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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他鄉重逢同桌成同床(1)

  • 親親故鄉情斷腸
  • 恩厘人
  • 5390字
  • 2022-04-18 09:37:39

羅偉強的腰間皮帶上的這個像火柴盒一樣的東西呀,就是當年的“BP機”,“ BP機”又被叫做“尋呼機”或“CALL機”。

“BP機”是一種從無線電報過渡到手機的通信終端電子產品,它出現在1985年左右,興盛于1990年代,當手機于1993年在大陸的出現及至1990年代后期的普及后,“BP機”便逐漸地退出了使用舞臺,并于2005年完全終結了它的使命。

“BP機”的使用原理是:尋呼者通過尋呼總臺向被尋呼者發送代碼或自己的電話號碼,也可在尋呼總臺留言;而被尋呼者則可按自己“BP機”里接收到的信息,通過查閱代碼簿,或直接復機所接收到的電話號碼,或打電話到尋呼總臺去獲取留言,這樣,便可實現在固定位置的尋呼者與移動的被尋呼者之間的聯系。

在“BP機”面世的早期,因為用戶少,所以價格貴、臺費也貴,因而,擁有它的人幾乎都是非商即富的成功人士。

在這一年里,羅偉強經常送貨來往于深圳與廣州之間,慢慢地,他便結識了很多來自北方的商販,因此,他便把一部分的貨品批發給了廣州的高第街或西湖路燈光夜市的檔主,后來也批發給了廣州的珠光夜市及區莊黃花夜市的檔主,更把另一部分直接批發給了北方的商販,這樣便又增加了不少的利潤了。

至1988年的5月份時,好家伙,羅偉強已賺了好幾萬元了,于是,他便還清了大哥和姑丈的共20000元借款,至8月份時,為了在奔波的路途中便于與生意伙伴們聯系,他便花了近5千元買了BP機了。

當年的廣、深兩地之間還沒有高速公路,更還沒有高鐵動車,只有汽車班車及火車,走國道的汽車要走老半天才能到達,而比較多的、能隨時買到票又相對快一點的便要算走廣九線的綠皮火車了,綠皮火車屬于慢車,它既要避讓特快火車又要停靠每個站點,因而,它也要走三、四個小時才能到達。

羅偉強初時多在大哥羅偉斌家落腳,后來,為了不影響母親及大哥、大嫂和小羅磐的作息,他便選擇了坐綠皮火車來往于深圳和廣州,以求能在當天來回。

這經常的在廣、深之間的綠皮火車上奔波,那羅偉強在坐火車時則往往都會在座位上瞇眼休息,以養精蓄銳后再在中英街倒騰貨品。

唉!也真是夠搏的啦!為了錢,羅偉強就這樣的在拼闖著。

在那天的上午十一點鐘左右,羅偉強又坐在了回深圳的火車上、在瞇眼休息著。

這時,隨著一陣“哐當、哐當、哐當……哐、當、哐、當、當。”的聲響后,火車便在一個中途站停了下來了,羅偉強在朦朧中睜眼往車窗外一望,哦,是東莞站,站臺上站滿了在等待上車的人群。

待火車車門開啟后,霎時,上車的人流便像潮水般涌進了車廂里來了。

“欸,讓讓,讓讓,請讓讓,請讓讓……哎呀,我的東西太多了,真不好意思,碰到你了,碰到你了,真不好意思……”此時,在車廂的過道里,后背背著一個行囊、手上又拖著兩個編織袋的一個女孩正很狼狽的在一邊移動又一邊的在叫著,很快,她便來到了羅偉強的面前了,“哦,我的座位是在這里。”

羅偉強在不經意中循聲側臉往上一瞄,突然,他竟萬分驚喜地在大叫了起來:“程……程……程小莉!唉呀!你是……你是程小莉吧?!”

在來去匆匆而又擁擠的火車上竟然有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霎時,那程小莉便皺眉驚詫了起來,她即循聲看去:“是啊,你是……?”

