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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北灼

“您好,萊昂納多·珀金斯先生?”一個唇紅齒白的男人從裝飾華麗的真皮沙發上站起來,微笑著向對面走來的人伸出右手。

“沒錯,正是在下。想必您就是血族的卡特公爵十九世——摩柯默·卡特吧。”另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握了握對方的手,說道。

“是啊,今天天氣可真好。不知道珀金斯先生有沒有閑情雅致,跟在下一起去大廳里小酌一杯呢?”

“真是抱歉,卡特先生。我認為直奔主題的談話方式對我們來說更加有效。哈哈,當然,如果今后有時間,我一定會找機會和你一起品嘗那甘甜醇厚的朗姆酒的。”

“哦,這我當然可以理解,珀金斯先生。那么,我們現在就來談談正事好吧。對了,這房間一直都是很昏暗的,您能適應嗎?您知道的,我們血族最大的敵人就是陽光……”

“還有大蒜,這沒什么。”珀金斯道。

“愿上帝祝福你,我親愛的巫師先生。您是我見過最通情達理的人了。”

“不要叫我巫師,那只是我的副業。好,讓我們回到話題上來,關于這次交易——”

“嗯,是的,我想您應該知道索蘭特大陸上的一個神秘組織吧。”

“暗鴉組織。”珀金斯拽了拽他那一頭金發上的深紫色尖頂巫師帽。

“沒錯。我請您來的目的,就是因為他。”

卡特話音剛落,珀金斯從手中變出一副塔羅牌。他凝視著漂浮在周圍的塔羅牌,最終選擇了一張,落在了他的手里。

“審判,正位。”珀金斯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這張泛著紫色光彩的塔羅牌,輕聲道。

“它代表復活的喜悅,轉運,決斷,榮升和危機解除。”

“我知道了,珀金斯先生。這說明此時正是計劃執行的時候。”摩柯默輕輕捋了捋自己額前那純白色的卷發。

珀金斯不知何時又憑空變出一顆亮閃閃的透明水晶球,他雙手捧著底座,碧綠的眼眸注視著水晶球。

“塔羅占星的意識告訴我,水晶球中的這個人,就是你要找的目標吧。”珀金斯說道。

“沒錯,您的水晶球不是能定位目標的位置么?找到他,然后您再把他帶到我這里來。麻煩您了,珀金斯先生,由于血族的體質與詛咒,我們的出行是受到嚴重限制的,我們唯一的安全歸宿就是這座偌大昏暗的古堡。”

“……在陌生人面前一字不落地說出自己的弱點是件很愚蠢的事情。你就不怕……”

“哈哈哈……您這話就說的不對了,珀金斯先生。等到我們血族解除了詛咒,我們,將依舊是整個索蘭特大陸最強的角色!哈哈哈哈……”摩柯默恐怖而空靈的笑聲回蕩在古堡之中……

……

一上午的昏昏欲睡,冷夏終于結束了半天的課程。

“小夏,這才開學第一天,怎么就打不起精神來呀?我今天跟其他同學聊的可開心了呢!看你一下課就趴桌子上睡覺,也不敢去打擾你。現在可以啦,快來跟我說說你在這個假期里經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吧,我很期待呢!”沫筱依舊活力四射,雙眼充滿期待地看著冷夏。

