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的zhong式大門前,難得會出現一輛外形略有張揚的白色帕拉梅拉。
門前的侍衛警惕地上前攔住,但看到來人后,紛紛退到兩邊致禮讓行。
丁芷汀開車繞過層層的園林景致,在這些建筑群深處的一幢小樓前停下了車。門前侍衛見來者雙目凌烈,退到門側恭敬問候:
“丁律好。”
丁芷汀理都沒理,慣不是她的作風。
順著被翻新了不知多少遍的舊樓梯,丁芷汀走到頂層,倒發現那間古老的辦公室大敞著門。
“統首先生。”
和上次見面相比,長者的背已經明顯開始佝僂,頭上銀絲扎眼,皮膚上的斑點也多了不少。
畢竟,兩人上次見面,那已經是7年前華蘭的葬禮上的事情了。
“坐吧。”
丁晨介起身去給這許久未見的女兒倒茶,紫砂壺里倒出的甘香的高山茶冒著滾滾熱氣,一看便知是特意卡著時間剛剛泡好的名種。
“茶就不喝了,我長話短說。”
丁芷汀連坐都沒坐,只站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語氣冷峻:
“我這次過來,是想問問柳伯父的事——”
丁晨介低頭打斷:
“職務侵占,配合警方調查,都是走的正常流程。竟然值得你大駕光臨,來看看我這個父親?”
丁芷汀臉上沒有一絲的波瀾。
從她記事起,丁晨介一向是早出晚歸,甚至長時間不歸。丁芷汀的童年里,丁晨介仿佛一個匆匆過客,一個月能見上兩次都算是他工作輕松的時刻了。
但是后來,丁芷汀發現父親長期在外并不全是為了工作,而是因為,他在外還有一個“家”。
丁芷汀在學界和律師界混出些名頭后,也曾經調查過對方的身份,可是這些信息被丁晨介抹除得干干凈凈,憑她的力量,也只能知道那人早已在自己高中時就過世了。
此后的丁晨介就像是沒了一切情感寄托,更是一心撲在獲取更高的職位上。
對于那個女人,丁芷汀沒什么憐憫,只覺得惡有惡報。
對于父親,他只是一個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
丁芷汀懶得和他談論本就消耗光了的親情,只冷靜地講她的來意:
“柳氏財團每年給京城貢獻多少稅收,不用我算給你看吧?就說你這間辦公室,你的住所,連帶著外面翻新樓梯用的油漆,這些,有多少是柳氏財團吐給你的?”
“依法納稅,這是他們的義務!”
“義務?您跟我母親結發三十年,這還是第一次見您有點法律意識啊!怎么?幾年前您親手放過的幾個逃稅、職務侵占的老板,就都不做數了?”
丁芷汀雙手抱在胸前,一副發泄不滿的勢頭:
“既要當biao子,又想立牌坊,統首府的手段越發精進了呢!”
“丁芷汀!”
丁晨介拍桌而起:“無論是作為統首,還是作為你的父親,你都沒有資格這樣跟我講話!”
丁芷汀冷笑:“我就問您一句,柳家這事兒,您是想公事公辦嗎?!”
丁晨介喘著粗氣,怒狠狠地瞪著女兒:
“是!”
“好!您不幫,那我就我舉整個華蘭之力,跟您公事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