此時,羅偉強便站起了身來、在用滿臉驚喜的笑容盯著程小莉。

“唉呀!你是……你是羅!偉!強!吧?你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會這么巧啊?”程小莉眉頭一展,她便也驚愕地認出了羅偉強了,同時,她也發出了驚喜的叫聲來了。

這樣,在這四目對碰的一剎那,那羅偉強與程小莉便都發出了難于置信般的驚叫聲來,更都露出了驚喜和難于置信的神情了。

“是啊,我就是走不改姓行不改名的羅偉強呀,唉呀!真是太巧了呀,我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你……來來來,老鄉、老同學,等我來幫你把行李放到車架上吧,唉呀,你一個女孩怎么帶這么多行李呀?累不累呀?”

“哦,好啊,那太感謝老同學了。唉,一言難盡啊,你看,我都狼狽死了,怎么能不累?我都快累死了呀。”

羅偉強便趕忙在幫程小莉把她帶的兩個編織袋舉放到了火車車廂的車架上。

在放好行李后,兩人便坐了下來,那程小莉的座位恰好就在羅偉強的對面,此時,兩人便面露笑容的在互相對視著對方,滿頭大汗的程小莉還本能的在用手掌往自己的臉上扇著風。

“唉呀,程小莉啊,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多年不見,沒想到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漂亮了?就好像是一朵出水芙蓉一樣呀?”羅偉強兩眼在盯著程小莉贊道。

“是嗎?”程小莉笑了起來。

“嗯,長發披肩,膚色白潤,素潔的連衣裙,清純優雅,有點恬靜,有點嬌俏,斯文中又帶有一點清高的氣質。漂亮得有點像那個叫……誰呀……”

“像哪個誰呀?”

“嗯,像女明星關之琳,哎呀,程小莉呀,真沒想到你好像是脫胎換骨了呀,我呀差點都不敢認你了。”

“是嗎?可你一看見我就認出我了呀,哈哈哈……哎呀,羅偉強呀,我也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你竟然變得了這么會吹捧女孩了?就敢這么直接的哄女孩開心了?”

“這……這不是是你嗎?因為是你、是老鄉老同學我才敢……否則,可能就會被人打嘴角,就會被人吐口水了,我才不會那樣呢。”

“知道就好,還算有自知之明。”

“嗯,程小莉呀,你真是太讓我震驚了,我真不敢相信,你變了。”

“你不也一樣變了嗎?你看你頭發黑亮、毛路筆直、襯衫西褲筆挺、名牌皮帶掛CALL機、皮鞋錚亮、紅光滿面精神爽,還油嘴滑舌,嗯……你的外貌也有點像劉得華呀。”

“哦?是嗎?我也變了嗎?真的?”

“真的。”

“哎呀,我還是覺得你的變化比較大,我真不敢相信,這么漂亮的你真的就是程小莉,我沒有認錯吧?”

“你沒認錯,我就是我,珍珠都沒有我真。你嘛,也變帥了,不過,不管你變成怎樣,就算是化成灰,我呀都可以認出你來。”

“對我的印象這么深呀!那……彼此彼此吧,我爸媽把我制造出來,我也算過得去吧。不過,我還是覺得你變化比較大,真的是脫胎換骨了,漂亮得讓我難于置信呀,你真的就像關之琳一樣漂亮。”

“哈哈哈……哎呀,羅偉強啊,我也不敢相信你什么時候竟變得了如此的油嘴滑舌了?哦,看你的裝束,好像是發達了一樣?嗯,有點像個小老板。”

“是嗎?真的?”

“真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羅偉強呀,不簡單啊,你變得會贊人了,還贊得我好開心呀,嗯……你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樣欺負我了。”

“哦?我欺負過你嗎?我跟你都多少年沒有見過面了呀?我什么時候欺負過你呀?”

“唉呀,你忘了?在讀小學的時候,你那時不是經常在欺負我嗎?你真是貴人健忘啊。”

“讀小學的時候啊……?哦,是是是,你看我這真是豬腦袋,嗯,沒錯、沒錯,那時咱倆就是同桌,可是,那都是咸豐年間的事了,這都過了多少年了呀,你還記得呀?”

