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很相信你啊。”孫星宇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嗯,是的。”小袁望著車窗外回答。
孫星宇看小袁的態度應該是并不想和自己說話,又覺得她應該知道的不多,就放棄了套話的想法。
車開到了一間廢棄的房子處,孫星宇帶著小袁走進了屋子,只見里面破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盒子,打開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變異熊皮。
小袁見到變異熊皮神情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把皮抖開來看了又看,又用手摸了又摸。
就在孫星宇和小袁進房子不過五分鐘,五名拾荒者就從旁邊的草叢里鉆了出來,這五人都端著95式突擊步槍穿著迷彩服。
“頭,是這里么?”其中一個問道。
“信號顯示就是在這里。”當先拿著平板電腦的人說道。他們是遠遠的跟來的,信號發射器不過是防止人進了廢墟之后找不到,畢竟信號傳輸距離太近了。
于是五人四處搜索了一會很快就發現了孫星宇留下的痕跡,立刻沿著痕跡走向了廢棄的房子。
這五人隊伍顯然平時已經配合嫻熟,領頭的一個手勢其他人就各就各位。三人準備從一門兩窗同時突進房子里,兩人持槍做好了掩護的動作。
五人剛準備行動,沒想到屋子里的孫星宇突然動了。左手輕輕一敲小袁就倒在了地上,右手舉起95式突擊步槍就射,一連串子彈穿透墻壁準確的擊中屋外的五人。
小袁是被孫星宇打醒的。末世里水很寶貴,用水澆醒人的畫面是看不到的。
“把信號發生器拿出來吧”孫星宇對小袁說。
聽到孫星宇的話小袁就知道事情敗露了,于是默默的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紐扣電池大小的東西。
孫星宇隨手捏碎了信號發生器:“說說聚居地里的事和李老板的事吧。”
廢土上,會有所謂的公平交易么?
根據小袁的述說,她不過是一個誘餌。如果能順利看到東西后來的人就會順著信號找來,畢竟末世由于不明原因導致小型發射器最遠不過八百米傳輸距離,沒有拾荒者能想到小袁身上有信號追蹤器。
如果小袁半路上被殺,對于李老板來說不過死了一個店員而已,這很常見,誰知道前來交易的人有什么怪癖呢。李老板已經失手換了幾個店員了,也成功坑了好幾個來交易的新人。
這也是小袁在路上一直發呆的原因。來了,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不來,一定不能繼續活下去。
對于其他拾荒者來說管用的伎倆在孫星宇面前毫無用處,剛出避難所聚居地車上的探測器就發現了小袁身上有東西在向外發射信號,于是他就將計就計的干掉了五人。
“你走吧。”
孫星宇沒必要殺了小袁,末世身不由己,他又不是嗜殺之人。
避難所聚居地不比掖市聚居地,三個勢力長期的戰斗讓聚居地保持有較高的戰斗力,是無法憑借物理壓服的。本來想借著李老板這條線接觸到避難所聚居地的上層,可惜這條線斷了。
換“東風旅”試試吧,希望梁南平能把話帶到。
翌日,“東風旅”駐地不遠處,孫星宇直接黑進了他們的信號塔接通了聯絡器。
“我是東風旅的旅長,關道新。”聯絡器里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原來當初孫星宇放梁南平走的時候,讓他帶走了一張寫著通訊時間和頻道的紙條。
“想請教下關旅長的年紀。”孫星宇說道。
“四十八歲。”關道新回答道,他覺得對方首先問這個問題很奇怪。
“關旅長,按照你的年齡應該經歷過當初的東風航天城大撤退吧。我想知道當初你們撤退時和到達蘭市后的具體情況。”孫星宇開門見山的說道。
之前從梁南平那里了解到東風旅從建立之初一直就由關旅長領導,因此孫星宇猜測關道新應該是經歷過當初核戰的老人。
“你又是誰?”關道新問道。
“國防軍,空天軍,昊天號,第九指揮官。”孫星宇說道。
既然“昊天號”已經發射成功,那么當初東風航天城的駐守部隊就應該知道了相關信息,而所有駐守部隊的最上級代號就是第一至第九指揮官。
孫星宇相信,如果對方確實是當初核戰幸存下來的駐守部隊成員,那么應該就知道這些信息的含義,反之,就沒有再多說的價值了。
“你不應該知道這些!”通訊器對面傳來了關道新的聲音。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孫星宇平靜的回答道。
“你在哪里?我們需要當面談談。”關道新說道。
“現在么?”
“三個小時后!”
“蘭市北區,原主題公園廣場,我一個人,你們不超過十個人。”
“好!”
