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來我家玩,阿姨隨時歡迎?!?
許愿點頭:“好?!?
許愿記得,這個阿姨剛搬過來時,又瘦又沒精神,臉色也蠟黃,現在看起來完全和那個時候是兩個人了。
氣色紅潤了,人精神也好了,說話帶著笑,特別溫和。
到了家門口,兩家住對門李蘭蘭還舍不得似的拉著她的手叮囑她一定要去家里玩。
進了門,許諾開玩笑似的說:“小心被人家拐去做兒媳婦?!?
“我都還沒有見過阿姨的兒子,而且我……”許愿頓住,“又不傻……”
“不傻是不傻,就是提醒你,小心這門串著串著做了人兒媳婦,鄰居處著處著變成了婆婆?!?
“這種擔心不存在?!痹S愿趴在沙發上,靠在抱枕上發呆。
她不想改變上輩子和賀禮成為夫妻的事實。
上輩子這個時候賀禮在坐牢,故意傷害罪,被判三年,出獄的時候賀禮不到二十歲。
青春那幾年留在了牢里,他們確定關系那天,賀禮很坦誠,把自己坐牢的事告訴了她。
其實,她知道,那個時候賀禮在學校多出名的人物啊。
他這邊打人,那邊學校里就傳的沸沸揚揚。
后面法院判決下來,學校里又在瘋傳。
然后又聽說賀治華想撈賀禮出來,賀禮不接受,還曾放言說過,如果賀治華把他從牢里撈出來,他就把譚雅玲殺了。
上輩子,高中時期賀禮這個從未進入她的生活,可好像從未離開過她的生活。
她撿到過他的學生證,后來交給了老師。他們無數次在學校里擦肩而過,她聽戚夢和方橙說過賀禮的八卦。
上輩子他們唯一比較近距離的接觸是在食堂,排到許愿時,蔣風和宋明朗突然冒出來,插到她前面,那個傳聞中很壞,很叛逆的男生把蔣風和宋明朗拽了回去,跟她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愣的“沒關系”三個字都沒說出來。
窩在沙發上的女生突然安靜,許諾問:“怎么了?”
許愿咬著嘴唇,搖頭,沖著許諾笑了笑:“沒事,哥?!?
這輩子,她想彌補賀禮,她想拯救一下上輩子失敗的婚姻。
許諾走到門口換鞋,準備出門:“下午你一個人在家注意一點,下午我得去醫院?!?
許愿點頭,從沙發上爬起來,想把自己的臟衣服洗一洗。
她習慣把衣服塞進洗衣機里前檢查口袋里有沒有東西。
最后從校服口袋里摸出一疊錢。
是昨晚她讓服務員給賀禮的五百塊,現在一分不少裝在她外套里,唯獨那個卡紙不在了。
他怎么知道是自己給的錢,許愿手指緊緊捏著錢,心里不安,他不會誤會這是施舍吧。
許愿一股腦把衣服塞進洗衣機,然后跑回臥室去拿手機。
想了想,給賀禮發了一條短信。
賀禮剛給人登記完,手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他沒管,緊接著又振動了一下。
賀禮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把手機拿了過來
愿:那個,昨晚,你是不是丟東西了?
愿:不是帽子。
賀禮:沒丟。
這次回復比許愿想的要快,許愿立馬點開微信,賀禮又回復了一句:物歸原主。
許愿:“……”
許愿咬著嘴唇,回了一句:不是我的。有點死鴨子嘴硬的感覺。
之后賀禮就沉默了。
許愿又打了一行字,然后給刪了。
她只是怕賀禮多想,以為自己給他五百塊錢是施舍。
她沒想那么多,只是看到他到處工作,覺得他應該很需要錢,想幫他一下。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被誤會了。
.
賀禮把手機放在一邊,從口袋里拿出那張卡紙。
手指在笑臉上摩挲。
他只需要這個。
網吧又進了人,賀禮默默把卡紙壓在了一堆書下。
韓昊一進門就看到賀禮,有點害怕,還是打了招呼:“二哥好,我,我來找大哥?!?
“在紋身店?!?
“啊,哦,謝謝二哥?!表n昊連連點頭,在紋身店找到了蔣風,看著蔣風正在里面打游戲,狀況激烈,憋了好一會兒才說話,“大哥,你教我的不管用,她拒絕我了,把早飯還給我了,還給我五十塊錢打發我?!?
蔣風蹙眉,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開什么玩笑,能失敗?我就靠送早飯泡妞的?!?
“她,她不一樣,她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毙∨终f著,低下頭,揪著衣服,雖然被拒絕,可提到許愿還是一臉羞澀。
一旁宋明朗忍不住笑了:“都什么年頭了,還送早飯追女孩,送早飯那要人家對你也有意思才行,人家對你沒有一點點意思你就送早飯,程序不對?!?
小胖問:“那,三哥我要怎么做?”
宋明朗:“你好好說說那個女生的情況?!?
“她,我也不太了解她,不過她笑起來很漂亮,學習很好,在重點班,常年在年級第一,她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許愿?!?
“許,許愿?”蔣風,“臥槽,還不成是同名同姓,這名字和賀禮一樣,一看就知道家長取名字不用心,比較大眾化?!?
宋明朗跟韓昊確認了一遍:“你說的許愿,是高二那個許愿?”
韓昊點頭:“嗯。”
“重點班的那個?”
韓昊點頭:“嗯?!?
蔣風嘆了一口氣,直搖頭:“完了,你完了,你敢跟你二哥搶女人,好了你被逐出師門?!?
“怎,怎么了?”韓昊,“二,二哥的女朋友?”
“也不能這么說吧,你的女神好像對咱倆賀禮有點意思?!?
“???”
“要不要和你二哥搶女人?我給你支招?!?
韓昊偷偷看了一眼前臺的賀禮,對賀禮的傳聞不是沒聽說過。
他文文弱弱的哪里是賀禮的對手,和他搶,他手無縛雞之力,壓根沒什么希望,而且如果人家如果兩情相悅,他從中插一腳跟第三者有什么區別。
韓昊心頭沮喪。
蔣風沒心沒肺,伸手攬著韓昊的肩膀:“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乖聽為師的話,這個咱就不要了。”
小胖又朝著賀禮看了一眼,那人永遠一身黑,話很少,人很深沉,從來沒看過他笑。
倒是應了學校里傳聞的那句話:賀禮人狠話少,打架不要命,要么要人命。
韓昊點頭:“那算了?!?
蔣風拍了拍小胖的肩膀:“你有這覺悟就行,別難過,為師今晚給你介紹一個妹子?!?/p>