“我覺得可能是生物鐘還沒調整好吧……在假期里我一般都到十點才起呢。至于有趣的事情,好像沒有……呵哈……”冷夏邊走邊打了個打哈欠。

“哎呀,好吧,真沒意思。”沫筱調皮地拍了拍冷夏的頭,撅著嘴笑道。

“那別忘咯下午三點一起去圖書館學習呀!拜拜,我先走了!”沫筱走出校門,朝身后的冷夏擺擺手說道。

“在這里我愛你

在黯淡的松林里風釋放它自己

月亮在漂泊不定的水流里發出磷光

所有的日子完全一樣,都在互相追逐

雪花在起舞的圖案中飄揚

一只銀色的海鷗從西邊滑落

有時候是一片帆。高高的,高高的星星

啊,一艘船的黑色十字架

孤零零的

有時候我很早起來,而甚至我的靈魂也是潮濕的

在遠方大海響著和回響著

這是一個港口

在這里我愛你

在這里我愛你而地平線徒然地隱藏你

我愛你即便是在這些冷冰冰的事物中間

有時候我的吻貼著那些橫渡大海

朝著達不到的終點駛去的沉重輪船

我看見自己被遺忘有如那些陳日的錨

碼頭悲哀起來,當下午泊在那里

我的生活由于沒有目標而日益疲乏和饑餓

我愛著我不能擁有的。你是那么遙遠

我的厭倦在跟緩慢的黃昏搏斗

但是黑夜來了并且開始向我歌唱

月亮轉動它的發條夢

那些最大的星星拿你的眼睛望著我

而既然我愛你,風中的松林

就要以鐵絲般的針葉歌唱你的名字

——聶魯達|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

“來活了來活了,克里斯。”洛卡從冷夏手中拿走亡靈日記,向克里斯展示日記的新內容。

“這次讓她自己來,日記的提示都這么明顯了。”克里斯說道。

“啊?我怎么看不懂呢……”洛卡撓撓頭說。

“你傻。”克里斯淡定地回了一句。

“其實我大概知道日記所要表達的意思了,我可以自己去完成。”冷夏說道。

“不錯,進步了,從入門變成見習了。”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冷夏在圖書館把書本知識復習完之后,就回了家。

傍晚時分,冷夏根據日記上的地圖路線到達了目的地——松林港口。

冷夏坐在港口旁的一塊大石頭上,身后是一片蔥翠的松木林。港口的人們來來往往,木質拱橋上時不時有一批批拉著滿車貨物的運輸人員經過。過往的船只停了又走,走了又停。

夜幕降臨,皎潔的月亮悄然升起,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幾只海鷗停在船帆上休息。

一只大型輪船從遙遠的地平線上出現。它的船頭鑲嵌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十字架,正緩緩朝碼頭駛來。

縱然還是夏天,可晚上的海風已經吹的冷夏有些許涼意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和短裙,走到海邊,站在橋上,等待著這艘巨輪靠岸。

巨輪靠岸,冷夏站在高處,在微弱的燈光下看清了從輪船上下來的人。

大概有五六個人的樣子,他們一律披著黑色的斗篷,穿著黑色的衣服,看不清面貌。單憑身材來看,應該有兩個女人,其他的都是男人。冷夏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有一個男人的身型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他的左腳是有些跛的。

不過奇怪的是,來往的不管是商人,工人還是漁民,都沒有太關注這批奇裝異服的人,他們仍在干自己的事,為自己的生活拼搏著。

冷夏的目光仍舊在巨輪和那群人之間掃視著,好像在找什么。

一枚閃閃發光的雪花印記映入冷夏眼簾。

“咦,那個在沙灘上懸浮著的雪花顆粒,就是我要找的東西吧。可是我該怎么去拿到它呢?看著它好像是被封印在這個冰罩里了。”冷夏想。

“薩姆,看好這個貨物,待會兒可能有人來取。”一個身材苗條、同樣穿著黑色斗篷的女人指著那個冰罩雪花對一個男人說道。

“好的,萊娜小姐交代的事我一定會完成!放心吧!”薩姆從黑色斗篷下伸出手來,比了個ok的手勢。

“少說,多做,凈說些沒用的。”雖然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他們的臉,但仍能感受到萊娜小姐對薩姆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冷夏跑下橋,朝目標走去。

“嗯?什么人?”薩姆剛坐下,正準備打呵欠,突然聽到背后有人走過來。

“你好,我是來取貨物的,這個冰罩里的雪花就是。”冷夏誠懇地表明了來意。

“這位是……米勒家的雪婭小姐吧。你居然……還活著,真是稀奇。”薩姆低著頭打量著冷夏。

“不,我不是,雖然有很多人這么叫我……但我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讓我想想看……等一下,你的哥哥沒有告訴你,你是誰嗎?”薩姆將雙手插進口袋,疑惑地問道。

“我是獨生子女,沒有哥哥。”冷夏答道。

“看來自從那次戰爭過后,你的精神受到了重創啊,連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記得了,那就更別說父母了。”

“那……您能跟我解釋一下……關于我的一切嗎?其實我一直想知道,但是……周圍的人都不告訴我……”冷夏突然想到了一個點子。

“額……好吧,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萊娜小姐也沒安排我干別的事情。”薩姆看了看周圍,其他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忙活著。