“當然記得啦,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那時就是經常在欺負我這個地主妹,我對你可是恨之入骨的呀……”

“哎呦,沒想到呀,程小莉啊,這老鄉見老鄉,真是兩眼淚汪汪啊,這一見面,你就在數落我欺負過你呀?還對我恨之入骨呢,看來,那我要為我以前的所作所為向你道歉啰,對不起、對不起……”

“那是必須的啦,不過,都過了這么多年了,大家也已是成年啦,所以嘛……就看在你剛才的表現上,嗯……我原諒你啦,前嫌嘛那就一筆勾銷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唉,給你這么一說呀,真的就讓我想起了從前在河東小學的時光了,哎呀,你看,這都讓我臉紅起來了,真是慚愧、慚愧,罪過、罪過,Sorry、Sorry……”

這時,就在這兩人的說話之間,隨著火車汽笛的鳴響,那火車便在“哐嘁、哐嘁、哐嘁……”的啟動又朝前開了。

“哦,火車開了,你也是去深圳的吧?”羅偉強問道。

“廢話,你呢?”程小莉應道。

“我也是到深圳,你是去深圳……?”

“我到深圳還能干什么呀?我就是一個打工妹,是去深圳的一個電子廠打工唄。”

“不是吧?像你這樣打扮的靚女,怎么可能是一個流水線上的打工妹呢?”

“哦,我原來是在東莞的一個電子廠做文員,這次呢是老板把我從東莞的分廠調到深圳的總廠去做人事主管,以前呀,我就是流水線上的裝配工,嗯,都拼了這么多年了,也應該進步了,是不是?也所以呀,我才帶了這么多、全部的行李來坐車。那你呢?”

“我呀?我……我是去深圳搬磚的。”

“騙鬼呀?你這樣的衣著裝束會去搬磚搞建筑?羅偉強呀,是不是又想欺負我呀?鬼才會信你呢!”

“哈哈哈……小莉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真不愧是能做主管管人的人呀,其實,我呀,是在學做生意。”

“對啦,見到老同學就要講老實話嘛!你當我還是3歲的小姑娘呀?你當我還是小學時候的地主妹呀?還會像從前一樣被人欺負呀?”

“哈哈哈……不敢、不敢,我知道,地主頭上的帽子在十年前就被摘掉了,這誰還敢欺負你呀,哎呀,真沒想到,我今天見到的程小莉呀,真是大不一樣、真是不簡單了啊!哎呦,程小莉呀,你……哈哈哈……”

“咋啦?笑得這么奸詐,就好像一只哈巴狗一樣老在盯著我,看得我臉都發燙了。”

“哎呀,能在火車上撞見你,能在異地他鄉的茫茫人海中撞見一個同鄉同桌的女同學,哎呀,更何況我的女同學還這么漂亮,那……那你說,我能不得意忘形么?我能不多看你兩眼么?”

“嗤,不怕丑,就會油嘴滑舌,滑得有些令人討厭……”

“咦,你可千萬別討厭啊,這在他鄉遇故知,我只是太高興了呀,哈哈哈……”

其實,那程小莉也是在盯著羅偉強,她在假惺惺的似嬌似嗔的“嗤”了一聲后,便也不約而同的與羅偉強都在歡笑了起來了。

就這樣,程小莉和羅偉強便在互相恭維著,都甚是歡心的在座位上肆無忌憚、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

但看看四周時,其兩人的談笑聲卻也吸來了周圍的無數好奇的目光,人們都在陰陰地注視著和聽著這兩個久別重逢的同桌男女老同學的談話。

“嗯,小莉啊,咱到餐車去吧,不要影響前后隔壁,我想好好跟你這個老同學、老鄉和同桌敘敘舊,真是緣分啊,這算起來,咱應該都有七、八年沒見過面了呀,去餐車車廂吧?那邊有餐桌可以靜靜的一邊喝飲料一邊聊,好不好?”羅偉強在看了一眼前后的人們后說道。

“哦,也好,那好吧,咱走吧。”程小莉也在望了一眼周圍的人后在應道。

于是乎,其兩人便起身共同的向餐車車廂的方向走去……

各位看官,你可還記得這程小莉是誰人也?其實,我在前文呀對她曾經有過記述。

這個程小莉呀便是前文所述的河東鄉程屋樓村的從前的地主程大雷的小孫女,她是程大雷的小兒子程嘉權的女兒。

正如前文所述,這程羅兩姓、兩家人在數十年前就結下有深深的冤仇,在此后的數十年間,這種冤仇也還在延續著:

