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秦晴誏見小朋友乖乖的縮在被子里,呼吸聲也沉了下去,遂換了件板正的黑色羊絨大衣,準備出門。
“林叔,麻煩您讓人看好粒粒,千萬別讓她出去。”
“您放心。”
秦晴誏去地庫里開了輛沒上牌照的輝騰,啟動發動機的一剎,顧晴粒迷蒙地醒來,透過月影紗看到了車燈漸行漸遠。
車子駛入高架橋的同時,秦晴誏從手邊的儲物盒里拿出一只半遮面的黑色嵌鉆異形面具戴上,并在腦后緊緊地系上了一個死結。
這個時間的高架橋上幾乎沒什么車,秦晴誏一路壓著油門,徑直駛出京城,到了城界的郊外,在一處廢舊工廠前停了車。
“先生,晚上好。”
秦晴誏瞥了旁邊的女人一眼,架起左臂。
齊瀟興致勃勃地勾住秦晴誏的手臂,跟著自己傾慕的男人一同走入這幢“廠房”。
。
秦家大宅。
“把主臥區域的地暖加熱一些,天氣越來越冷了,小姐身體弱,千萬不能感冒。”
“好的,林管家。”
林叔在大宅的客廳游蕩了幾個來回,折返看了數遍溫濕度記錄儀,生怕顧晴粒熱著、冷著。
調節好溫濕度,林叔又輕手輕腳地上了樓,把主臥房的門開了一條細縫,遠遠地看了看床上的小人兒,只見小丫頭被蠶絲被裹得嚴嚴實實,安安穩穩、一動不動地睡著,林叔也終于能放下了心,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而此時大宅主臥的床上,只有一只用被子裹好了、故意擺成人形的抱枕,而早已空無一人——
“白姐,再高一點!馬上就夠到了!”
“粒粒,你——抓緊啊,別摔著!”
顧晴粒兩腳踩在白姐的肩膀上,拼命去抓圍欄頂。
“粒粒!有人來了,快下來!”
“噓——!”
顧晴粒沖白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那是大虎和二虎,早就被我收買好了。”
大虎和二虎是顧晴粒剛被帶回秦家的時候,秦晴誏親選給她的兩個保鏢,多年來顧晴粒親和待人,早就讓這二人臣服于她之下。
不止是夜巡的人早被收買,顧晴粒還特意在跑馬的時候摸清了大宅外的地形,給電網和監控通通斷了電。
“白姐,我抓到了!”
“慢點兒!慢點兒!”
不等白姐囑咐完,顧晴粒已輕盈落地。
“白姐放心,紀明馬上過來送車,您回去休息吧,記得千萬別跟林叔透露我的行蹤。”
“知道,知道。你也別在外面待太久,快點回來!”
顧晴粒篤信地點了點頭,擺手示意白姐回去,自己朝著外環公路走去。
“明寶,你到哪了?”
手機聽筒里滋滋作響,信號極差,顧晴粒只能斷斷續續的聽到那邊回應的聲音:
“粒、滋——我在、滋滋——高架橋,馬上——”
顧晴粒撇了撇嘴,只能站在路邊苦等。
京城已經徹底入了秋,晚上的風吹的人全身發冷,特別是對于顧晴粒這樣身體抵抗力差的人來說,無疑是新一輪流感的前奏。
寂靜的公路上隱約傳來車輪在瀝青路面上滾動的聲音,顧晴粒緊裹住自己的外套看去,是柳紀明的白色卡宴。
遠光燈過于刺眼,越野車帶動的風也讓她看不清楚。等車子在顧晴粒身邊停下,她才正面去開車門。
可不等顧晴粒踏入,車上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腕,無情地將她整個人硬扯了進去,車門隨即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