“你現在跟誰一起生活的呢?米勒小姐?”薩姆首先問道。

“我的父母在老家,我現在……額,嗯,一個人在外上大學。”冷夏猶豫了一下,說道。

“你在說謊呢,小姑娘。沒有任何謊言能夠瞞過我真理者。”

“啊,其實我是跟兩個人住在一起,他們都是索蘭特大陸的人。”冷夏說出實話。

“明白了,你的哥哥和你的青梅竹馬唄。”

“那是我自認的哥哥,還有一個就是亞倫家族的成員,去年認識的,可不是你說的什么青梅竹馬。”

“你的記憶真的斷片了哎,心疼你0.01秒。不過可以靠修復者來幫助你恢復記憶。”薩姆搖搖頭說道。

“修復者是誰?”

“當然是全宇宙最美麗,最善良,最厲害的萊娜小姐啦!我的萊娜小姐,我真的好喜歡你……”薩姆的言語突然激動了起來。

“你就不能……保持一下高冷的形象嗎?畢竟你可是穿著黑色斗篷的啊……”冷夏一臉黑線。

“咳咳,我繼續說哈。那個……說到哪里了?”

“我的身世。”

“哦,對,其實,米勒小姐,你有沒有思考過,其實你本來就是屬于索蘭特大陸的人,而不是什么現在的東方城市。”

冷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翻開之前的日記頁,里面的故事,好像有很多是關于雪婭米勒的。她嘗試將自己代入這個角色,發現這個角色,這個名字,似乎就是她自己!

“作為真理者,我現在能夠感受到你的心率加快了。”薩姆說道。

“但是我還是什么都不記得啊,唯一的記憶獲取方式就是靠這本日記所記載的……”

“你說這本日記啊,它可是我們老大最得意的發明呢!”

“K先生?”冷夏似乎發覺了什么。

“誒,你怎么知道,我說漏嘴了嗎?”

“你們老大在哪里呢?”冷夏問道。

“無可奉告。不要因為我看起來傻不拉幾的就想套我話,門都沒有。這種問題是底線,最好不要觸碰。”薩姆突然站起身,語氣也變得嚴肅了許多。

“那……我還有最后一個請求,能不能請萊娜小姐,將我的記憶恢復呢?”冷夏問道。

“不可以。”薩姆背后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萊娜小姐!”薩姆跑過去想要抱一抱萊娜,結果又被一巴掌推開了。萊娜向冷夏走來。

只剩下薩姆委屈巴巴地站在后面看著。

“小妹妹,這是為你好。你也許不知道,如果恢復了你的記憶,會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萊娜彎著腰,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掌撫過冷夏的臉頰,溫柔地說道。

“啊?什么后果??”一旁的薩姆撓撓頭。

“你閉嘴。”萊娜回過頭沖薩姆喊道。

“小妹妹,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和克里斯之間,是有一個毒藤蔓印記的羈絆詛咒吧。”

“是的……”

“在找到解藥之前,最好不要修復你的記憶。當然,如果你們之間的詛咒解除了,到時候就可以直接來找我,我幫你恢復記憶。”萊娜微笑地說道。

“謝謝姐姐。可是我還有一個問題,K先生是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哪里呀?”冷夏問道。

“他在哪里,目前我們是無法給你答案的,不過,你可以自己去尋找答案,加油。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記得把那個雪花帶走。后會有期,小妹妹。”

萊娜沖冷夏擺了擺手,后面薩姆緊跟上去。冷夏站在沙灘上,看著兩個黑斗篷逐漸消失在黑夜中……

漆黑的夜空下,藍色的波浪仍舊拍打著岸邊的礁石。

歸于洶涌,歸于沉寂。

……

冷夏抱起地上的冰罩雪花,里面的雪花懸浮著,像是某種魔法元素。

冷夏往回走,走進松樹林的中央時,不知從哪里突然竄出來一只火紅色的狐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冷夏腳下,絆倒了冷夏。雪花摔到地上,被這個狡猾的狐貍叼走了。