在1920和1930年代,程大雷先后娶有五個老婆、生了十三個兒子和四個女兒,再加上他本身又有八兄弟,其兄弟也各是多妻多子,因而,他便仗勢橫行于河東鄉,他是當時當地的一個惡霸。

在1930年,因程大雷橫蠻地斷絕了羅家寨人的灌溉水,那羅偉強的曾祖父羅金水便挑頭率領羅家寨人與其抗爭,于是便發生了兩村人事件,結果,羅金水被打斷了肋骨并傷及了內臟,羅偉強的曾祖母林木蘭便賣田賣地為羅金水治病,最后,羅家還是落得了人財兩空,便使做放排生意、家境殷實的羅家家道中落了。

其時,羅家寨與程屋樓兩個村的人便成了冤家,并發下了毒咒,定下了羅程兩村人從此互不通婚的村規民約。

此后的程大雷為大兒子程嘉俊在龍頭鎮謀了個保長的職位,他便仗勢變本加厲的強搶霸占了相鄰村以及他本村部分村民的田地,便使鄉鄰民不聊生和敢怒不敢言了。

在1935年,羅偉強的二叔公羅家祿與三個同村青年一起擇機把程嘉俊殺死后便遠走他鄉下南洋,以致他們在離鄉別井46年后才回到了故鄉。

在此前的三十幾年前,那逃荒回鄉后的羅偉強的祖父羅家福便報仇拳打程大雷。

在此前的二十幾年間,那羅偉強的父親羅海龍,他也曾經數次的記仇打過程嘉權幾兄弟。

比如在此前的十幾年前,那羅海龍就曾在一個大會上言辭激昂、情緒激憤的飛腳踹在程嘉權的后腰上,那羅海龍可是自小跟長樂哥練過武功的、又是當過兵的退伍軍人,在他自己看來,他的這一腳那只是輕輕的一腳,可是,在旁人和程嘉權看來,羅海龍的這一腳那可是何其的厲害呀,以致,羅海龍當場就把程嘉權踹癱在了臺上,在會后,程嘉權雖經醫治不會殘廢,但自此也落下了腰椎經常會疼痛的殘疾。

直至在此前的七八年前,戴在程嘉權等人頭上的那頂特殊的帽子才被摘掉,他便因此才獲得了重生。

此后,雖然彼此都明白了很多的道理,但是,那程嘉權對羅海龍卻始終都是恨之入骨,特別是在腰痛發作時,那心底里的恨便會油然倍增,以致,一直以來,在兩人碰面時,那程嘉權則都是以黑面瞪眼相對,他真是恨死了羅海龍了。

祖父輩的這種冤家關系,其實也在影響著小時候的羅偉強和程小莉,也導致了羅偉強時常的在捉弄或者說是在欺負程小莉。

比如在讀一年級時,那貪玩、調皮的羅偉強就曾因欺負程小莉,之后,程小莉向班主任唐宏亮老師告狀,羅偉強便被唐宏亮老師訓斥批評,于是,羅偉強便懷恨在心去毀壞了唐老師的菜園,隨后,唐老師向羅海龍投訴,以致羅偉強便被父親暴打了一頓。

此事傳開后,小伙伴們及河東大隊的大人們便都知道了小小的羅偉強的劣行了,這一時便成為了人們的笑柄談資了。

后來,因為小伙伴們在課堂上經常會講話、做小動作和開小差,這便影響了課堂紀律,又因那時的男女同學都比較拘束、羞于一起玩耍,所以,那唐宏亮老師便抓住了這一特點,他便安排男女同學的座位混座,這沒想到,那羅偉強與程小莉便剛好就坐在了一起、成為了同桌。

時年,同班的還有羅偉強的雙胞胎妹妹羅偉芳,以及跟他同樣調皮搗蛋的小伙伴羅大山和羅紹東。

那羅大山和羅紹東見羅偉強與程小莉坐在了一起,因羅偉強有因欺負程小莉而起的、被人眾所周知的笑柄,因此,那羅大山和羅紹東便更經常在打趣和譏笑羅偉強。

這便讓羅偉強無地自容了,以致,那羅偉強捉弄或者說是欺負程小莉的行為便變本加厲了……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章續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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