竹落南山
  • 6024字
  • 2021-08-03 09:50:00

“下面發(fā)生了什么?”經(jīng)過東南沿海一帶時,模糊的聽到些什么,蘇霧不再繼續(xù)前進,立于云端,看向人間。

“好像有人在呼救。”

“有很多人在哭喊,尚與,這里發(fā)生了水患”

兩人隱去身形,懸于半空,見水已過半膝,不少房屋已被沖毀,田中新糧無一幸存,百姓哭喊,民不聊生。

眼見一孩童被水沖走,已是危在旦夕,蘇霧實在不忍,便現(xiàn)身救下了孩童。孩童的娘親磕磕絆絆的跑了過來,對蘇霧感激萬分,哭著接過自己的孩子。

“尚與,我能救他們嗎?”

不是簡單的略施援手,而是要救下所有人,這便意味著她要在凡人面前使用靈力。雖說凡者亦有修仙問道,如夏侯青一般,人界對靈力術法的使用并不稀奇,但是在悲傷絕望之時,仙者的出現(xiàn)無疑是他們的救命稻草,稍有不慎,蘇霧便會被這希冀壓得寸骨不剩。

“阿蘇,想好了嗎?”

想好了嗎?想好這所有的災難痛苦壓在一人肩上,想好百姓的全部希冀背負身上,想好會被可能的欲望剝削壓榨殆盡,這一切的一切,都想好了嗎?

蘇霧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擔的下一切后果,她看著水中哭喊逃命的百姓,說道:“我不知道,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尚與,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他們都不該遭此劫難。”

“既已決定,便去做吧,我永遠在你身邊。”

得到尚與的肯定,蘇霧心中似是有了底氣,她將水中的百姓救出,若是家中完好,便送回家中,若是已有坍塌,便送至他人家中。也有的自愿便安置在城墻之上,蘇霧也用靈力護住了城墻,不讓其坍塌。尚與將城中水流東引,一天一夜,終是將水流引盡。

“謝謝仙人救我們啊!”百姓們跪在地上,感謝蘇霧和尚與的相救,蘇霧看著他們,心中滿是心疼。

“修仙問道本就該造福蒼生,你們快起來吧。”

已經(jīng)兩日,百姓苦不堪言,卻未見父母官出現(xiàn),尚與問道:“你們這的地方官呢?”

人群中私語不斷,有人嗤之以鼻,有人暗罵幾聲,一位老者道:“那狗官半個月前就帶著一家老小南下玩樂去了,哪里顧得上我們的死活。”

“擅離職守,這可是大罪,當今圣上明德,怎么會允許這種事發(fā)生?”慕容岱雖說對手足心慈了些,卻也是個明君,王土之下又豈會容忍這種事發(fā)生?

“仙人不知,縱使陛下圣賢,可我們這里終歸是天高皇帝遠,加上我們鮮有災亂發(fā)生,鄉(xiāng)鄰和睦,這狗官不作為也無甚大事,平日里囂張跋扈些,我們也就都忍了。我們終歸是些小百姓,如何能與官家對著?”

不過是些無權無勢的凡人,只要不傷及性命,平日里也就忍著了,皇城距此遙遠,他們又能做得了什么?

“可是此番水災嚴重,身為地方官員,如何能安享玩樂?你們便如此任由他尸位素餐嗎?”

“仙人,即便再不愿,我們又有何辦法?總不能殺了那狗官,按律法,是要償命的。”

是啊,他們又能怎么辦呢?

“你們能否修成請愿書一封,傳至皇城,陛下不會坐視不理。”

“哎!”老者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只會空談,有什么用?”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嗤詆,蘇霧循聲看去,是一個壯漢。

那壯漢見蘇霧看了過來,站起來說道:“你們這些修仙的人,每日只會惦記自己能不能活的更久一點,平日里我們求你們的時候哪里見過你們?”見蘇霧不說話,那人似是更囂張了些,道:“再說,我們這向來平靜,忽然的水災,你們又來的這么及時,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招來的水患。”

“你這混賬!”

“你不也是只會嘴上說說?到最后在那狗官身前身后點頭哈腰的是誰?仙人救了我們,還給我們出主意,你不感激,還在這出言不遜。你不會空談你去給我們解決!”

“就是!你去解決!”

“仙人不必放在心上,這腌臜物是我們這里有名的痞子,平日里跟著狗官耀武揚威最是可惡,他說的仙人都不必在意。”

眾人紛紛責罵,也有人來勸解蘇霧,蘇霧依舊默不作聲。是啊,那么多次祈求,他們都無法得知、無法幫助,修仙之用在何處?