“喂,你這只臭狐貍!把東西還給我!看我不逮到你!”冷夏從地上爬起來,追著得逞的狐貍。

冷夏邊追邊拿石子兒朝狐貍扔去。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

“你……你給我下來……呼呼……”冷夏追到筋疲力盡,這只狡猾的狐貍爬上了樹,嘴里仍舊叼著雪花。

“有本事你就上來啊!略略略……”

“誰……誰在說話?不會是……你吧?”冷夏震驚地盯著樹上沾沾自喜的狐貍。

“要不是我穿著裙子,我早就爬上去弄死你了,可惡的臭狐貍……我數三聲,快把東西還給我!”冷夏在樹下氣的直跺腳,卻沒有任何辦法。

“那你可要接好咯!”

“咚!”冰罩從樹上掉下來,正好砸到冷夏的頭。

“疼疼疼……臭狐貍!你等著!只要你敢下來,我就敢收拾你!”冷夏摸了摸頭,都快氣哭了。

“好啊,我這就下來。嘻嘻。”

冷夏惡狠狠地盯著正在跳下來的狐貍,打算等他一著地就送他一個大鼻兜。

“???”在這只赤狐下落的瞬間,身體突然變大,冷夏來不及反應,被壓倒了。

在附近的樹上棲息的幾只鳥兒被嚇飛了。

“……”

“……”

“你……起來……我沒法呼吸了!”冷夏躺在草地上,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

“臭狐貍……你怎么也能變成……人類?”冷夏瞪大眼睛,近距離看著眼前這個狐貍變成的男人。

“我是神,當然能變。”臭狐貍微微瞇起眼睛,赤紅色的火焰形瞳孔露出不可一世的傲然神情。

“我管你是神是鬼,臭狐貍,馬上從我身上下來,不然我就捶你。”

“別一個勁兒的叫臭狐貍,我是有名字的,姑娘。我叫北灼,是一只神火狐。”北灼慢慢站起身。

他撿起地上的雪花,背靠著大樹把玩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北灼身穿橙紅色古風長衫,衣服上有精致的楓葉刺繡花紋,低胸衣領處露出姣好的身材,火焰花邊的耳朵別著幾根紅色的羽毛,他的額頭上也有一個橙色的楓葉印記,忽明忽暗,眼角處有飄揚的紅色火焰的圖案。一頭飄逸的大紅色長發散下來,左耳掛著一串鮮紅色的火焰石耳釘,頭上有兩個毛絨絨的狐貍耳朵,身后是一條搖動的大尾巴。面容白皙清秀,但下巴總是微微抬起,眼神里也充滿著傲慢與不屑。

怎么看都不像是個省油的燈。

“把那東西還給我,臭狐貍。”冷夏從地上爬起來。

“你夠得到才行啊。”北灼把冰罩雪花舉起來,赤紅的眼瞳轉了一圈,嬉笑道。

“快點,別使那么多壞心眼,你這只臭狐貍。”

“沒有壞心眼,那還是狐貍嗎?你自己憑本事來拿啊!哎……”

“等等,你要干什么?你別亂動!”冷夏發現北灼的周圍突然出現了幾團火。

“融化!嘖,這不就行了?不用謝我。怎么樣,還是得看本大爺吧?”北灼手中的冰罩在火的烘烤下突然裂成碎片,泛著淡淡白光的雪花暴露出來。

“喏,拿去吧,幫你打開了。”北灼將雪花遞給冷夏。

“難道說……你搶這個東西,就是為了幫我解開冰罩?”冷夏一臉疑惑。

“是,但又不完全是。”北灼笑道。

“什么意思?”

“你是神冰鹿吧,姑娘。”北灼吹了吹指頭上燃燒過后的灰燼,問道。

“不是,我是人類。”

“原形畢露——”北灼打了個響指,冷夏頭頂的鹿角又漸漸出現了。

“你干了什么,臭狐貍,快給我變回去!”冷夏慌張地摸了摸頭頂上的角。

“這樣不是挺好看的嗎?為什么要變回去呢?”

“滾滾滾!快點!”看著北灼的無動于衷,冷夏越來越暴躁了。

“就不,我先走一步咯!晚上走路注意點哦,別摔倒了,嘿嘿。”北灼說完就立刻變成了狐貍,竄進了灌木叢中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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