這是孫星宇事先選好的地方,四周相對較空曠能減少被埋伏的幾率,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方。
站在廣場的最中間,望著遠處逐漸飛近的無人機,看來對方并不是憑幾句話就能輕易相信自己的,當然,換了自己也一樣的。
不一會,遠處走來了十個人,皆是全副武裝,2095式突擊步槍、2105式單兵裝備、守護者防彈衣,由于變異人的特殊之處都沒有戴頭盔。
當先一人看面相確實有四十多歲,應該就是關道新旅長了。后邊的九人自然而然的把他護在了中間。
“東風旅,旅長,關道新。”
“國防軍,空天軍,孫星宇。”
戰前的孫星宇確實掛著于空天軍的軍銜。
兩人見面之后說了一些東風航天城的舊事,相互印證之后才算建立了初步信任。孫星宇相信關道新確實是當初從東風航天城撤退的那批人,關道新也確信孫星宇確實是隸屬于空天軍。
于是關道新開始向孫星宇講述當年的事情經過。
“那時候我才二十七,擔任連長。當是全軍已經下達一級戰備命令了,這個你也應當清楚。有一天突然就響起了警報,我當時也沒多想,就按照平時訓練的樣子組織人躲進了避難所。等我進去之后才反應過來,是核戰爆發了。”
“大概過了十幾個小時吧,避難所里的指揮系統下達命令,說五十州聯邦投放了軌道空降兵,需要我們立刻做好戰斗準備。
當初確實沒想到五十州聯邦敢把82空降師往我們這里扔,我立刻帶著我們連進入戰斗崗位,和我們在一起的還有“偃師”的一個排。沒多久敵人的空降倉落地,戰斗就打響了。”
“五十州聯邦以為82空降師的兩個團就足以壓制我們,那是他們不知道有“偃師”系統。雖然我之前參加過很多次協同演習,但現在還不得不稱贊“偃師”創造了一種新的戰斗方式。
我們按照“偃師”的指揮,會突然穿過一間屋子出現在敵人的背后。或是隊伍里的幾個戰斗機器人鉆入腳下的下水道,過會就會有敵人經過,而留下的幾個機器人恰好夠消滅敵人的。總之整個戰場就像有人在上空看著似的,命令會下達到每個人。
戰斗非常激烈,核爆后充滿了大量的輻射,無論是我們還是五十州聯邦的軍人,只要動力裝甲破損就會立刻受到輻射的侵害。”
“說實話,五十州聯邦的動力裝甲水平還可以,波士頓動力的支援機器人雖然還需要人來指揮但戰斗力也還不錯,就是無人機技術差了點,和我們的大江沒法比。不過他們帶了很多核地雷,那個東西爆炸范圍太大了。”
“戰斗進行了兩個小時不到,我就接到命令說五十州聯邦的人使用了生化武器,因為當時他們的攻擊已經對避難所造成了破壞,不能確定過濾系統能不能完全過濾病毒所以需要立刻撤退。留下了戰斗機器人掩護,我們所有軍民就向蘭市撤離了。”
“路上陸續有人發病,隨行的科學家檢測出了病毒,推測應該是82空降師有人在空投前就被感染了,然后在戰斗中傳染給了我們的戰士。
由于撤離的匆忙根本無法攜帶什么治療設備,也沒有什么防護裝備,動力裝甲倒是可以隔絕病毒,但早就因為戰斗中耗盡了能源丟在戰場上了。再說對這種新型病毒在沒有研究透徹之前也沒什么好辦法,雖然用了隔離等手段,但等到了蘭市還是幾乎所有人都被感染了。”
“有一位老院士發現了輻射可以抑制病毒的發作,于是他開始主動接觸輻射,可惜失敗了。隨后越來越多的人也開始主動接觸輻射,因為不變異的話死的更快更痛苦。
最后我們能活下來的也就不到四千人罷了。最可惜的是,那些科研人員由于身體素質的原因都沒能幸免,反倒是我們這樣的士兵大部分活了下來。”
“我們在蘭市北區建立了聚居地,開始收攏蘭市的幸存者。大概是我受到輻射后大腦腫瘤壓迫的神經和其他人不一樣吧,我失去了所有的感情,沒有普通變異人的沖動、易怒等情況,所以大家就推選我做了領導者。”
“隨著人越來越多管理也越來越復雜,各種矛盾開始出現。我們之前是軍事化管理,但蘭市幸存者并不習慣,由于我們掌握著武裝,他們就覺得是我們在統治他們。
后來一位叫尹家堯的蘭市幸存者就暗中策劃了一次暴動,他們秘密尋找到了蘭市遺留的武器庫,用這些武器武裝了一批人和我們發生了戰斗。
我們戰斗力強裝備先進,他們雖然裝備落后但是人多勢眾。雖然戰斗結果是我們贏了他們逃走了,但我們也沒有能力把他們趕盡殺絕,于是我們就改組成了東風旅他們組成了蘭市兵團。”
“可是后來他們依仗著地形熟的優勢和我們打起了游擊。不斷的損失也讓我們打出了真火,于是小規模戰斗一直持續著。直到蘭市避難所打開,我們和蘭市兵團為了爭奪與避難所的優先交流權在避難所門前又打了起來。沒想到避難所里面出來的人向我們同時發動了攻擊,仗打的不明不白的,最后也就打成了現在的樣子。”
聽著關道新的講述,孫星宇算是詳細了解到了從核戰爆發一直到現在東風旅的由來及發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