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去坐了坐，沒什么事情。”

和往常一樣，顧晴粒得不到答案。

秦淵是秦晴誏不能提及的雷區，更是秦晴誏堅決不會讓顧晴粒踏入的危險地帶。

顧晴粒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總忍不住發問。

秦晴誏和她之間，總像隔著些什么。

這么久過去了，顧晴粒強迫自己慢慢習慣，也沒力氣深究。

太陽開始西斜，秦晴誏揉了揉小朋友細軟的頭發，見那雙眸在陽光下顯現出透亮的琥珀色。

“看什么呢？”

越是淺色的瞳仁對強光的適應性越弱，顧晴粒下意識地抬手擋住了直射自己眼睛的光束。

秦晴誏回過神，苦笑：“看你的眼睛?！?

顧晴粒慢慢地走在草地上，不經意言道：

“眼睛？眼睛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

顧晴粒微滯腳步——秦先生很少會這樣直白地夸自己好看的。

秦晴誏感覺到了小朋友的疑惑，解釋：

“小寶的眼睛在陽光下是琥珀色的，很好看?！?

顧晴粒輕笑，漫不經心地接話：

“那是因為早產，黑色素不足吧～”

當年穆晴算是高齡孕育，保胎了許久，卻也沒讓小朋友待到足月。

因為只早了三周，秦家又悉心照料了兩年，因此若不是顧晴粒翻看親生父母的遺物，都不會知道自己是早產的小孩，甚至秦晴誏也幾乎沒有把小朋友是早產的事情當回事。

何況，顧晴粒的這一雙琥珀瞳并不是早產導致的。

兩個人回到宅邸，蔣蕭正巧拿著一摞文件候在門口：

“先生，財務部剛發來的報表，您過目。”

秦晴誏接過，轉頭溫柔道：“哥哥去書房看個報表，先帶你去小睡一下好不好？”

顧晴粒的嗜睡癥狀一直在加重，身邊的人也習慣了時不時問她要不要睡一會。

秦晴誏晚上忙完工作回家總是找不到顧晴粒的影子，很多次都是在宅邸上上下下翻找好多個房間，才看到小朋友昏睡在某個角落，窩成小小的一團。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書房嗎？”

秦晴誏驚訝于小朋友難得有精神，倒也開心地牽起對方的手指，答道：

“當然可以。”

兩個人一起來到書房，秦晴誏先把報表丟到辦公桌上，轉頭去挑了幾個軟硬、大小不一的抱枕，一齊擺在床底窗邊的單人沙發上，生怕小朋友坐久了腰痛。

顧晴粒眉眼含笑，托著孕肚坐下，又開口索要一個電腦。

見秦晴誏疑惑，顧晴粒解釋：“有個案子，證據材料還沒列完～”

秦晴誏很明顯地嘆了口氣，但還是從電腦柜里選了一個輕薄的電腦，拔掉充電線遞給對方。

“謝謝哥哥～”

顧晴粒知道秦晴誏不喜歡自己有一絲一毫的勞累，所以這話說得明顯帶著撒嬌的意味。

秦晴誏轉頭坐到辦公桌前，拿起右邊一早擺好的鋼筆在報表上勾畫。

看了幾頁，秦晴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小寶，你是不是在調查永生會？”

秦晴誏抬頭看向顧晴粒，又快速收了聲音——

小朋友側靠在抱枕上，再次入睡……

秦晴誏看著顧晴粒沉睡的側顏，細小的絨毛在陽光下呈現出柔和的金色。

——

手臂，又是一陣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