見蘇霧靜默,尚與應下前來勸慰的人,告訴他們不必憂心,那空占官職的地方官員定會被處置。眾人見蘇霧神色不佳,想是勞累憂思,又被無故責罵,心情憂郁,便推出一人向尚與道了謝,然后分散開忙碌去了。

雖說疏通及時,但也無法改變水患突發(fā)帶來的損害,大片的坍塌,無數(shù)的損毀,百姓在死里逃生的心有余悸后,便是無盡的心疼和怨罵。

為什么?為什么這無妄之災會落在這?

為什么?為什么凡人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中如此被動和無可奈何?

為什么?辛辛苦苦小心翼翼維持的生活,一瞬之間就會被催毀?

為什么?為什么那么努力的活著,還是會被瞬間壓垮?

太多的不甘,太多的不愿。

“這些百姓,在災禍面前是如此的無助。”

“日月萬載,無論仙妖還是凡人,都會有無力的時候。仙妖有天劫,就連神也不能例外,凡間亦有生老病死無數(shù)災禍,阿蘇,世間法則如此,情理不能動之一分。”

“天地法則,竟是如此無情。”

“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這偌大的城池,無一人因此身亡。”

“只是恰好我們路經(jīng)時還并非太晚,一切都來得及,可若是我們來的稍晚一些,若是只有我一人在這,尚與,我救不了他們,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

“我不會讓你只有一個人面對這些。阿蘇,總有一天,你會有足夠力量去救下這人間所有的苦難。”

城墻之上,兩人看著修建屋舍的百姓,看他們劫后余生,看他們憤怨之后又重新投入身心去活著,縱使萬般不甘,也會重新去努力的活著。

“他們明明那么脆弱,脆弱的一場天災就足以催毀,可是卻又那么堅強,堅強到這么多的災禍都不能讓他們失去活著的希望。我們雖為仙人,有著漫長的歲月,可我們總是比不過他們,只有他們才是真正的活著。”

“可能這就是上天偏愛人界的原因吧,如今仙妖沒落,只有人界越發(fā)欣榮,在三界已成大勢。”

“我已修書一封給慕容岱,希望他能盡快處理這里的問題。”

“我們已經(jīng)在這停留幾日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自己吧。”

“好,明日,我們便去三清林尋芃蓁他們。”

確定不會有瘧疾瘟疫的發(fā)生,兩人便動身離開,趕往三清林。

三清林內,常青正在稟報著樹妖異變一事的調查。

“什么?夜寂山的樹妖全部異變?”

“回神尊,派出去的小妖是這樣說的。”

夜寂山是西北方向的一座獨立的大山,因為靠近黑瘴沼澤,夜寂山并不適宜仙力的修煉,能夠修煉的只有少數(shù)妖族,歷來在那修行的妖族都很難保證本心,所以一旦修成人身,那里的妖族都會搬遷至合適的地方繼續(xù)修煉。

“夜寂山的其他妖族呢?”

“夜寂山如今,只剩下了樹妖一族。”

“什么時候的事情?為何無人告知本尊?”

“神尊息怒,小妖也是才知道夜寂山其他妖族滅絕,想來也是近些時候的事,可能是因為黑瘴沼澤沼氣的強盛,這才讓神尊未感受到那里的靈氣異變。”

“可有查到原因?”

“并未。”

“此事過于蹊蹺,常青,你親自去查,一切小心。”

“是。”

常青領了事項,退了下去。澤洋道:“西北大山的樹妖異變,你和西商全然不知,實在奇怪。”

“近來的事情多有怪異,似是那魔族真的要降世了。你怎么了?今日怎么憂心忡忡的?”

“我也不知,總覺得海澤發(fā)生了問題。”

“海澤之力?可是東海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可能是最近思慮太多,東海有凈晤守著,若是有事,他不會隱瞞不報。”

“希望如此吧,如今北宿未歸,西商神識不穩(wěn),妖族又有異變,若是你那海澤之力生出變故,便真的讓人頭疼了。”

“什么讓人頭疼?”蘇霧忽的現(xiàn)身,問道。

“蘇蘇?你怎么來了?身體恢復了嗎?”

“早就恢復啦,現(xiàn)在的我感覺靈力更甚了呢!”

“那就好。你們來這怎么也不說一聲,我和澤洋好去迎你們。”芃蓁看向尚與,不滿道:“她身子好了也不知告訴我們,枉我隔一日便傳訊問你,也沒個回應,害我們擔心這么久。”

“每隔一日?傳訊?”蘇霧疑惑的看著尚與,眼角卻帶著點點笑意。

“你太過聒噪,實在影響她恢復,我便都攔下了。”

“你!”

“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嗎?對了,你們剛剛在說什么頭疼的事?”

芃蓁回頭看了澤洋一眼,又向蘇霧說道:“我身出三清林,你是知道的。皇城內眾多樹妖異變,于妖族來說不是小事,更何況這些異變妖族竟妄圖害人。樹妖一族的長老在三清林內,我們便回來告知好讓其調查,可是剛剛聽長老說,查不到原由,似是很是棘手。”

“那確實是很令人頭疼。”蘇霧若有所思道:“可知是哪里的妖族異變?”

“西北方向,夜寂山。”

“尚與,你游歷三界多年,可知為何?”澤洋問道。

尚與搖了搖頭,道:“此事頗為古怪。”

“樹妖一族的常青長老已經(jīng)親自去查了,或許很快就會知道結果。”

芃蓁見蘇霧面帶倦色,問道:“蘇蘇,你怎么了?怎么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沒什么,想來是騰云駕霧累了些。”

尚與探了探,說道:“你靈力損耗極為嚴重,為什么不告訴我?”

“沒事,真的沒事。”蘇霧想從尚與的懷中掙出,卻腳下一軟,昏了過去。

又是夢。蘇霧心道。

自素塵殿醒來后,她就夢見一些奇怪的事,夢中的人與她長相一樣,卻又不是她,蘇霧從不記得自己做過那些事情。

“這是我新釀的酒,你嘗嘗。”

“新的?那我可要好好嘗嘗了。”夢中的自己拿起酒喝了一口,贊賞道:“芃芃,你釀的酒真是越發(fā)的好了。”

芃芃?蘇霧走了幾步,這一次,她終于看清了除自己外的人,看清了剛剛被“自己”擋在的對面的人,竟是芃蓁!

“喜歡嗎?我還沒有取名字,不如交給你,你取一個。”

“好啊。”她想了想,笑道:“清風拂面,醉香沁人。不如叫作‘醉清風’,你看如何?”

“醉清風,”芃蓁念了念,笑道:“確是個好名字!”

“在說什么?這么開心。”又來一人,笑問。

澤洋?他怎么也在這?

“本尊新釀的酒,你嘗嘗。”

“新釀的啊,我嘗嘗。嗯,好酒!不愧是南芃神尊!”

“就你嘴貧!”

“這酒可有名字了?”

“宿宿剛起的,‘醉清風’。”

“是個好名字!這酒醉人,美人更是醉人。”

“又在說胡話了。西商呢?”

“他還沒到嗎?北宿都沒問呢,你這么惦記著作什么?”

“找打啊你!”

北宿笑問:“西商不是同你一起去西北大澤了嗎?怎的就你一人?”

“我也不知……”

“阿宿。”

三人望去,正是西商。

尚與,怎么回事?蘇霧覺得頭疼萬分,模糊的看見四人談笑風生,好不自在。自己卻是一句都聽不清楚,她扶額揉按,沒有絲毫的緩解。

見蘇霧陷入夢魘,尚與施力無果,只能喊她的名字:“阿蘇!阿蘇!醒醒!”

“西商?”蘇霧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眼前人著急的模樣,叫了聲他的名字安慰。

尚與怔然,問道:“你叫我什么?”

“嗯?”蘇霧清醒了許多,坐了起來。“尚與,你怎么在這?”她看了看周圍,問道:“這是在哪?”

不知道為什么,蘇霧覺得尚與松了一口氣。

他道:“前幾日你為救人處理水災,靈力損耗極重,后又趕來三清林,終是不支,昏了過去。”

“我想起來了,我們來尋芃蓁和澤洋他們了。他們人呢?”

“新生的樹妖今日開智,他們去觀禮了。”

仙妖都為修行者,在三界的地位并無高低之分,除了修行法源不同,也有先天的差異。仙族先天開智,卻是修行單調,束縛甚多。妖族先天懵懂,但修行更為有趣,沒有什么苦修桎梏。是以降生起便決定了族類,化形后循著世間規(guī)矩修習,度過天劫便可大成,只是如今世間靈力不如過往,仙妖兩族也逐漸衰微。

到底那是新生的活力,蘇霧也是欣喜,“開智?”

“嗯,你要去看看嗎?”

兩個人到的時候,已有幾個先天靈力強些的早早開了智,他們來得不算太晚,還有幾個尚未完成。

“我還是頭一次見妖族生靈的開智。”蘇霧也是頭一次見,十分新奇,夢境如何又被她暫且拋卻到了腦后。

“蘇霧,身子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

“遠遠的就看見你們,怎么也不知道來找我們?”澤洋在芃蓁身后跟了上來,笑問。

尚與環(huán)抱雙臂,挑了挑眉,“互不打擾,不好嗎?”

四人皆是一樂,笑了起來。

“怎么樣?”

芃蓁點了點頭,“很順利。”

蘇霧本是被尚與的一句疑問弄得莫名其妙,繼而聽到了芃蓁的回答,見她看向那幾個新生的小妖,忽然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這些個小妖或許會有大成。”

“也算是緣分。”

三個人莫名的感慨,蘇霧又一次云里霧里,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很是怪異。許多碎片在腦海中飛閃,蘇霧覺得抓不住,有些頭暈,便下意識閉眼晃了晃頭。

“怎么了?”尚與見蘇霧動作,不免憂慮其身體有恙未好,“不舒服?”

蘇霧手掌揉額,緩了緩心神,微微搖頭,“無事。”

“快要結束了,也沒什么稀奇的了,蘇蘇,我們走吧。”芃蓁勸道。

“我真的沒事。”蘇霧笑道,“仙妖新生都是機緣,我們能遇到也是有緣。我真的沒事。”

芃蓁輕嘆口氣,無奈笑道:“你呀。”

蘇霧看向新生的小樹妖,滿是思慮。剛剛,是你們同我的感應嗎?

四人回去的路上,蘇霧一直心不在焉,三人也是有所感應。路經(jīng)三清林會友亭,四人便坐下休息,尚與見蘇霧仍是沒有什么興致,便問道:“阿蘇,可是有什么心事?”

“嗯?”蘇霧正在想事情,被忽的一問,有些怔然。

“自打剛剛觀禮你便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那些夢境,還有剛剛與新生生靈的感應,還有同尚與三人的熟悉。蘇霧猶豫再三,終是開口:“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什么?”

“蘇霧,你說的這是什么意思?”澤洋打著哈哈,眉宇間卻是有些驚異。

“我、我不知道,”蘇霧垂眼,捏緊了衣袖,“近來我總做一些奇怪的夢,在夢里,也有你們。”

芃蓁也是詫異,“我們?”

蘇霧也發(fā)現(xiàn)了三人雖驚訝,卻似乎并沒有什么慌亂。“夢中之事似乎真的發(fā)生過,只是夢中人像是我們,又不同于我們。”

“興許是我們前世有緣。”尚與握住蘇霧的手安慰,“不要想太多了。”

“尚與。”

“嗯,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怎么會?你最近太累了,許是靈識不穩(wěn)。”

“或許吧。”

芳菲滿林,一片沁心,美景如此,樹下的人卻沒有什么美好的心情。

“她呢?”

“睡下了。”

“她的封印已經(jīng)解除,記憶也會慢慢回來的。”

“我知道。”尚與望著遠處,聲音淡然。

“你是在擔心?”澤洋皺眉,過去的事如何解決,還是要看他們自己,解鈴還須系鈴人,說的便是如此。

芃蓁見尚與不語,也是了然。“當年之事并非全然怪你,好好解釋一番,我相信她會原諒你的。”

沉默良久,尚與自嘲一笑,“我知道。可是我終歸是害了她。”

“西商。”

尚與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了。等她的神軀塑成,我會告訴她的。”落花飄然,他望著她休息的方向,“她的凡軀受不住許多,如今全靠皇城的那一方生靈感念護著,過幾日我想帶她回北宿。”

“你想要她凝練生息,提前蘇醒?”

“幾百年前那件事還有些我們不知道的,如今又有異象,變數(shù)太多,以防萬一,不能再拖下去了。”

“早些也好,只是若是有了生息,前塵往事她必會記起。”

“你們剛剛不還勸我不必擔心么?”尚與一笑轉身離去,“放心。”扔下這一句“放心”給兩人,轉瞬沒了身影。

又是昏睡了兩日,蘇霧一睜眼便看見了守著的尚與。

是不是又有什么關系呢?如此也好。

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尚與睜開眼,“醒了?”

借著尚與的力坐起身,蘇霧低頭笑了笑,“這睡懶覺的毛病怎么也改不了。”

“有誰懶覺能睡得兩日的?”

“兩日?”

“你靈力耗損的太多,心神又不安穩(wěn),身子自然受不了。”

蘇霧似懂非懂的微微點頭,“不過睡醒了確實神清氣爽。”

“還需得修養(yǎng)。”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注意的,”蘇霧笑得如孩童般無憂,“哎?芃蓁和澤洋去哪了?”

尚與被那一笑晃了神,梗在喉嚨的話終究是沒有問出口,沒有說出口,回答道:“龍宮來人了,他們出去見他們。”

“龍宮?來找澤洋的?”

“嗯。”

兩人還未說完,芃蓁和澤洋便頗有心事的走了進來,見蘇霧醒來,兩人面色舒緩了些許,芃蓁坐到蘇霧一側,試了試她的靈力,問道:“可好些了?”

“好多了,發(fā)生什么了?”

澤洋看了看兩人,說道:“龍宮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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